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得一片凌亂的辦公室眨眼之間就收拾的乾淨整齊,辦公桌上池騁又叫人放好了一部電腦,屏幕上正顯示着揚威集團的股票盤面。
駱民翔面沉似水地盯住那上下艱難的曲線,眼神漸漸凝結,好多次那股價似乎已經到了無底深淵,偏偏在垂死關頭又漸漸拉了回來。
一次又一次的變換讓駱民翔越來越猜疑,而渴求勝利的心更加強烈,幾乎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手機響起來,駱民翔看一眼來電顯示,不耐煩地接起,電話那邊是有些猶豫的聲音,說道:“駱總,要不要改變策略,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對方好像想讓我們將所有資金都砸進來,是個陷阱。”
駱民翔的眼睛變得赤紅,一股子火在胸膛裡燒起來,他看一眼屏幕揚威的股價馬上就要撐不住了,揚威集團能調動多少錢他心中有數,駱羣航和駱羣行也只是在死撐而已,就算他們從其他地方借錢來護盤,難道不是和自己一樣,都是用的借來的錢,揹負着極大的壓力。
他對着電話裡輕聲說道:“不計一切代價,輸沒了,繼續從銀行借錢,我要贏,一定要贏。”
池騁站在旁邊看着駱民翔雖然輕聲說話,但是已經有些瘋狂的眼神,心中輕輕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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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威集團的股票便是小孩子的畫筆也畫不出的神奇,快接近停盤時價格已近折半,卻在收盤時飛速上漲,穩穩地停在了下降30%的價位。
曉行一直緊張凝視着盤面,曲線靜止的那一刻,長長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駱民翔完了,估計輸得傾家蕩產。他下午能瘋狂堅持那麼久,砸進去的錢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緹娜想到那個邪肆且不可一世的男子,輕輕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駱羣航拍拍曉行的肩膀,看着她略顯疲憊卻又容光煥發的臉,輕聲問道:“明天的股價會怎麼樣,事情是就此結束,還是會有更大的變故。”
曉行想了想,眼中帶着一抹困惑,輕聲說道:“不知道突然參與進來的那股神秘力量是敵是友,不管怎樣,他們今天幫了大忙。但是”,曉行擡起頭,笑着搖搖頭,說道:“我們不是遊戲中出價最高的人。”
緹娜和駱羣航聽她講過那個拍賣實驗,知道她說的隱晦,還是輕聲問道:“你是說那後來出現的神秘勢力是戰爭的勝利者,拿走了所有的戰利品。”
曉行點點頭,眼中有一絲無奈,隨即說道:“我們算是出價第二高的人,可以拿回我們的成本,但不是今天,而是隨着股價逐漸恢復才行,嚴格來說我們輸了時間。我估計股價保持這個態勢會持續低迷一段時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能硬擡股價,低迷的狀態會讓很多意志不堅定的股民放棄,等到他們和我們悄悄地吸夠貨,股價就該漸漸漲回去了,但是還需要一個好理由。”
駱羣航笑了一下,輕聲接道:“譬如說完美地解決和巨龍集團開發地塊遇挫的事情。”
三個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提出價排在第三第四的人,只因爲他們知道按照戰爭規則,他們會輸掉所有籌碼,只是駱羣航想到駱民翔,深邃的眼中現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冷意,尚遠在中午之後已經撤退,那麼真正輸慘的只有駱民翔一個人而已。
他迫切需要知道駱民翔現在的財政狀況,聽說他也在H市開發樓盤,現在似乎已經到了一個反攻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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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民翔看着揚威集團的股價像坐着火箭在最後一刻飛昇到中午的停盤價,猛地坐在了椅子上。他輸了,他安靜地坐在那裡,眼神略有些空洞,雙手不安地交握,心裡一片冰冷,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辦公室外有人敲敲門,是公司裡的漂亮時尚的女秘書,拿着一個文件夾,笑着遞到他手上,輕聲說道:“駱總,你看看,這是公司裡幾個部門申請的款項,還有幾個是土家村那裡的商業大廈用的,催的比較急。沒有問題的話,你籤個字,我拿給他們。”
駱民翔接過那個文件夾,看着文件上那一串串的數字,越來越大,像死死壓在他頭頂上的沉重的山,像揚威盤面上交錯變幻的數字。
他狠狠地搖頭,卻搖不掉那種感覺,突然不可遏制地將文件夾猛地扔了出去,雪白的紙片飛灑滿天,文件落下露出女秘書驚慌失措的臉,駱民翔驚回一些理智,心灰意冷地向她揮手,讓她先出去,腦海中卻涌現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錢都沒有了,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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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晨光從辦公室窗戶外照射進來,緹娜看着神采熠熠坐在辦公桌對面椅子上的老姚和小於,微笑着聽他們彙報地鐵項目近期的工作情況。
雖然經過上次翻車事件,老姚和小於當時都住進醫院,老姚當時的情況還很危險,好在經過一段時間恢復,兩個人看起來健康如常,她也算感到欣慰。只是看着兩個人,再想到昨天駱民翔的慘敗,反倒沒有多餘的同情的想法。
老姚彙報完工作,向着歆恬說道:“組長,地鐵要開個安全工作會議,需要你去參加。”
緹娜想想手頭壓了一堆素心堂的工作,竟然有些顧此失彼,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問道:“你們代我出席行不行。”
老姚眼中一抹笑意,輕聲提醒道:“丁總工親自主持的,讓我們去領通知的時候,秘書特地交代一聲,各公司要主管領導去參會。”
他是眼光透徹的人,知道歆恬和丁總工之間絕不像公司裡和外面人猜測的那樣不堪,但是丁總工對歆恬青眼有加卻是事實,這次會議,他們如果擅自做主去參加,只怕就會誤事了。
緹娜聽到丁總工親自主持會議,眼睛亮了一下,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她本來是有事想要找丁總工的,只是一直猶豫着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