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緩緩起身,伸出手輕輕的彈了彈衣角上的灰塵,沒想到在這塔內修煉了僅僅只有幾個時辰,體內的經脈便已經完全修復了。
不過丹田之內依舊是空空如也,僅僅只有幾縷可憐的靈氣在其內來回的飄蕩着,不過他相信,只要他能找到這塔內的寶物,或是在這寺內住上一段時日,那麼一切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
想到此處,李牧脣角微勾,而後擡眸向周圍緩緩的掃去。
這裡李牧一直沒有仔細的瞧上一瞧,本來進入的方式便有些不雅,進來之後又因爲體內靈氣枯竭,不得不連忙靜下心來修煉,如今終於可以有機會一睹這七層玲瓏塔內的真實面容。
只見這塔的第一層甚是乾淨,不僅沒有任何桌椅之類的物品,甚至是連灰塵也不曾沾得半分,反觀自己的腳下,卻是整個第一層內最髒的所在。
而通往二層的樓梯就在前方的不遠處。
“寶貝,我來了!”
李牧搓了搓手,而後便是擡腳向那樓梯的方向走去。
......
靈隱寺的一間廂房中,
“住持師弟,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小子進入到寶塔之中麼?那七層之上所放的東西,可是我寺的一大寶物,你這......”
監寺滿臉橫肉亂顫,不由得焦急開口道。
“既然他有機緣能進入到這寶塔之中,那麼我們便順了天意,而這寶物到底會不會易主,我們也不妨看看天意,師兄你不必着急!”
沒想到住持卻是一臉的笑意,瞧着面前的一隻鉢盂,李牧的身形卻是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了其中。
“沒想到師弟你還真的能沉得住氣!”
監寺一臉憤恨的盯着那鉢盂,一雙大手不由得緩緩握緊,因爲他時刻都在準備隨時出手,只要李牧將那東西拿起的一瞬,他必然會逃不出自己的手掌。
“師兄,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閉寺一百年,會不會等的就是他呢?”
住持的一雙眼睛裡閃耀着睿智,老方丈的遺言他從未敢忘記,百年真龍歸,靈隱還真元,是龍還是蟲,只要他進入了這寶塔之內,自然便見分曉。
此時的李牧正在小小的向第二層走去,讓他意外的是,整個塔內,到如今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不僅沒有其他聲音,似乎連他腳下的步調聲都沒有傳出來。
李牧的身形微微停頓,而後一臉疑惑的低頭瞧向自己的腳下。
“沒問題啊?”
李牧在心中不由得嘀咕道,難道有什麼異常不成。
“可能是陣法吧!”
李牧試探着在樓梯上大力的踏了兩步,可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李牧終於明白了,整個塔內定然是被高手設置了收音的陣法,所以,無論自己怎麼樣,都不可能引來任何一個人。
而那門外放置的九色天蛇,就是最好的證明。
擅闖者,死!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而是明明知道自己在這裡,而不聞不問,所以,這一切或許只是一個陷阱。
但李牧此時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來討論這這到底是因爲什麼,他要做的,只是儘快的在塔中找到那件寶物。
呼呼!
寂靜無比的寶塔之內,除了李牧輕微的呼吸聲,便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他每落下一步,幾乎都是下識意的加重了力道,可依舊是什麼也聽不到,更可怕的是,這寶塔內樓梯處根本沒有任何類似窗戶的東西存在,太陽在逐漸西斜,光芒正在消散,李牧的視也正在變得黑暗。
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李牧走向通往第二層的樓梯時,可第二層沒有達到,李牧便已經迷失在了樓梯上。
“怎麼可能?”
李牧曾經在天武大陸之上也懂得一些陣法,但這種陣法他卻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居然能讓樓梯變成了永無止境狀態,無論別人怎麼走,依舊很難走出這片陰暗之地。
必竟李牧現在的身體狀況與一個普通人並無差別,所以,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李牧便是敗下陣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
“越是難以得到的,纔是最好的,看來這塔內的東西果然是錯不了!”
李牧眼眸微聚,隨後便是擡眸瞧向那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半空。
此時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李牧甚至連自己眼前的雙手都已經看不到了。
“唉,還是太弱了!”
李牧微微的握了握拳,感受着拳頭上傳來的無力感,不由得輕嘆道。
人有的時候便是這樣,越是到了緊急的關頭,才能激發出無限的潛力,就像是一位孩子的媽媽,在自己的孩子被壓到車下的一瞬,僅憑她一人之力,便直接徒手將汽車擡起,救出了被壓在車下的孩子。
李牧雖說現在不是爲了誰,但僅僅只是爲了自己,他也同樣不能放棄。
呼!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壓在胸口濁氣,緩緩的伸出手掌,一道燭苗大小的光亮頓時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這是李牧體內爲數不多的靈力所幻化的,好在這裡的靈氣還算充沛,就算是壓幹了體內的靈力,他還可以再行補充,但前提是,他一定要走出這裡。
“幻境麼,那麼便讓我破了你吧!”
李牧舉着光亮四處的瞧了半晌,最後才恍然大悟,這裡哪裡是什麼陣法,明明就是一處幻境,自己現在修爲低下,進入了幻境而不自知,若不是之前自己精通兩大法門,怕是真的要困死在這裡了。
想到此處,李牧將手中的光亮緩緩熄滅,隨後便是閉上雙眼,在其泥丸宮中,隱隱的飄散出來一縷淡淡的靈魂力,這股靈魂力開始無限的擴散,最後飄滿了整片黑暗的臺階之中。
李牧那光潔的額頭之上,也慢慢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看來動用靈魂力,對於此時的他來說,確實有些吃力。
啪!
一道脆響,李牧的雙眸也是隨之驟然睜開。
“給我破!”
李牧雙手在胸前快速的結印,僅是一息之後,陡然指向半空之中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