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魔族,張青峰實在太熟悉了。
千年前,中域大山中的一個數十萬人的魔族部落就是他親自帶人打殘的。
穿梭在魔軍陣營裡,看着那一張張猙獰可怖,嗜血冷酷的面容,張青峰有種又回到千年前的感覺。
在莉的帶領下,張青峰很快見到了這支魔族大軍的統帥——雷霆部落族長,五階魔將,有着雷霆之主稱號的肯德吉。
一頭深紫色短髮的肯德吉身高足有兩米三,隨便往那一坐,自有一股彪悍狂霸的氣息散發而出。
他肌肉虯結的粗壯手臂青筋暴起,半裸的胸膛在陽光下反射着岩石般的光澤,濃密的胸毛下,一道道猙獰的傷疤清晰可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位身經百戰的鐵血勇士。
肯德吉左邊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衣着得體,體型勻稱修長的青年男子。
男子穿着一件深藍色緊身燕尾服,一頭火紅色頭髮配上那張英俊中透着妖異的白皙面孔,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之感。
從莉那裡,張青峰得知這個有着一雙碧綠色眼眸的高貴男子是烈焰部落的族長德克侍。
肯德吉右旁的座椅上,坐着的一名身穿黑袍,瘦小枯乾,手裡拿着一根枯木杖的老者,老者皮膚黝黑,瘦的皮包骨頭,唯有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和那黑袍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黑袍白髮的老人,正是光芒部落的大祭司長——麥襠牢。
除了三人,左右兩旁還或坐或立的聚集了數十名武士祭司。
“你就是鳶說的那個真神後裔,種奴張朝陽的孫子,張青峰?”
看到張青峰,雷霆之主肯德吉冷聲喝問,隨着他的聲音,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氣浪在他脣邊盪漾了開來,那感覺,就像一頭巨獸發出的咆哮,地面的砂礫都被吹的四散飛濺。
換成常人,恐怕早就被肯德吉的這聲獸吼給嚇懵了,可張青峰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讓飛沙進入眼瞳,直到肯德吉的聲音消散,才微微一笑,道:“不錯,我就是擁有純正魔血的真神後裔,歷經七神煉體的魔子張青峰,你們這些卑微的奴才,見到魔子竟然不跪,難道是想挑釁七神的權威嗎?”
張青峰的這番話把一旁的莉都聽傻了,如果不是確定沒有帶錯人,她都懷疑眼前是不是張青峰了。
要知道,對擁有魔族血脈的事情,哪怕經歷了七神煉體,張青峰都是死活不承認的。
就像承認了魔族身份是對他的奇恥大辱一般。
來的路上,她還擔心這傢伙不懂變通,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了。
張青峰的話讓周圍不少魔族高手臉色一變,雷霆之主肯德吉也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一點魔族氣質都沒有的人族小子竟然一點都不畏懼自己的獸吼威壓。
“哈哈哈,卑賤的人類,膽子不小嘛,竟敢和尊貴的雷霆之主這樣說話,你說你是真神之子,怎麼證明你自己?經歷過七神煉體的人,都會覺醒一種甚至幾種上位神族的血脈天賦,來吧,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到底覺醒了什麼能力!”
張青峰瞳孔微微收縮,知道麻煩來了,雖然經歷了七神煉體,可他並沒有覺醒任何血脈天賦,這也是爲什麼他死活不肯承認自己擁有魔族血脈的根源所在。
不過,張青峰何等聰明?前世和魔族打了幾十年交道的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對策。
只見他看看左右,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道:“我覺醒的血脈能力,恐怕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不太好展示吧?”
“嗯?那是什麼能力?莫非你怕殺傷力太大,傷及無辜?這點你大可放心,有我們三人在場,你哪怕覺醒了‘死亡陰影’,也別想傷到一人!”
死亡陰影是暗魔的天賦能力,也是殺傷力最強的血脈傳承,據說一旦施展,凡是被陰影波及的生靈,都會被吞噬魂魄而亡。
“呃……那倒不是。”張青峰搖搖頭,道:“我覺醒的血脈能力,對男人造不成任何傷害,一旦施展出來,受傷的只有女人……”
“噢?”肯德吉微微皺眉,扭頭看向那白髮黑袍的麥襠牢,“大祭司長,只傷女人的血脈能力,你可聽說過?”
白髮祭司長麥襠牢從張青峰出現那刻起,一雙鷹一樣犀利的眼睛就像鉤子一樣死死盯着他,那感覺,恨不得從他身上剜下兩塊肉來,聽到肯德吉問自己,他發出兩聲夜梟般的喋喋怪笑,道:“七神傳承多如繁星,只傷女人的傳承本祭司長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張青峰,不要再故弄玄虛了,直說吧,你覺醒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如果你只是信口開河,那就等着受萬蟻噬骨之苦吧!”
說着,麥襠牢手中的枯木法杖輕輕往地上一戳,只見成百上千只螞蟻從他袖子裡鑽出來,很快就爬滿了整根枯木杖。
周圍魔族高手看到這一幕紛紛色變,顯然對麥襠牢手上的螞蟻極爲恐懼。
張青峰知道這些腦子裡肌肉比腦仁多的傢伙已經快失去耐性了,當即輕咳一聲,道:“我的血脈天賦來自欲-神,七神煉體之後,我覺醒了夜-御千女的‘金-槍不倒’天賦,三位族長,你們說,這種天賦能力,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是不是不太方便施展啊?”
“……”
誰也沒想到張青峰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椅子上的三族首領全都愣住了。
而周圍聽到這話的女豹人戰士則一個個眼神變得狂熱迷離,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的瞅向了張青峰的下半身,有的還伸出舌頭舔着嘴脣,那蠢蠢欲動的表情似乎隨時都準備撲上去。
莉張着小嘴,看着張青峰,驚訝的瞠目結舌。
反應過來後頓時羞的兩腮緋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當日在守望塔裡的一幕彷彿再次重演。
怎麼辦?
三位部落族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難道爲了證明張青峰的天賦,真的找幾個族中女人當場試驗?
這他-媽的是戰場啊,不是嫖-妓,就算他真有金-槍不倒的戰鬥力,這也不是驗證的時候啊?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德克侍說話了。
他的聲音清亮悅耳,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磁性。
“就用之前最簡單的檢測之法,把魔漿拿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