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雖然說褪去了大熒幕和耀眼舞臺上讓人遠遠仰望的光環,也沒有了化妝、光影和神奇PS的修飾,看起來還不如潘朗和尚遠耀眼,但是工作起來卻極爲盡責專業。
他不愧經驗豐富,能夠很快理解阿齊的要求,帶着緹娜進入要求的情境裡,原本緹娜以爲看着他裝酷耍帥的臉,必然沒有心情做出迴應,他倒是十分認真,不虧是演技頗高,將那種幸福寵溺的眼神演繹的十分到位。
所以緹娜竟然也逐漸進入角色,幸福羞怯的眼神看的攝影棚中的人都心動不已。
阿齊手中的照相機閃光燈閃個不停,拍攝十分順利,即使如此,緹娜也是累得夠嗆,最初身着禮服的驚豔羞怯很快隨着更換一套套的衣服,飛到九霄雲外。
潘朗站在一邊,仔細地觀察着阿齊操作的一些方法,短短兩個小時,學到的知識竟然不比在這裡學了兩個來月的得到知識少。
終於阿齊的拍攝工作完成了,一揮手看着疲憊不堪的緹娜和鄭飛,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想要拉着緹娜的手,說道:“哎呦,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創造創作的感覺,激情四溢的感覺,緹娜這都是你帶給我的。”
緹娜看着阿齊伸過來的蘭花指,向後一閃,臉上漾開笑,說道:“我先休息一下,不然一會兒潘朗拍的時候就沒有力氣擺POSE了。”
她輕輕靠到休息椅上,卻隱約覺得一個小蟲子在臉上爬似的,她輕輕睜開眼睛,卻沒有捕捉到任何人的視線,只是似乎尚遠的頭偏了一下,緹娜繼續閉目養神,卻聽到潘朗走過來,向着她說道:“怎樣,你休息好了嗎?”
緹娜睜開眼睛,看見潘朗琉璃似的眼睛專注的盯着她,問道:“還累不累,需要多休息一會兒嗎。”
本來是很累的,不過看到潘朗這麼關心的表情,和乾淨明澈的俊臉,立刻像豬小戒吃了人蔘果,不是沒品嚐出味道,而是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氣。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潘朗一把扶住她,輕聲責怪道:“輕點。”
緹娜心中一暖,說道:“沒事,我還支撐的住。”
潘朗眼中流露出一股壞笑,說道:“我說的是小心衣服。”
什麼,緹娜眼中閃過一絲兇意,擡手就向潘朗頭上敲去,被他用手抓住,將她的玉手拉下來,輕聲說道:“家庭矛盾回去處理,我給你說說下面拍照的內容。”
緹娜甩開他的手,臉上微紅,輕輕點頭。
潘朗陪着她到化妝間,邊走邊說:“這第二組照片是我們一開始設計的另一套方案,卻被阿齊和尚遠考慮許久又否了的,因爲今天決定拍兩套,所以就把這個方案就執行出來。這套圖片是按照歷史上歐洲皇族有名的情人來拍,簡單的說,就是將你們打扮成歐洲宮廷貴族的樣子,扮演那些知名的情侶,而你們呢最好聽說過他們,才能拍出神韻來。”
緹娜挑挑眉,問道:“讓我們假扮幾百年前的人,會不會鬼裡鬼氣。”
潘朗看着她的眼睛,輕輕地誘導着:“不是的,你想象一下那種衣香鬢影的宮廷舞會,想象一下藏品如雲的盧浮宮,想象一下騎士們用長劍格鬥,想象一下舞臺上歌劇演唱者放聲高歌的情景,你感覺到了什麼。”
感覺到渾身起雞皮疙瘩,緹娜沒敢那樣回答,扮了個鬼臉,輕聲問道:“那麼都扮演誰呢。”
潘朗看看手中的紙,輕聲說道:“凱撒和埃及豔后,亨利四世和瑪戈皇后,溫莎公爵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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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妖豔與高貴並存的宮廷貴婦們,緹娜總算逐一扮演完畢,和鄭飛兩個人都累得精疲力竭。好在拍出來的效果連尚遠都微微的點頭,連阿齊也扭着身子叫嫉妒,緹娜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平靜冷淡的外表下一直緊張,不是替自己緊張,而是替潘朗緊張。
不過潘朗的發揮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拍攝的時候他就是說一不二的神,不管是尚遠和阿齊都不干涉他,站在遠處欣賞,這是一份難得的信任和大度。
緹娜和鄭飛都成了聽從他眼神和手勢指揮的玩偶,沒有自己的個性,只有竭力的表現出潘朗想要的感覺。
總算拍完最後一張照片,那些化妝師都忙着整理鄭飛,緹娜一個人走回化妝室。
卸妝,她自己完全可以,只是看着鏡子中的那張完全陌生的臉,濃墨重彩,飛揚墨黑的眉毛,豔紅的誇張的嘴脣,她突然微微的一怔,彷彿那是另外一個人,而化妝室十分安靜,一盞慘白的鏡前燈亮着,鏡子中那個人也是微微一怔,眼神茫然。
這一切過渡的太快。剛纔還是衣香鬢影,萬衆矚目,被閃光燈不斷地追逐,此刻已經是昏燈冷室,獨自一人,就像是戲臺落幕,就像是一切回到最初,就像生命總是從喧鬧哭泣中降生而不管多麼繁華,最終還是要走向那一未知的地方。
她微微錯愕,不知怎麼突然間會有那麼多抓也抓不住的感慨,又好像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正在默然,卡擦一聲,鏡子中反射出一道白光,緹娜轉過頭去,看見潘朗若有所思地站在化妝間門口,手中拿着相機。
“幹什麼,快刪掉。”緹娜挑挑眉,不明白卸妝這麼醜,有什麼好照。
潘朗搖搖頭,凝神的看着照相機裡的圖片,說道:“剛纔那一幕值得好好保存,你剛纔在想什麼。”
緹娜欲言又止,不再理他,自己將臉上的妝全部擦掉,輕聲說道:“你照那個幹什麼。”
“哇,好漂亮,有意境,這個稍加處理的話,說不定可以拿去參展。”娘娘腔的聲音響起,阿齊也推開門走了進來,看着潘朗相機裡的照片愛不釋手。
她果然是不能理解藝術家的思維,雖然那一刻她的確有點神遊,但是仍然不覺得那照片會好看。
阿齊擡頭笑着看向緹娜,叮囑道:“緹娜,明天拍外景,晚上回去早點休息,皮膚養的水噹噹啊。”
緹娜一驚,愕然地問道:“要拍兩天的嗎,我明天還要上班呀。”而且駱總同志住了三四個星期的醫院,明天要返回公司,作爲公司中還算重要的一員,明天早上要給駱總同志接風,要列隊表示熱烈歡迎啊。
她正要搖頭,堅決表示明天沒有時間,尚遠出現在門口,桃花眼緊緊盯着鏡子裡面她的神情,輕聲說道:“不來也行,不過今天拍的就不能用了,室內和外景的代言人必須統一。”
緹娜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這不是逼她嗎,有道是什麼來着,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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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行政的人都愛搞這一套,緹娜站在公司前臺處,行政部的王經理將所有員工組織起來,在公司前臺處列隊,像迎接國家領導人一樣,面帶微笑,熱情親切地等待從那邊走來的駱羣航總經理親切接見。
看到電梯門一開,其他公司涌出來的員工詫異地看熱鬧一樣探頭探腦,緹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駱羣航顯然也有點吃驚,但是不想剛剛出院便給人臉色看,一路快行,走到緹娜身邊,一眼看見她痛苦彆扭的神情,腳步慢了下來,挑眉問道:“怎麼你不希望我健康歸來。”
怎麼會呢,只要你不要搞得明明是工傷治癒變得像民族英雄一樣就行,緹娜腹誹歸腹誹,聽見身後不遠兩名女職員小聲議論,哇,還是那麼帥那麼性格,一點沒傷着臉呢,幸運幸運。
這竊竊私語,提醒她回神,趕快直起身子,輕聲回道:“哪能呢,駱總,我們期盼你很久了,我是早飯吃的不舒服,胃有點難受。”
這是個無傷大雅解救她於危難的善意謊言,不過駱羣航信以爲真,皺皺眉,深邃的眼眸裡有點擔心,揮揮手說道:“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緹娜轉身要走,聽見駱羣航吩咐他的秘書,說道:“小楊下去買盒胃藥,回來拿給歆總。”
明顯感覺到身旁十七八雙耳朵全都豎了起來,身邊的女同胞身上散發出一種嫉妒且哀怨的氣息,緹娜心中一涼,趕快溜回辦公室。
坐回座位上,看到被她調成靜音的手機裡已經是塞滿了短信,都是阿齊在催她,她苦惱地揉揉頭,今天要給璀璨幸福去拍婚紗外景,頭疼啊,她實在是不想去。
可是潘朗昨天拍的那麼好,尚遠那副要麼不出口,一出口就言出必踐的囂張樣子,她猶豫了一下,雖然潘朗沒有開口讓她今天一定要到,但是她知道,潘朗是希望她能去的。
她輕輕地敲了幾下桌子,恰逢駱羣航的秘書小楊拿着一盒三九胃泰進來,禮貌地說道:“歆總,你的胃藥。”
“謝謝你啊。”緹娜擡起頭,連忙道謝,真是不好意思勞碌美人。
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緹娜卻突然眼睛一亮,還考慮什麼,胃疼不就是請假回去的最好藉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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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想天天三更,只是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漲這麼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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