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品的市場紛紛擾擾,大部分都是虛假宣傳,沒有真材實料,欺騙消費者。
早在5年前的時候,陳清水就明確表示過,無論禮品市場的利潤多麼巨大,雪清公司都不會觸碰。
這句話就像一把劍一樣,一直縈繞在公司員工的耳邊,所有人都將禮品當成雪清公司卻不能觸碰的禁忌產品。
而這一回,似乎又不怕死來了。
“李言,你膽子也太大了,你這些話也就只能跟我說說,要是傳到陳老闆的耳朵裡,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回事,不好好的擴展海外業務,怎麼突然想起來做禮品呢?
“總經理,禮品又不一定都是假貨,也是可以貨真價實,有真正療效的。正是因爲咱們這些大公司過分珍惜羽毛,毫無作爲,纔會讓那些三流公司鑽了空子。”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誰也不敢在陳清水面前提禮品這三個字。
莫德林根本就聽不進李言的解釋,憤怒的將它遞上來的產品介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要真不想在公司幹了,我也不會攔你,看陳老闆怎麼收拾你吧。”
李言今天格外心平氣和,對禮品有一種狂熱的執着,無論莫德林怎麼發火他都不反駁。
但莫德林火氣平息一些後,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我老家連城,前段時間村子裡傳入了一種叫力無窮的禮品,大部分人都買了,都喝了,結果失明瞭五個,還有兩個差點連命都交代上了,後來才知道那禮品鉛含量超標。”
這件事情,莫德林也知道。
那兩個差點沒命的,其中一個是李言的堂哥,就因爲這件事情,公司還特別撥款了22萬,當做慰問金。
“這件事情,我深表同情,可是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做禮品呢。”
李言鏗鏘有力的說道:“市場就在那裡,人民有需求,如果沒有正規的大公司,把握住市場、制定出行業規則,那麼那些小公司小商販就可以爲所欲爲,把糖水都叫成禮品。”
“所以,我想做禮品,做真正的禮品!”
聞言,莫德林也不想再罵下去。
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禮品的廠家都是大公司的話,起碼不會發生鉛含量超標這種荒唐的事情。
產品是無辜的,市場也是無辜的,不一樣的人做一樣的項目也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禮品本身並不害人,害人的是黑心商人的貪婪。
莫德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思考了半天才說道:“要想做禮品的,就靠咱們兩個,是絕對不可能讓陳老闆改變主意的。”
李言剛想開口,莫德林直接打斷道:“加上王大柱他們也沒用,陳老闆那樣的人,是這麼容易被脅迫的嗎?”
其實李言也就想想,誰都知道陳清水是雪清公司的土皇帝,就算聯合所有高管一塊兒提出提案,也絲毫不會影響陳清水的一票否決。
雪清公司採取的是GTR管理制度,陳清水的股權或許不會超過50%,但是作爲公司的GP擁有一票否決權。
在公司創立的初期,陳清水至高無上的地位就已經被確立了。
李言苦惱的問道:“那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辦法是有的,你只需要找到一個人支持你,就能勝過千軍萬馬。”
李言大喜:“誰?”
“那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可能讓陳老闆改變原則的人。”
要說是誰,那隻能是江雪兒了。
現在的江雪兒是華夏青少年基金會的形象大使,經常出席各種慈善晚會,在大衆中是天使一般的女人。
她一般不會摻和陳清水公司的事,甚至連意見都不會發表,但是隻要她一張口,陳清水基本就“軟了。”
“總經理,咱陳老闆也不像怕媳婦的人啊,而且夫人看起來也不彪悍啊,您確定這個方向可行?”
莫德林呵呵一笑:“不懂了吧,這和怕不怕沒關係,反而是因爲太愛了,會慎重考慮對方已經,甚至妥協。”
“真正的愛情並不是勢均力敵,而是同舟共濟,好好學着點兒吧。”
莫德林是陳清水的好基友,經常見到江雪兒,對他的這個嬌妻極爲理解,去之前去商場買了好多禮物,都是江雪兒喜歡的那種。
“德林啊,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
李言點點頭,打個招呼:“嫂子好!”
“李言啊,我知道你的,長得可真俊啊。”
“謝謝嫂子誇獎!”
“都進來坐吧,家裡也沒外人,”江雪兒熱情的說道:“清水帶青青爬長城去了,得下午才能回來。”
李言和莫德林都是公司的人,自然以爲他們二人都是爲生意而來。
現在的江雪兒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隨手泡了一壺好茶送了上來。
“好茶!溫度剛剛好,多謝嫂子。”
“喜歡就好。”
其實李言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茶壺上,反而一直在看莫德林的臉色。
但是他們來之前也是說好的,莫德林只負責引薦,禮品的事,全然無關己身。
過了好長時間,李言才硬下頭皮,他說道:“嫂子,其實今天冒昧來訪是有一件事,想求您幫忙!”
江雪兒挺意外的,她說道:“清水生意上的事我從來不過問,也不怎麼了解,恐怕這忙我幫不上。”
“不,我這兒忙,只有嫂子能幫,嫂子要是幫不了,那這世界上就沒人能幫我了。”
李言將自己的來意講了一通,還順便添油加醋地加了些小插曲,聽起來竟然有着些許的感人。
自身的悲慘遭遇,做禮品的家國情懷,一個企業該有的社會擔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然顯得這麼流暢。
莫德林都忍不住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讚歎的說道:“不會是能憑一張嘴扛起外貿市場的人物啊!”
“嫂子,就是這樣了,這禮品,公司必須得做呀。”
江雪兒不失禮貌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