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也不擔心彭煜城沒有分寸做出過火的事情,任由彭煜城抱着。覺得姿勢不舒服了,她還動了動身子,往彭煜城赤|裸的胸膛上貼了貼。
兩個人都很享受這樣的親暱,彭煜城親了親她的額頭,沉聲說道:“安安,等你畢業,咱們就搬去京城吧。”
柳河的身體動了動,彭煜城卻箍緊了她,她只好仰着脖子,看着彭煜城的下巴說道:“你也要回京城了?”
如果不是要回去,他怎麼會突然提起要搬回京城。一直以來,他可都是希望她留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的。
彭煜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反正早晚都要回去,不管你今年考沒考研,考了能不能考上,咱們都搬回去吧。我明天就讓人去裝修,家裡的格局還要改一下。”
這話,就相當於把這件事定下了。
柳河垂下頭,在彭煜城的懷裡蹭了蹭,並沒有反對,“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接下來的日子,因爲有彭煜城幾乎是二十四小時貼身的照顧,柳河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
彭煜城原本對她就非常細心,現在和以前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他會給她穿襪子穿鞋,會給她洗澡刷牙穿衣服,還會給她按揉水腫的雙腿。
她在書房看書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給她倒水,給她捶背。她出去散步的時候。他就在一邊扶着她,哪怕路上有一塊小石頭,他都要先踢走了再讓柳河走過去。
每晚臨睡前。彭煜城還會貼着柳河圓滾滾的肚子說話。
這一晚臨睡前,彭煜城又趴在柳河肚子前,和肚子裡的小傢伙說起話來。
“閨女,你這幾天一定要聽話,更聽話,聽到沒有?明天你媽媽就要去考試了,你就在媽媽肚子裡好好睡覺。咱們等媽媽考完試再出來好不好?”
說完,他伸手摸了摸柳河的肚子。毫無反應,根本就沒有給彭煜城任何迴應。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彭煜城已經習慣,毫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你不動,爸爸就當你默認了啊。好閨女,真乖。”
之後,他還在柳河的肚子上親了一口。
柳河看到如此柔情的男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等孩子出來了,彭煜城會不會更在意孩子對她就不像以前那麼好了?
想了一會兒,柳河自己便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她這麼大個人。竟然和自己的孩子吃起醋來。這可是她和彭煜城的孩子啊,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它,如果彭煜城對孩子不在意。她纔會更生氣難過吧。
“媳婦,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柳河嘴角的笑容還沒有收起,彭煜城便湊了過來。
他拉上被子,把兩個人都包裹起來,又按熄了牀頭燈。室內一下子黑暗下來。
“沒想什麼,就是想笑。”她總不能說。是因爲想到自己和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吃醋,才笑的吧。
“媳婦,你別緊張,考試的時候如果發現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不行咱們明年再考。你就是不考了也沒事,讓姑姑手把手的教你,還能去輝揚實踐,不比去學校差。”彭煜城擔心柳河考試的時候不舒服還硬|挺着,還怕她擔心自己考不上心理負擔重,這些天也總是這般勸導她。
柳河笑笑,輕輕點頭,悠悠回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咱們早點睡吧,我明早還想早起看一會兒書。”
彭煜城輕輕拍着柳河的後背,不多一會兒,柳河的呼吸就均勻起來。
這些天,柳河的睡眠並不多好,肚子沉重,她總會覺得呼吸不暢,而且內分泌紊亂等原因,她都要很晚才能睡下,睡不了幾個小時就會醒來。
彭煜城心疼地親了親她,輕輕嘆了口氣。柳河很辛苦,但是她從來都不對他說。有的時候,他看着她挺着碩大的肚子艱難的行走,都要心疼的不行,而她卻總是笑着寬慰他,“我沒事,就是看着笨拙,其實我自己感覺還是挺好的。”
他心裡琢磨着,這一胎柳河生個乖乖巧巧的閨女,他們就再不要孩子了。他們要把女兒當成公主嬌養着,長大之後像柳河一樣乖巧又堅強。
腦子裡想着像小公主似的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叫他“爸爸”,彭煜城也滿足地睡着了。
似乎是彭煜城對孩子說的那幾句話起了效果,柳河的考試出氣的順利。前面幾個科目,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柳河只除了想上廁所外,並沒有別的不適感。
就在她考試的時候,彭煜城也特地走了個後門,在柳河考點的教師辦公室裡待着,考試結束的鈴聲一響,他就飛速衝到柳河所在的考場門邊等候。
考完試後,柳河的雙腿都已經麻木,根本沒辦法走路,彭煜城就等其他考生和監考老師都走之後,走進去把柳河抱出來。
開始彭煜城心裡還十分緊張,不過幾科考過,肚子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柳河也安安穩穩的,他也便放下心來。
可是就在柳河參加最後一科考試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進入考場的時候她就覺得肚子有些墜墜的疼,不過只一會,很快這疼痛感便消失了,她也沒在意。
發下考卷,考試正式開始有半個小時,柳河就決出不對來了。肚子又開始疼起來,且疼的時間明顯比上次長,好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疼起來。
柳河咬牙看了看卷子,還有一半兒,她就能把所有的題目都答上,這個時候讓她放棄,她怎麼甘心。
最後,她咬牙硬是忍下了這一波一波的痛感,顫抖着手把卷子答完。
考完後,她舉手叫來監考老師,和監考老師說了自己的情況。
監考老師是個中年女人,也生過孩子,知道這個時候有多痛苦和危險,馬上叫來流動監考,在儘量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把柳河扶出了考場。
而彭煜城早已經聽到裡面的動靜,焦急地等在門外,柳河一出來,他便直接抱起柳河,直接往外面衝。
把柳河安頓在車子裡,他也慢慢上了車,開車飛也似的往醫院趕。
“安安,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彭煜城看着柳河已經汗溼的臉頰,蒼白的面色,顫聲安慰道。
柳河對他勉強一笑,倒是比彭煜城冷靜許多。
“我沒事,你安心開車,我給媽和姑姑她們打電話。”說完,他從彭煜城的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虛弱地給家裡撥了電話。
何小曼一聽柳河要生了,這時候正在往醫院趕,沒有和柳河多說,直接掛斷電話。別墅那邊自是一番忙亂不提,單說彭煜城這邊,飛車闖了好幾個紅燈,終於抵達醫院。
他剛抱着柳河下車,跟着車追來的交警也下了車,看到他和柳河的情況也沒有多說什麼,貼了罰單默默的走了。
把柳河交給醫生護|士的時候,醫生還埋怨他,“怎麼這麼晚纔過來,你這是要讓你媳婦生在路上啊。”
斥責完彭煜城,便把柳河急急的推進了產房。
彭煜城也想跟着進去,卻被臉黑的像鍋底的中年助產女醫生推了出去,關門前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好似他是多不負責的丈夫似的。
這也難怪助產醫生會如此反應。柳河之前多次來做產檢,雖然產檢並不是女醫生負責,卻也見到過柳河幾次,每一次柳河過來,都是女人陪伴,卻從來沒有見到丈夫陪着來過。
被阻擋在門外的彭煜被剛纔助產一聲一句,“你這是要讓你媳婦生在路上”的話嚇的不行,在產房外面真的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拿頭撞牆。
過了一會兒,家裡人全都過來了,何小曼和彭菁芸過來倒是不讓人驚訝,令人驚訝的是,彭老爺子和柳成業也過來了。
“裡面情況怎麼樣?”一行人走到彭煜城身邊,何小曼焦急地問道。
“推進去一會兒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彭煜城淡淡的回道,語氣還算鎮定。只他自己知道,此時的自己,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彭老爺子氣定神閒的坐在長椅上,招呼柳成業他們也過去做,幾個人坐下之後,就只有彭煜城還站着。
“你杵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坐。”彭老爺子皺着眉,對彭煜城說道。
彭煜城又轉了一圈兒,哪裡坐的下去,擺擺手,“不坐了,我找地方抽支菸。”
看到彭煜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彭老爺子搖頭嘆氣,“真是沒出息!”
“他這是緊張的,緊張好,以後更心疼安安,也更心疼孩子”,彭菁芸馬上站出來爲彭煜城說話。
這邊說了什麼彭煜城自然不知道,他去了衛生間,拿出一支菸叼在嘴裡,叼了半天,期間還猛吸了好幾口,最後才發現這煙根本沒點着!
彭煜城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張臉比剛纔柳河的臉還要蒼白,明明一點兒笑意也沒有,卻偏偏因爲緊張,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動起來。
“沒出息!”對着鏡子,彭煜城也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