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深知張朝陽的狡猾和姦詐。
這位在魔豹族歷史上唯一一位從部落逃走的人類種奴擁有的驚人戰鬥力既讓女人們欲罷不能,也讓男人們又恨又忌。
七名族裡的戰士已經死了他的手裡。
炎雖然對自身武力充滿了信心,可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破窗而入的這一擊炎動用了全力,他自信別說張朝陽毫無防備,就算正面對決,也不可能躲開這必殺的一擊。
事實證明炎的判斷沒有任何偏差。
張朝陽坐在那一動不動,一縷縷淡淡的水氣從頭頂冒出,臉上全是汗珠,顯然正處在修煉的緊要關頭,完全沒有察覺到炎的到來。
炎張開的爪刃帶着尖利的破空聲一閃而至,精準無誤的抓在了張朝陽的胸口上!
如果這一爪抓中,張朝陽必定會被洞穿身體,掏出心臟,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就會立刻斃命。
可是這一爪卻落空了。
咔嚓!
一聲清脆的炸響。
眼前的張朝陽突然像琉璃晶片似的爆裂開來,露出了身後的牆壁。
在張朝陽‘炸裂’的同時,天花板上響起一陣金屬碰撞的密集咯吱聲響,一個用兒臂粗細的鋼條製成的鐵籠子當頭砸下,把來不及逃走的炎困入其中。
炎大驚失色,他抓住籠子的鋼條想把它們掰斷,可這些鋼條不知是用什麼金屬鍛造而成的,任他傾盡全力也不過是讓其出現了些微的彎曲,手一鬆,又彈回了原樣。
“沒用的。”
牆角處忽然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這個籠子是用百鍊鋼打造的,別說是你,就算是豹王被關住了,也別想出去。”
炎的瞳孔急劇收縮,扭頭看清說話的那人後,失聲驚叫:“張朝陽!”
盤膝坐在地上的張朝陽慢慢站了起來,看着籠子裡的炎,微微一笑,道:“雷霆部落的男豹人滿臉都是毛,站在一起還真不容易分辨出誰是誰來,不過,最厲害的五名勇士我倒是記憶深刻,你一定是排名第一的冷吧?”
這就是所謂的記憶深刻?
炎氣的頭上剛毛根根豎起,對着張朝陽齜出了駭人的獠牙。
“不對?難道是風?”張朝陽似乎沒想到自己居然認錯了,微訝道。
“張朝陽!”
魔豹戰士最重聲譽,連續兩次被認錯,對炎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抓住牢籠的手骨節發出咯吱吱的爆響。
“也不對?你該不是瓊斯吧?”
“還不對?這次肯定不會錯了,你是大衛,一定是大衛!”
“吼~”
炎實在忍無可忍了,冷,風,瓊斯都是實力在他之上的部落勇士,張朝陽把自己錯認成他們倒也罷了,可大衛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弟,張朝陽連大衛都認識居然偏偏認不出自己,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又是什麼?
“我是雷霆部落第一勇士炎,該死的種奴,記住我的名字,炎,炎!”炎咆哮道。
聽炎自報姓名,張朝陽似乎很是意外,一臉難以置信的驚訝道:“你是炎?你居然是炎?”
“哼,聽到本勇士的名字,害怕了吧?”雖然被困住,可看到張朝陽吃驚的樣子炎還是有點小得意,在雷霆部落,誰聽到他的名字不害怕?
可張朝陽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炎氣昏過去。
“那個部落女人時常議論的‘鳥軟卵小時間短’的炎就是你?”
“你這個卑賤的種奴,我要殺了你!”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張朝陽這句話可是戳在了炎傷口上了。
炎身爲雷霆部落排名第五的勇士,武力之強自不必說,可唯一不足的就是在那方面力有不逮,身邊女人無數,卻沒有一個被他真正征服過。
不管是人類還是魔族,如果在牀上無法征服女人,就算武力再強,也會擡不起頭來,魔豹部落更是如此,張朝陽身爲奴隸,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在某個方面天賦異稟,有一大羣魔豹部落的女人護着他。
而張朝陽的強項卻是炎的致命弱點,難怪他暴走了。
“好了,別喊了,就像你真能殺的了我似的。”
張朝陽彎腰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琉璃碎片,看着碎片裡照出的自己說道:“這塊琉璃鏡,是當年我手下的一位將領送給我的,放在這閣樓上一直沒什麼用處,今天終於發揮了它的作用,一塊鏡子,換一個化氣境的豹人,值。”
剛纔炎透過窗戶看到的張朝陽,原來只是鏡子中的一個投影!
張朝陽的目光落在籠子裡的炎身上,感慨道:“離家五年,終於回家了,回想起在你們部落過的那幾年,簡直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如今夢醒了,我是絕不會再回去了。”
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張朝陽繼續說道:“這兩天,聽青峰說了很多關於你們部落的事情,包括你們的祖先,他雖然嘴上沒說,可我知道他很擔心你們的追殺,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對的,你們終於追來了。”
“原本,他是讓我在修煉室養傷的,是我自作主張,悄悄搬進了這座機關樓,我張家只剩這一根獨苗了,我可不想他再出什麼意外,作爲他的爺爺,總得替他做點什麼纔好,你說呢?”
“我知道,你們豹人都是冷血無情的雜碎,說親情談感情你也不懂,可你也不想想,在十萬大山你們那麼多人都沒能抓住我,如今到了我的地盤,還想把我抓回去,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五年前我被你們抓住,你們問我身份的時候,我說我是大周戰神,結果兩千多豹人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嘲笑我們人類的戰神簡直太丟人類的臉了,那時候我就很想告訴你們,只是武力強悍,在人類是稱不上戰神的,因爲這種人一般都會死的比較早,人都死了,還要虛名有個屁用,你說呢?”
把手裡的琉璃片扔到一邊,張朝陽手腕一翻,一把類似獸爪一樣的短刃出現在指掌之間。
“這次你們進泉羊城,路上應該殺了不少人類吧?本想留下你嚴刑逼供,審出點關於你部落的秘密,可放一個魔豹戰士在屋裡,實在讓人不放心啊,我張朝陽能活到現在,靠的是殺伐果斷,凡是能威脅我的敵人,就絕不給他任何活下去的機會!青峰說,這把鼠王刃無堅不摧,我用它割下你的腦袋,應該不會很疼,來,把頭伸過來,讓爺爺試試。”
看到張朝陽目光中漸漸流露出邪笑,炎驚懼交加,連連後退。
一聲驚懼的獸吼只發出一半就戛然而止。
閣樓瞬間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