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那我也不看,跟你一百,你來多少手我就上多少手。”鄭飛的話說得很霸氣,這一定程度上反應了他手裡的牌的大小。
因爲到這個程度,已經不再有什麼策略可講了,純粹就是拼實力,拼大小,因爲只需要一百塊就可以看對方的牌,誰的牌大,桌子上的錢就歸誰所有。
鄭飛說完之後,胡銘晨就把那一摞錢的一半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右手壓在錢上,“一。”
沒有人以爲胡銘晨說的是一塊,都曉得,他是在數手數了,一就代表一百。
一看胡銘晨的這個架勢,鄭飛還愣怔了一下,這小子搞什麼啊,第一把就要拼?難道他的牌很大嗎?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牌,鄭飛的底氣頓時又從心底裡冒出來。
“一百。”
“二。”
“一百。”
“三。”
鄭飛每次都上一百塊錢,而胡銘晨就是將喊出的數字往上加而已。
......
“九。”
“一......百。”胡銘晨數到第九的時候,鄭飛的底氣不足了。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手裡面的牌超級大,或者不把錢當錢,否則,到了這種程度,已經很難在持續下去了。
旁邊觀戰的人倒是挺起勁,挺熱鬧。
“哇靠,桌子上已經幾千塊了,還加啊,要加到什麼時候?”
“你剛纔還說這小夥的牌不好,我就覺得不是,現在看,說不準他的牌纔是真的大。”
“你們猜他們會是什麼牌?”
“我覺得最少有一家是豹子,否則,打不到這種程度,尤其兩家都是看牌了的。”
至於剛纔扔牌了的大牛和瘦猴子他們,現在則是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否則,還要多輸上千塊。
“我曰,老子纔是冤枉,拿你媽個二三五,偏偏還上了兩三百,真幾把冤,早曉得第一時間就扔了。”夏興華自哀自怨道。
“呵呵,還不是你想打假,你以爲你可以二三五殺飛機。”旁邊立馬有人取笑道。
“狗屁,二三五殺飛機,那也是要悶了不看牌的情況下才能殺,拿起牌了,就不能殺飛機了。他純粹就是想偷雞,你們是不曉得,夏興華最喜歡玩偷雞。”站在夏興華後面的大齙牙道。
“哈哈,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麼些年,我還沒有親眼看到過二三五殺飛機呢。”
“別講你們,我都只看到過一次二三五殺飛機,那還是好多年前讀一塊的底十塊封頂的時候,那龜兒一把就悶翹了,對方拿三個K,以爲穩贏了,結果悶翹的人牌拿起來是二三五,哈哈哈,幸好當時沒多少錢,否則還不鬱悶死啊。”鄭飛嬉笑着道。
氣氛一熱鬧起來,鄭飛自己也覺得要輕鬆一些才能展現自己的氣度和氣場。
所謂二三五殺飛機,是因爲二三五是所有當中最小的牌,而豹子是大牌,比如三個A,三個K這種,本身最大和最小是沒有可比性的,但是爲了增加娛樂性,也不曉得是哪個就增加了一種玩法,就是二三五遇到豹子的話,二三五贏,但是,有個條件,就是二三五必須是在不看牌的情況下直接用錢看牌。
這兩種牌,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豹子就像是天上的飛機,所以才被俗稱爲235殺飛機。當然,這種235不能是一個顏色,否則就是清一色了,就不算是最小的牌。
通常情況,這種局面十年難遇,因爲不看牌就悶翹,本身就是一種不明智的讀法,而拿起牌來,二三五是不可能花錢看別人的牌的,不管對方是什麼牌,二三五花錢看別人的牌都是百分百的輸,所以這種情況也不會發生。
胡銘晨之前在工地上看人玩牌,他都沒有見到過二三五殺飛機的情況,從概率的角度來說,比買彩票中獎的概率不見得高。
但是用235偷雞打假,操作的好,是容易成功的,尤其是面對別人的牌也不是很大的情況下。可以通過氣勢將別人給嚇跑。不過這種偷雞,要控制數量,上錢的數量越多,235偷雞的成功率就越低,因爲對方最後都會花錢看牌,只要有人花錢看,235就輸了。
所以夏興華拿到了235想打假偷雞,結果好幾個人不爲所動,他就只有趕緊收手棄逃,偷雞失敗。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再往後,他就有死無生了。
“哇,還真的有這種事啊?我還以爲都是吹噓的呢,上一百。”胡銘晨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話道。
“你還小,如果喜歡玩牌的話,也許你也能看到,不過,你要是不常玩牌的話,估計一輩子都遇不到,因爲不是誰都可以那麼玩的。算了,你太小,不贏你太多了,一百,開牌吧。”鄭飛擺出一個長者的姿態道,就連後面服軟開牌,也沒有摒棄掉這樣的姿態。
“啊?不玩下去了啊?我還以爲你會一直跟呢,我也不知道我這個牌算多大。”胡銘晨傻萌憨厚的道,隨即就擡手將蓋在桌子上的三張牌給掀開。
“哇......”胡銘晨的牌一掀開,頓時就引得一陣驚呼。
而鄭飛看到胡銘晨的牌,則是一臉的沮喪。
剛剛自己還大言不慚的說看他小,少贏一點,原來,是自己少輸啊。
原來,胡銘晨的牌掀開,竟然是三張A,這簡直就是天牌,神擋殺神,佛擋**,除非真的遇到鄭飛不看牌就悶開,並且他還能幸運拿到235。
可惜,鄭飛沒那個運氣,也不敢那麼玩。
鄭飛的牌已經沒有人要看了,因爲他不管是什麼牌,都是輸,輸得死死的。
“哎呀,我曰,怎麼會.......早曉得剛纔老子就一直悶了嘛,我這破手,那什麼牌起來啊。”而最鬱悶的還不是鄭飛,而是夏興華。
這把牌居然出現了三個A和一個二三五。只不過結局是三個A停住了,235想打假卻打不下去。
“小晨,你的牌.......”看到胡銘晨的牌,反應大的還有一個江玉富,他看看那副牌,又看看胡銘晨,目瞪口呆,簡直有些不太相信。
爲何江玉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因爲剛纔胡銘晨看牌的時候,他也瞄了一眼,只不過他看到的並不是三個A,而是一對4和一個A,就因爲這樣,他纔會對於胡銘晨一開始就直接上九十那麼大的表情反應。
“大舅,我的牌怎麼了?”
“沒......沒怎麼......沒想到會這麼大,剛纔我還擔心呢。”江玉富結結巴巴的道。
江玉富當然不能把他的疑問給說出來,那樣會引來麻煩,免得人家以爲胡銘晨是在耍老千。
胡銘晨會耍老千嗎?其實他剛纔只不過是玩了一個障眼法而已,反正4和A的尖角是很像的,他拿牌,江玉富根本就沒有看完。
看到胡銘晨一上場就贏了兩三千塊,江玉強站在後面手舞足蹈。
“大舅,收錢吧,不過,別忘了把你欠別人的錢還給別人。”胡銘晨努了努下巴示意江玉富道。
“誒。”江玉富雙手往桌子上一籠,就把那些錢全部攏到了面前。
接着江玉富就從中間數出兩千塊錢來還給鄭飛,看到這兩千塊,鄭飛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管他的,這把不行,下一把再贏就是了,反正這些錢都是贏來,好歹回賬了兩千塊。
還了兩千塊之後,江玉富就把剩下的錢整理好放在胡銘晨的面前。
剩下的這些錢,差不多也就是胡銘晨自己放上去的本錢。相當於他給江玉富還的兩千塊,就是用從鄭飛他們那裡贏來的錢還給他們。
“呵呵,輸一把贏一把沒什麼的,小夥子,手氣不錯啊,一上場就拿到那麼大的牌,給我們玩了個通吃,不錯。”鄭飛定了定神,擠出一絲微笑道。
鄭飛邊說邊將桌上的撲克牌聚攏,因爲接着玩就要重新發牌。
鄭飛隨手把聚攏的牌洗了兩轉之後,就遞給胡銘晨,照規矩,這把是胡銘晨贏的,那接下來就該他發牌了。
“我不會玩,也不太會發牌,我怕發亂了,還是你接着發吧。”胡銘晨拒絕接牌道。
“那我就接着發了哦,你們有沒有意見。”胡銘晨一拒絕,鄭飛就把手縮回去,沒有再謙讓。
大牛他們都表示沒有意見。
不過在大家重新打底,鄭飛將要重新發牌的時候,胡銘晨卻突然探出手去,表示要切牌。
一個人洗牌發牌,其他人是可以切牌的,這是制衡,表明大家都沒有手腳沒有問題。
鄭飛還沒反應過來,左手拿着的牌就被胡銘晨差不多切去了一多半。
反正牌已經切了,鄭飛除了對胡銘晨的手快愣怔一下,也不能說什麼,何況胡銘晨本身就有這個權利,鄭飛也就只有繼續往下發牌。
好巧不巧,鄭飛手裡面剩下的撲克牌,正好二十一張,每個人三張牌發完,他的手裡面正好放空,一張牌沒有了。
“王剛軍,你第一家,你先說話吧,悶不悶?”鄭飛拍了拍手問王剛軍道。
“我當然悶,悶十塊。”
“我也悶十塊。”大牛緊接着就跟進道。
“小夥子,你呢?”
“既然一百就封頂,那我悶四十,我放在裡面的一百還有五十。”就在別人以爲胡銘晨要像上一把那樣翻牌看的時候,胡銘晨卻不碰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