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詹姆斯已經沒有心情去起訴王萬林了,他面臨着大量的質控,都有些懷疑他的律師團隊能不能同時接這麼多的官司。
至於楊老闆,也挺慘的,侵吞的全部財產都吐了出來,而且衆目睽睽之下,供認自己的罪行,如此以來,王萬林的名聲算是正了。
向小婉不屑的說道:“要不是爲了幫他恢復名譽,本大小姐分分鐘滅了他們。”
按照之前的約定,王萬林放棄了對楊老闆的起訴,不過他故意偷稅漏稅的事情,就歸稅務局管了。
就是這個事兒鬧得挺糟心的,王萬林被人家算計的太慘了,不過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他才知道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呀。
陳清水去本子國繞了一圈,心情大好,因爲伊馬教授開發的甲磺酸已經奏效了,雷書記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
他回來那天,天氣大好,但卻沒通知任何人去機場接他,回公司的時候都賊頭賊腦的,彷彿在躲什麼人似的。
“陳老闆!”
陳清水下了一跳,轉過身來連忙把王萬林的嘴堵上,示意他閉上嘴。
王萬林點了點頭,陳清水才鬆手,然後加低音量問道:“您在幹什麼呀?”
“我問你,向小婉那魔女,今天在公司嗎?”
王萬林略微想了一想,似乎已經兩天沒見到向小婉了,“應該不在吧,她前兩天說是要跟小桃去山溝子村看看,應該還沒回來。”
聞言,陳清水鬆了一口氣。
向小婉太能造了,而且又得罪不起,陳清水是能躲就躲,不想和那個女人糾纏。
不過山溝子村,是小桃的老家那裡破的不成樣子,怎麼想起來去那裡看看了。
“她們什麼時候去的?”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得有兩三天了吧,因爲我兩三天沒見過他們了。”
陳清水應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回辦公室,不過越想越不對勁,就山溝子村那條件,小桃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兩三天都不回來?
“喂,大柱,小桃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聽到陳清水的聲音,王大柱大吃一驚:“陳老闆?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您不是在本子國嗎?”
“別打岔,小桃家裡出什麼事了?”
王大柱一臉懵逼,他都不知道小桃去了哪兒,“她倆不是去白象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唉,算了算了,問他們也是白問。
而且小桃和向小婉就是公司裡的兩個小毛孩子,也沒人管得了他們。
不過,這麼多天都沒回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這心裡裝着事兒就一直不自在,第2天一大早陳清水就叫了幾個人,準備去山溝子村看看。
他埋怨道:“刀哥,我又不出遠門,你這跟這也太緊了吧。”
刀哥堂堂保安部的大領導,都快成陳清水的專職司機了,走到哪跟到哪,他擔心的說道:“那可不行啊,你上次出事不也是在奉天郊區,反正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
陳清水還注意到,身後一直跟着兩輛SUV,雖然離得挺遠的,但不難猜測是刀哥安排的人手——這傢伙,真是被奉天郊區的事兒給嚇着了。
再次來到山村,沒太大的變化,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通往村裡的路好了不少,從原來泥濘的土路變成了石子路。
陳清水雖然只來過一次,可是他這張臉在村裡是標上號的,他一進來就圍上來了不少人:“陳老闆,還需要推車嗎?”
“推車?”
上次來的時候刀哥沒跟着,自然不知道什麼意思。
陳清水笑了笑,“推,老規矩,二百塊,先給一半,還是邀15個人。”
那些人聽到後瞬間欣喜若狂,這200塊錢錢他們不知道掙多久才能拿到,而現在只需要推幾個小時的車。
不一會兒的功夫,15個人就都到齊了,陳清水看了一眼,大部分人都是青壯年的小夥子,忍不住心頭一酸。
他問道:“你們村子收入怎麼樣啊?”
“好點,一年能存下來五百多,差點,那就不提了。”
陳清水心中一陣苦澀,五百多塊錢——一頓飯錢都不夠,卻是山裡人一年才能攢下來的積蓄。
銀行行長朱威說道:“陳老闆,這兩年好多了,以前一年到頭都剩不下來錢。”
朱威竟然也來推車了?
他似乎察覺到陳清水眼神中的意味,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陳老闆,您別嘲笑我,我在鎮上是算是過得不錯的了,但200塊錢的誘惑力確實夠大。”
他一個月的工資也就100多塊錢,200塊錢相當於兩個月的工資了,如何不動心啊?
窮到底,就是這個樣子。
陳清水再次說出了當年的那個問題:“你們爲什麼不出去打工呢?”
打工,說現在很多村子的潮流啊,每年都有大批的打工團隊,北下去珠三角打拼,雖然苦點累點,但賺的錢確實足夠多。
衆人說道:“打工,都是騙人的,怎麼可能開這麼多的工資呀,可能的不可能的。”
陳清水嘆了一口氣,多了些同情,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找向小婉他們。
有了石子路,車開起來比推的要快多了,但陳清水依然固執的找這些人推車。
刀哥臉都青了,無奈的說道:“無論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總會有窮人,不是咱們能改變得了的,不要太自責了。”
世間冷暖見得太多,人心也就麻木了。
陳清水看着外面努力推車的人,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他有心的說道:“咱們也是改變不了世界,改變身邊的人就足夠了,這不是當年許下的承諾,先富幫後富嗎?”
刀哥嘆了一口氣,覺得陳清水太天真了。
隨着村子的雛形越來越近,陳清水也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發覺村子外面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盯梢。
刀哥也注意到那幾個人行跡詭異了,說道:“陳老闆,咱們好像被人監視了。”
“就西邊抽菸的那個,剛纔他們是兩個人,另一個人跑回去了,可能是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