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你覺得他可以利用嗎?我看這傢伙滑頭得很啊。”潘龍走後,孔令龍道。
“滑頭當然是滑頭,這種人不僅滑頭,而且做人還沒有底線,不過呢,反過來,這種人也聰明,曉得如何選取利益最大的一面,曉得如何避害趨利。我相信他是可以利用的。”胡銘晨道。
“我覺得也是,只不過,你剛纔......我還以爲你真的要他吃屎呢。”方國平附和道。
“就是嚇唬嚇唬他,真的讓他吃了,那麼他就不能利用了。一個心裡面埋下一根刺和屈辱的人,是不可能真心爲我所用的,他不擺我一道就夠好的了。”胡銘晨得意的笑了笑道。
“你真的連我們都給矇蔽了,你當時看起來一點不像開玩笑嚇唬他,我當時幸好沒有反對和提醒你,否則就壞事了。小晨,你的心思越來越縝密了。”孔令龍跟着道。
“呵呵,你可難得這麼誇我,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行了,弄了那麼半天,肚子餓了,我們也走吧,找個地方吃頓飯,然後打道回府。”胡銘晨站起來,說着抻了個懶腰。
“小晨,你不去企鵝科技那邊或者去鵬博電子那邊了?”方國平疑惑的問道。
“不去了,反正去了也用處不大,何況我也沒太多的時間。就算要去他們那邊看看,也要等暑假的時候再說。”
胡銘晨他們一起找了個餐廳隨便對付了一頓,然後三個人就去往機場,準備搭乘下午的航班返回。
擺平了潘龍,方國平也不需要長期呆在這邊了。只不過爲了監督潘龍,或者驗證他的用心程度,方國平之後還需要時不時的去**一趟。
胡銘晨雖然認定了潘龍可用,但是他也要防止陰溝裡翻船。
胡銘晨回到涼城沒多久,他就得到一個消息,鎮南方面已經成立了一個調查組來調查馮旭以及他掌握的公司。
這個調查組的級別並不高,牽頭就是一個副處長而已,但是這起碼是有了一個開頭。
能夠有這樣一支隊伍來負責調查,還是金付寬撕破臉皮一力堅持的結果,雖然調查組的組長不是他的人,但是副組長卻是金付寬推薦的。
與羅皓才談過話後,尤其是前兩天新班長到觀音山區視察之後,金付寬深受鼓舞。
新班長到觀音山區視察,瞭解新區的開發建設情況,金付寬得以一起陪同。通常金付寬陪同的角色很簡單,就是跟着就是了,一般不太會有他說話的機會,他下面有觀音山區的一二把手,上面有鎮南市的一二把手,同時又還有一些相關的職能部門。如果新班長有詢問,不是上面回答就是下面回答,遇到很專業的問題,可以有職能部門來回答。
可是在這次視察的過程中,新班長竟然特意點名他金付寬問了兩個問題,一個是觀音山區的土地囤積情況,一個是觀音山區發展吸引資金情況。
表面上看起來新班長的這兩個問題是中途的時候隨口而出,問題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可是金付寬身在其中,他比別人更能體會其中的深意。
首先直接點他的名就很不同尋常,這可不僅僅是說明新班長認識他,記得他,這同時還是一種很隱晦的方式宣告其他人,他金付寬已經可以是新班長的人了。
要不是有這樣的一個點名存在,金付寬推薦自己的人擔任調查組的副組長,哪能輕易通過,同僚不是在給金付寬面子,是給新老大的面子。
而且,金付寬既然搭上了這條線,極有可能是要更上一層樓的,畢竟新班長剛來沒多久,在朗州起碼要幹個幾年,而這幾年不可能不對下面各地的班子做調整,否則他的工作還怎麼推進和落實。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鎮南市的一二把手,誰也不願意過多的得罪金付寬,做人留一線,今後好相見嘛。
其次,新班長問的那兩個問題也是很有講究的,他就是希望藉助金付寬的嘴來曝露觀音山區的發展局面和困難。
現在觀音山區囤積的土地很多,可是並沒有扭轉成市場資源,沒有變成經濟發展的強大動力。
而土地囤積又與資金引進有關,就因爲那些土地沒有做市場化扭轉,吸引到的資金就很有限,從而導致觀音山區發展緩慢,區域劃了一大片,可是在GDP上和財政收入上,沒有明顯的體現。
對這個問題,新班長當時是隱隱提出批評的,他甚至例句了一個沿海城市的新區和乾亮市的一個新區,這兩個新區發展非常迅速,甚至一度飆高到百分之三十的水平。幾年間,一座繁華都市就拔地而起,哪像觀音山區這樣,有點老牛拉破車的意思。
深受鼓舞的金付寬自然是說幹就幹,他得儘快拿出點成績來,否則的話,他在新班長那裡就有可能變成無能的代名詞。金付寬可不想這麼絕佳的機會就此錯過。
“馮旭,你加快時間處理,有一些該舍掉的就舍掉。”
“蔣先生,市裡面已經成立的調查組,我們現在纔去大動作,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和反彈。畢竟現在很多隻眼睛在盯着我們了呢。”馮旭小心翼翼道。
聽說鎮南市成立的調查組,蔣永通就急忙從外地趕回鎮南來,他要親自坐鎮將屁股給擦乾淨。
“沒事,調查組的組長是我們的人,他會想辦法拖延的。”蔣永通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聽說組長是自己人,馮旭就舒了一口氣。
“雖然組長是自己人,但是副組長是金付寬那王八蛋的人,所以還是要趕緊,要加快進度,能要的要,不能要的就舍,關鍵是資金要第一時間轉出去。”蔣永通道。
所說蔣永通說沒事,但是他現在還是有些危機感了的。關鍵是他身份特殊,聯繫到的是後面的很多人,如果被人拿這事來大做文章,那他蔣永通就會成爲家裡面的罪人。
“蔣先生,可是這樣的話,我們會損失很大,保守估計,三幾千萬是要損失掉的。”馮旭有些惋惜道。
“三幾千萬就三幾千萬,現在損掉的,以後再想辦法從其他地方賺回來。錢財乃身外物,留得青山在,還怕幾千萬進不了兜嗎?”蔣永通這個時候,必須得壯士斷腕了,別說幾千萬,就是更多些,他也得承受。
既然蔣永通這麼說了,那他馮旭還有什麼好說的,那些錢損失了也是蔣永通的,和他沒多大的關係。
不過金錢好他沒有關係,但是鎮南酒廠的事情與他就脫不了干係了。
“蔣先生,那那個鎮南酒廠私有化的事情......既然調查組的組長是自己人,能不能讓他將那些資料給弄回來還給我們?”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安排,我會做兩手準備,如果他能弄回來在最好,弄不回來的話,你處理好鎮南的事情,就立馬出國,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可以去中美洲,巴拿馬或者洪都拉斯。等你下次再回來,你就是華僑了。”蔣永通安撫馮旭道,說明他有未雨綢繆的安排。
“那行,我這就辦,十天,給我十天左右的時間,我就能全部處理擺平好。”聽說蔣永通準備了雙保險,馮旭就心情大好。
馮旭離開之後,蔣永通就生悶氣,這次的發難,不僅讓他大丟面子,失了方寸,而且還損失不小。
沉悶的抽了一支菸,蔣永通就打了個電話給李明輝。
“李公子,你那邊是怎麼辦事的啊,狗你打不死就算了,還放回來咬我,害我這邊損失慘重。”電話接通,蔣永通就抱怨。
上回胡建強他們去鵬城的消息就是蔣永通這邊提供給李明輝的,鵬城緊挨着**,還以爲他那邊就近處理會手到擒來,哪曉得鬧了一場空。
蔣永通不用驗證都曉得,這一次他遇到的麻煩就與胡銘晨他們有關係,要不然的話,金付寬根本不會像一條瘋狗似的,緊咬着不放。
“蔣先生,朗州可是你的地盤,這麼一點小事你都擺不平嗎?我記得你是能呼風喚雨的啊。”電話那頭的李明輝不以爲意,輕描淡寫道。
“廢話,如果我爸沒調走,再多一個金付寬都給捏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現在想做很多事情,沒有之前那麼容易了。而且,你們打草驚蛇,人家不可能沒有防備。”
“蔣先生,我相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相信那些對你來說就是小兒科,要是連這點麻煩你都搞不定,那還是你嗎?至於損失,我猜不就是幾千萬嘛,大不了我下次弄一筆生意給你,讓你賺回來就是。說到損失,蔣先生,別忘了我也損失不小,你答應我的土地,還沒到我手裡就被你還回去了,要生氣,我比你生氣多了。”李明輝道。
李明輝說的可是實情,這一兩年來,他在蔣永通這裡就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反而是在股市上損失不少錢。
“那你就不能在想個辦法將他們給做掉?”蔣永通道。
“蔣先生,殺人的事情我從來不做,那是小兒科的手段。人家和我也沒有那麼大的仇恨,所以,我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
李明輝可不傻,他是富家公子,怎麼能幹那種事。以他家的實力,只要不是那種重罪,他家就能擺平。但是殺人就不同了,他的人生還有太多享受等着他,他可不願意爲了點小事情就把自己給毀了。一旦讓人知道他買兇殺人,他李明輝就身敗名裂了。
蔣永通這是想利用他,他又怎麼會輕易讓蔣永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