晚上下班之後,柳河開車打算先載幾個人過去,剩下的人全都打車過去。
等到了停車位,卻見她的車還有一輛和她同款不同色的車子停在那裡,乍一看上去,還以爲是情侶車呢。
工作室的人也發現了,紛紛起鬨,對柳河道:“柳姐,要不咱們等一會兒,等車主來了,讓你們認識認識,多有緣分啊。”
柳河纔沒有這個心思,剛要招呼劉真和另外兩個員工上車,這時候衛東走了過來,禮貌地邀請道:“哪位肯賞光和我一路同行?”
說着,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車。真巧,竟然就是柳河車子旁邊的那一輛。
“哎,前幾天也沒見你開車啊,沒想到你還有車。”有人說道。
工作室的大多是學生,都沒有車,衛東突然開來一輛車,還是和柳河同一款的車子,大家都十分好奇。
衛東打開車門,解釋道:“我看柳河的車子不錯,正好自己上下班也需要,就買了一輛。”
一句話就把事情解釋的清清楚楚,大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工作室的花癡小女生都爭着搶着要上衛東的車,柳河的車子反倒無人問津了。
柳河也不在意,招呼劉真和另外兩個看熱鬧的同事上了車,走人。
會所已經提前預訂好,可以享受全套的服務,除了吃飯,柳河也沒有要求大家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一起。大家也樂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
吃飯的時候,柳河少不得又要被人勸酒,這回柳河可長記性了。任誰用什麼理由,她只以開車爲由,滴酒不沾。
飯桌上還有一個滴酒不沾的就是衛東,用的理由和柳河一樣。
他們不喝酒,並沒有掃了大家的興致,一頓飯吃吃喝喝,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酒足飯飽之後。有人要去唱歌,有人要去酒吧。還有人要去打麻將。
柳河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想要拉着劉真去汗蒸,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男同事擋住了。
“柳河。去打麻將吧,我這裡一缺三,加上你們倆正好!”男同事說道。
“你傻啊”,劉真說道:“一缺三,加上我們倆還是三缺一,人不夠,你還是去給人家當替補吧。”
“誰說三缺一”,男同事伸手一指,“衛東這不也沒事兒嗎!”
最後。柳河還是被男同事拉着去打麻將了。
一間包房,空間不大,已經有人支起了局子。柳河他們就在角落的地方做了,四個人兩男兩女,砌起了長城。
柳河玩的不好,才玩兩把其他人就看出她的水平了,根本就是沒水平。
柳河也有些自暴自棄,“算了吧。我看你們還是再找一個人過來,我就不玩兒了。”
“柳河。我年長你兩歲,不是我說你,你確實太死板了,現在連上小學的孩子都會打麻將,你再看看你,這像話嗎?你就坐那別動,今天我們仨就豁出去了,一定把你培養成新一代女賭神!”坐在對面的男同事死活不讓柳河走,還拋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就是看柳河沒什麼水平,想要多贏點兒罷了。
於是,柳河又硬着頭皮玩了一會兒,說來也奇怪,自從男同事說過話之後,柳河的手風就特別順,竟然一連糊了好幾把。
“柳河,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扮豬吃虎,剛纔都是裝的?”,男同事輸的哀嚎連連。
柳河也覺得奇怪,她這運氣好的不像話,往往是缺什麼牌,上家就打什麼牌,就好像知道她缺什麼似的。
她疑惑地轉頭看向一邊的衛東,衛東也轉頭看向她,嘴角含笑,還朝她眨了眨眼睛。
這其中的意思兩個人心照不宣,柳河也回以一笑,又這樣玩兒了幾把,男同事輸的直撓頭,柳河很是善良地說道:“打麻將也沒啥意思,不如咱們去玩一點兒別的吧。”
男同事馬上應和,“是啊,沒啥意思。走,咱們去汗蒸!”
幾個人一起往外走,正好隔壁一桌有人要去洗手間,少一個人,男同事馬上頂上,這回也不說打麻將沒意思了。
大家也不揭穿他,他研究生還沒畢業,手頭緊大家也都理解。
最後只剩下柳河、劉真和衛東三個人去了汗蒸房。
三個人開始還只是聊天、喝茶,不過柳河、劉真和衛東不大熟悉,也沒有什麼好聊的,最後劉真提議鬥地主,柳河也沒有意見,劉真就去買撲克。
她這一去五分鐘都沒有回來,柳河就和衛東干坐了五分鐘,實在是有些尷尬。
“我去看看劉真怎麼還沒回來”,柳河想要遁。
“你不記得我了!”這時候,衛東突然開口了。
柳河不明所以地看着衛東,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我認識你?我們見過?”
衛東勾脣一笑,嘴角彎彎的樣子,很是迷人。
這個笑容,在柳河的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
她手指指着衛東,衛東也看着她,最後,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美女,要不要來一杯?”
“是你,那天晚上在酒吧和我說話的人竟然是你!”柳河不可思議地說道。
不過,短暫的驚訝之後,柳河又警惕起來。
世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之前搭訕的男人突然應聘成爲她的工作夥伴?
不信,柳河不相信這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麼這個男人來工作室的目的是什麼呢?因爲她?
剛想到這裡,就聽到男人磁性的聲音傳過來,“柳河,我對你很好奇,你讓我想起了我的初戀。”
“所以呢?”柳河肅然追問道。
“所以,我在找初戀的感覺啊。”衛東理所當然又痞氣十足的說道。
柳河被噎住,人家沒有說要追她,她對衛東說不讓他有非分之想顯然不合適。
可是他現在和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你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嗎?想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看透。”衛東換了個雙手拄地,雙腿平伸,身體後仰的姿勢,饒有興味地看着柳河,“我知道你結婚了,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柳河皺眉,什麼叫對他來說無所謂,她結婚生子,跟他根本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衛東,如果你來工作室是別有目的,那麼你最好馬上離開,不要給我,給工作室造成困擾!”柳河直截了當地說道。
衛東輕笑,好像柳河說的是一個大笑話一樣,“工作室裡的人去工作,誰不是有目的的,我只是和他們不同而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任何困擾,我只是……”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起來,好似陷入了回憶,只是那回憶好像並不多美好。
“我只是想找回初戀的感覺,這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很久了……”衛東嘆息着說道。
柳河從他的眼眸裡可以看出來,此時的他很悲傷。他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樣的人,讓人怎麼忍心再用嚴肅冷凝的口吻和他說話。
不過柳河也沒打算深入瞭解衛東以及他背後的故事,畢竟這些都與她無關。所以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衛東,“你記住我的話,不要給我造成困擾,好好工作。”
說完,柳河施施然離開,去找劉真。
衛東看着柳河的背影,剛纔的陰鬱一掃而空,眼眸裡都是興味,搖搖頭,喃喃道:“難度很大。”
劉真去買撲克的時候遇到久未見面的大學同學,兩個人湊到一起聊了起來,竟把柳河忘到了腦後。
柳河找過來,劉真很是抱歉地對她笑笑,向老同學要了最新的聯繫方式之後就拉着柳河走了。
“撲克還沒買,我這就去買。”劉真抱歉地說道。
“不用買了,我有些累,想早點回家”,柳河拉着劉真往浴室的方向走。
劉真見她臉色不多好,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在工作室的**羣裡發了一條信息之後,就收拾收拾和柳河一起離開了。
學生都已經放假,柳灝也被何小曼和柳成業叫來了京城,一起準備過年。年前事多,不管是哪個單位都是這樣,而柳河尤其如此。
明星、名媛、貴婦忙着參加各種年終慶典、晚會,自然少不了或名貴或新穎別緻的珠寶,柳河的工作室自然也就接到了不少這樣的小單。
雖然柳河只選擇了一些符合工作室古風設計要求的單子接了,但是工作量也依然很大。
工作室裡有幾個是負責設計的,柳河就把一些小單分配給他們,她只驗收最後的成果。而她自己,則一邊準備那筆大生意,一邊準備年後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
國際珠寶設計大賽在報名結束之後公佈了比賽規則,比輝揚主辦的比賽規則要簡單許多,也沒有複賽和決賽,只一輪比賽。就是在三月前,把自己的設計稿郵寄到賽會指定的地方,自會有人評審對設計稿做出評估。到時候比賽的結果會公佈到網上,名次靠前的會接到大會發來的請柬,參加最後的頒獎儀式,而更多的人,其實根本沒有露臉的機會。
柳河很喜歡這樣的比賽方式,不用出國折騰,工作室這邊她也能更放心。
可是,等她終於在二月中旬,把比賽稿弄好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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