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水斷定她肯定有同謀。
江震板着臉,沉聲問道:“說,這些罐頭被你弄到哪去了?”
江雪兒現在過來了,被江震一兇,周芳華一下子就哭了,說道:“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不就是拿了女婿家幾瓶罐頭好嗎?你就這樣對我這日子還能過嗎?”
“你.....”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是很有效的。
江震你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芳華,那可不是幾瓶罐頭啊,是整整14萬罐罐頭,你想想吧,這是多大一批貨。”
聽到14萬這個數字,周芳華終於軟了下來,輕輕嚷嚷着:“哪,哪有這麼多呀?”
不承認沒關係,賬單上有的是證據,江震把賬單扔到周芳華面前說道:“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這三個月就是的,罐頭加起來得14萬罐還要多。”
說着說着,江震彷彿想到了什麼:“是不是江向上那個兔崽子把罐頭拿走了?”
上次陳清水雖然答應把彩禮錢給將向上墊上,可是女方家覺得二人年齡還小,就想等一段時間再舉辦婚禮。
這一延遲可好了,江向上的錢包一下子就泄了氣兒,兩個人在奉天市到處消費,已經和家裡要了好幾次錢了。
“別瞎說,不關向上的事兒”,緊接着周芳華緩緩低下了頭,嘴裡嘟囔着:“是趙樹林......”
趙樹林?
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上次打江雪兒的主意也就算了,這次竟然敢夥同周芳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江震指着周芳華,半天說不出話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啊你,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
“趙樹林心思不正你難道不清楚嗎?你非得把雪兒一家,鬧個雞犬不寧才滿意嗎?”
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周芳華特別相的中趙樹林,別就看不上陳清水,這一碗水無論如何都端不平。
“我,我這也不是爲咱家雪兒好嗎?”周芳華振振有詞的說道:“人家趙主任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境有家境,品德上還是十里八鄉公認的好男人,現在還都升到副廠長呢,雪兒跟着他過,一定會比現在幸福的多。”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周芳華還在爲趙樹林說話。
江震臉都憋紅了:“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我沒錯,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爲了這個家嗎?”
江震的身體顫抖得越厲害,懸浮在空中的右手不停的抖動着,“你,你氣死我了......”
話音剛落,江震突然感覺胸口一疼,然後整個人緩緩的倒在了椅子上。
“爸,你怎麼了?”
江雪兒連忙上前,陳清水看了看江震的狀況說道:“雪兒,別動爸,讓他躺下就好了。”
江震一直有一些心血管病,今天又急火攻心,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緊接着陳清水給江震倒了幾杯熱水,整個人才緩緩地緩過勁兒來。
江雪兒看着江震臉色蒼白的模樣,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爸,你好點了嗎?”
江震剛一醒來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陳清水說道:“清水,那皮罐頭值多少錢?你給我報個數,我江震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這些錢給你還上。”
“爸,你別這樣,罐頭的事情查清楚就好了。”
江震和周芳華不也一樣。
他這樣的男人一向行的端做的正,哪怕是陳清水最墮落的時候,他也能將事情掰成兩半來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分什麼人。
江震還緩得坐起來,深沉的說道:“芳華,趙樹林給了你的錢,還剩多少,加上咱家的存款,看看能不能把這個賬抹平了。”
江震都成這個樣子了,周芳華就算有天大的怨氣也不敢發泄,她翻箱倒櫃拿出一個存摺說道:“錢都在這裡了。”
江震一看,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三萬,就爲了這3萬塊錢,你就做出這種當賊的事兒,就爲了這3萬塊錢,你就偷走了清水30萬的貨。”
周芳華也挺委屈的,他哪裡知道那批貨值多少錢了,趙樹林來找他的時候說的可好了。
還記得那天趙樹林找到了周芳華,帶了不少的禮物,拍着胸脯說道:“伯母,你是要晚上跟我吃頓飯,到時候您配合我點點頭就好了。”
就這樣吃了兩頓飯,點了幾下頭,每個月就能拿到好幾千塊錢,這樣的好事去哪找啊?
“前段時間,向上拿走了3000塊錢,就是從這裡出的吧”,江震現在渾身都不舒服,也沒多餘的力氣問罪了,他指着一個鐵盒子說道:“雪兒,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全家人都知道那個鐵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是江震這些年積蓄的存摺和家裡的一些貴重首飾。
江震兒一動不動,哪怕是受全家寵愛的江向上,也不敢打那個鐵盒子的主意。
江震沉聲說道:“雪兒,還不快去!”
江雪兒身軀剛動,陳清水就連忙說道:“爸,這錢不該你出,放心吧,我有辦法把這錢讓趙樹林吐出來。”
聽到這話,江震才眼前一亮:“這錢,真的還能要回來嗎?”
陳清水開着胸脯說道:“現在人證物證都攥在我手裡,只要我拿着這單據去找趙樹林,他不敢不給我錢。”
其實也就是這麼說說,這些單據裡面根本就沒有趙樹林的簽字,就憑兩個人的指控,根本不可能定罪。
可江震也不是特別懂這些,他激動的說道:“能要回來就好,能要回來就好,不過家裡的摺子拿去吧,不然以後我這張老臉還往哪放?”
江震是一個長輩,在晚輩面前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陳清水要是一分不拿,他這個愧疚的心是永遠補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