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之所以判斷胡燕蝶遇害了,理由就來自於他聽到的聲音很不真實,而且,後面的那咔擦一聲,雖然微弱,可是明顯就是關掉錄音器所致。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判斷,按理說不應該啊,你這邊很配合,難道是對方察覺到了什麼?或者知道我們來了芝加哥?”裴強問道。
“他們有沒有察覺我不知道,可是......他們爲什麼要用錄音?如果我姐姐不是遭遇到了不測,他們幹嘛不讓她和我說一句話。這羣狗孃養的,老子管你是拉丁王還是探戈王,你們做出這種事,那就要迎接我的怒火。”說着說着,胡銘晨變得齜牙咧嘴,怒目圓睜,就像是一頭髮怒了的野狼,隨時都要撲上去將食物給咬死。
“兄弟,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萬一.......我說萬一,不是這樣的呢。你要冷靜啊,在沒有看到事實之前,千萬別衝動。”裴強勸慰胡銘晨道。
實際上,在裴強的心裡,他也基本上認同胡銘晨的判斷。可是認同是一回事,勸慰胡銘晨又是另一回事。
“沒有什麼萬一。”胡銘晨粗暴的一揮手,“我現在很冷靜,十分的冷靜。”
嘴上說冷靜,然而他的暴怒則是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寫在他的眼睛裡。
現在胡銘晨有點後悔送胡燕蝶到美國來讀書了,如果她沒來美國,留在國內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檔子事。
胡銘晨異常的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姐姐。
家裡面又不缺少吃不缺少穿,何必要來讀什麼大學呢?留在家裡面快快樂樂,簡簡單單的過點普通日子不好嗎?想着想着,胡銘晨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小晨......別想太多......”看到胡銘晨流淚,裴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本以爲讓他讀大學是爲了她好,沒想到卻反過來害了她,我......我追悔莫及啊......”胡銘晨流着淚,撕心裂肺的說道。
胡銘晨現在真的是悔恨難當,他還不知道,如果家裡面知道這種情況,會痛心疾首成什麼樣子呢。來之前,胡銘晨還騙父母說胡燕蝶只是摔着了,傷了腿。現在這樣的情況,胡銘晨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了。
自己掙錢的目的,是爲了讓家人活得好,胡燕蝶的遭遇,絕對不是胡銘晨想要的,也是他預料不到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
悔恨自責之後,胡銘晨對這些沒人性的混蛋又憤怒難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剝其皮。
如果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那還情有可原。可是胡銘晨相信,自己的姐姐孤身在美國,一定不會與人結怨,何況,她本身就是個性格溫和之人。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混蛋,圖財就罷了,真沒想到你們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女孩子也不放過,害了她的性命。
“這個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所有的劊子手,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胡銘晨抹了一把淚水,目光陰冷,怒火欲噴道。
就在這時,車輛在一棟老舊木屋的前面停了下來,胡銘晨朝外面一看,安德魯他們正在下車。
胡銘晨推開車門下車,大步的朝安德魯走去。
“胡先生,我們就從這裡步行了......你這是......”安德魯說了依據後就打量到胡銘晨臉上的淚痕,疑惑的道。
“安德魯先生,現在情況有變,我希望你們能修改策略。”胡銘晨冷言冷語道。
“如何修改?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你告訴我。”
於是,胡銘晨就把自己剛剛接到的那個電話告訴給安德魯:“現在我姐姐應該是遇害了,所以,我們也就不用太過於小心謹慎,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那些混蛋都該死。救人既然已經不存在,那麼我現在就要報仇。”
“胡先生,你是要殺死那些人?這恐怕......”安德魯皺着眉頭爲難道。
之前他們的策略,只是想辦法營救人質,只有在遭遇到攻擊或者反抗的時候,他們纔會下手。
可是現在目的變成了要剿滅,那麼行事作風乃至於風險就是另一碼事了。就連安德魯事先的佈置也得重新調整。
“追加一百萬美元。”胡銘晨不聽安德魯的藉口,直接報價來堵住他的嘴。
現在胡銘晨怒火中燒,就一心的想要報仇,其餘的,他沒那個興趣。
“這不是錢,而是......”
“兩百萬美元。”胡銘晨很乾脆,就是拿錢砸。
“胡先生......不是我們不想,而是......”
“五百萬美元。”胡銘晨神態冷峻,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視着安德魯沉聲道。
“OK,OK,我答應你,我答應了......”安德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方而粗暴的人,在鉅額金錢銀彈的攻擊下,他敗下陣來了。
“很好,謝謝你,事成後,我會一分不少的將錢支付給你。”胡銘晨面無表情的讚賞道。
安德魯擡頭看了看天:“如果要實現你的要求,就必須得等一會兒,這天看起來要下雨,我們需要一定的掩蓋。而且,我這邊需要重新做部署。”
“可以,我沒有意見,只要能夠一網打盡,我能多等一會兒。”胡銘晨點了下頭,也跟着看了看天色道。
胡銘晨他們頭頂上的天空中,烏雲的確一層一層的壓下來,原本明亮的宇下,此時變得陰暗,感覺一場暴風雨很快就會光臨。
既然目的做了改變,安德魯就去重新調整策略和佈置,胡銘晨他們則是進入小木屋,將個人的武器裝備做重新的整理,就連胡銘晨也穿上了防彈衣,配上了一把壓滿子彈的手槍和一柄匕首。
“需要喝杯酒嗎?”胡銘晨正在摩挲那柄匕首的紋路,戴維從後面給胡銘晨遞過來一個酒杯,就被裡面盛着半杯威士忌。
這回胡銘晨沒有拒絕,接過來,仰起脖子就一口將拿半杯酒給吞了下去。
當酒液流過喉嚨的時候,胡銘晨被嗆那股辛辣味嗆了一下,咳了兩聲。
“你......我本來想問你加不加一點冰......不加點水或者加點冰的話,這酒有五十度。”看到胡銘晨一飲而盡,戴維吭吭呲呲的說道。
尼瑪的,又不早點說,我都喝完了,再說有什麼屁用。
雖然有些人喝威士忌不喜歡添加任何東西,覺得加了水或者冰塊,會破壞掉威士忌原本的氣味,不能夠品味到單一麥芽威士忌的真諦。
可是目前在威士忌裡面加點水則變成了全世界最普及的飲用方式,這些喜愛威士忌的人會覺得,加適量的水並不致於讓威士忌失去原味,相反地,此舉可能讓酒精味變淡,引出威士忌潛藏的香氣。
依據學理而論,將威士忌加水稀釋到20%的酒精度,是最能表現出威士忌所有香氣的最佳狀態。不過加水的主要目的是降低酒精對嗅覺的過度刺激,然而酒精對嗅覺的刺激度,並非單單取決於酒精濃度。就威士忌而言,同樣的酒精濃度,低年份便較高年份有更強的刺激性,因此要達到最佳釋放香氣的狀態,低年份威士忌所需稀釋用水的量,便會高於高年份威士忌。
“我發現你們都喜歡喝酒,這是爲何?難道不怕喝酒誤事嗎?”胡銘晨裝作鎮定道。
“喝酒誤事?不,不會,反之,我們需要刺激,讓我們的每一個細胞都活絡起來。要是沒有一杯酒下肚,反而可能會誤事,怎麼,難道你們中國在行事之前不喝酒的嗎?”戴維抿了一口酒,搖着腦袋道。
戴維這一解釋,胡銘晨立刻想到了一句俗語--酒壯慫人膽。
喝過酒的人會變得亢奮,變得膽大,激昂。這方面我們是有數千年經歷了的。
在古時候,軍人出征要喝酒,刺客行事之前要喝酒,英勇就義前要喝酒,叛軍造反前更是要喝酒。就是到了現代,那些社會上的人也喜歡幹壞事之前喝兩杯酒壯行一下。
胡銘晨有點明白安德魯他們爲何到了哪裡都有酒了,就如同二戰時的美軍,槍聲停下來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整一口,他們很多人都會隨身攜帶一個金屬材質的小酒壺。
就連現在胡銘晨半杯酒下肚後,整個人也變得燥熱興奮,恨不得現在是殺向地圖上標註的那個地方。
胡銘晨與戴維聊了一會兒酒文化,也再喝了小半杯加了一比一水的威士忌後,安德魯從外面回來了。
“大家過來,外面開始落雨點,我們將要行動了。”說着安德魯將一張更大的地圖鋪在一張小木桌上,而且這張地圖是一張立體圖,“大家看,這是一棟廢棄的廠房,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棟廠房裡,廠房外面有一圈近四米高的圍牆,大門在東面,西邊這裡是一片藻澤地和保護區公園,一會兒,我們分別從南北兩面的圍牆翻進去,經過探查,這是一個全能拉丁王的據點,裡面有幾十個人,廠房有三層,每一層都有人。如果我們從一樓攻上去的話,對我們比較不利,他們這些人也是部分有武器的。所以我決定,一組人先上到樓頂,從上往下功,另一組人則是從下往上,撤退的時候從西面走,在東北角和西南角我會安排兩名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