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沸沸揚揚的浪潮,用最平淡的方式結束了,這場鬧劇,雪清公司能夠追責的只有趙樹林——百事可樂並沒有直接參與進來,衆多報紙中沒有牟其中的簽名。
趙樹林成爲此事的替罪羊,這一回進去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出來了。
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直像一場夢一樣,王大柱心有餘悸的說道:“差點兒就信了他們的邪了,這個牟其中可真有兩下子呀。”
明明是一件假的,不能再假的事情,卻被牟其中,添油加醋,大肆宣傳,讓這麼多人以爲是真的。
“可不是嘛,要不是陳老弟及時送信回來,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經過此事之後,雪清公司進行了內部整頓,在每個工廠裡空降了一個副廠長,作爲一個安全閥使用。
鬧劇就是鬧劇,假的就是假的,衆人也只當這件事是一個茶餘飯後的聊資,沒有放在心上。
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午後,沒得連飯都沒吃完,風風火火的跑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再回來你一個窈窕婀娜的女人。
莫德林把陳清水拉到角落裡,給他解釋這件事。
“這麼說,他是是你合作伙伴的女兒?”
還記得莫德琳再窮的炒樓的時候,有三個合作伙伴,其中有兩個當着他的面在爛尾樓的樓頂跳了下去,這個女子便是其中一人的女兒。
陳清水伸過頭瞥了一眼,長得確實還可以,一臉壞笑的問道:“那麼問題來了,要是按輩分的話他得叫你叔叔,可要是按年齡的話,她只能喊你哥哥。”
“你是準備讓他叫你叔叔呢?還是讓他喊你哥哥呢?”
陳清水這人,開玩笑都不時機,莫德林淡淡的說道:“他還不知道老廖的事,我一直沒敢告訴她,就先跟他說老廖去南海島出差了,得一段時間回來,讓他先來公司裡做事。”
自己父親跳樓的消息,對於任何人而言都如同五雷轟頂。
“老廖的妻子早逝,親戚朋友都猶如豺狼虎豹,只盯着她家的錢,她在跳樓之前給我寫了這個將廖小紅託付給我。”
陳清水打開一看是一份監護申請書。
按照年齡的話,廖小紅今年應該是16歲,在成年之前,莫德林都會履行監護人的義務。
陳清水吸了一口煙,並不覺得多麼意外,野性的經濟年代,同樣也充滿了野性的五味雜陳,只是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讓人同情到心疼。
陳清水拍了拍莫德林的肩膀,說道:“公司在城南還有棟別墅,是一家公司用於抵債的,先給你們用吧。”
莫德林點點頭,轉身帶廖小紅離去。
其實莫德林手裡也沒太多錢,別看貴爲雪清公司的總經理,工資確實高,可是他的大部分錢都是要拿出去還債的。
要不是他那兩個合作伙伴跳樓,人死債消,莫德林屁股後面還得有好幾筆鉅額欠款呢。
“唉,人啊,這一輩子永遠走不開人情世故。”
莫德林有個養女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公司,這個才16歲的小女孩在公司裡一下子火了起來,經常有人趁着午飯的空隙,去逗廖小紅。
“哈哈,聰明,太聰明瞭!”
就連陳清水都十分喜愛這個孩子。
他滿臉讚歎的對莫德林說道:“等小紅長大了,肯定是個商業奇才。”
“這纔多大呀,就有如此水準,要是再等上幾年,肯定會讓人更加大跌眼鏡。”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老顧的緣故,給了她女兒一副好頭顱,廖小紅對時勢經濟有敏銳的直覺,總是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小紅,我在考考你呀,你要是能答對,這身漂亮的紅裙子就是你的了。”
自從時代廣場匯演之後,雪清公司若有若無的也在做一些服飾上的生意,陳清水拿着的紅裙子就是連城紅星服飾公司剛送來的樣品。
廖小紅眨了眨眼,說道:“那陳叔叔你可要好好想題目呀,我可不想這麼容易就拿到了紅裙子!”
“哈哈,你這孩子!”
陳清水還真的非常認真的想,該出個什麼題目呢?
有了!
“一棵樹上有十五隻鳥,其中紅色和藍色各有7只,還有一隻黑色的,獵人開槍打掉一隻,樹上還有幾隻鳥。”
這是一套邏輯思考題,前面的數字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是用於迷惑。
陳清水笑眯眯地看着廖小紅,她這道題在他前世的時候是很火的,腦筋急轉彎,大部分人都拗不過這個彎兒來。
他就想看看廖小紅會如何作答,這個小妮子在非常認真的思考,嘴裡時不時還喃喃這幾個數字。
看到這裡,陳清水便得意起來,只要被那三個數字糾纏住,就意味着這道題肯定答錯。
“小紅啊,要不要叔叔來告訴你答案啊!”
就在這個時候廖小紅狐疑地反問道:“是不是一隻鳥都沒有了?”
我,我特麼.......
這節奏不對啊,他剛纔不是在糾結那幾個數字嗎,不管怎麼說,應該是一個有數字的答案。
陳清水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把裙子遞給了廖小紅:“你贏了!”
“哈哈!”
廖小紅把裙子接過來就直接撕開了,然後跑到鏡子面前比量着自己瘦小的身材,他隨口說道:“陳叔叔,其實你剛纔那道題,還是有邏輯漏洞的,怎麼回答都可以是對的,只要能自圓其說就好了。”
“那你說說還能不能有其他答案?”
腦筋急轉彎其實無非就那麼點東西,只要邏輯上能講得通便是正確答案,哪怕是詭辯論的套路,也可以作爲答案被接受。
廖小紅撓着腦袋想了想,說道:“還有一隻!”
“爲什麼還有一隻?”
“因爲那是隻黑色的,說明他不屬於這個族羣。在他來之前,十幾只鳥都可以在這棵樹上安家產卵,可是在他來之後,獵人就來了,說明他是故意把獵人引誘過來。”
這個答案,似乎有點道理......
只是陳清水聽着,怎麼這麼腹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