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對方的那種威脅,胡銘晨就是嗤之以鼻。
涼城就是胡銘晨的家,他就是從這裡出去的,不論是上面的達官顯貴還是下面的地痞潑皮,胡銘晨都能有各種影響和手段。
想當年,胡銘晨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比他厲害狠辣的潑皮,胡銘晨就已經見過和對付了不少。
對方被乘警喝住了之後,依然用惡毒不甘的眼神瞪着胡銘晨。
然而,胡銘晨不但不以爲忤,還冷笑的撇撇嘴,根本就是不屑與無視。
你要是懂道理,知進退,那麼還則罷了。
如果還想怎麼報復,那麼說不得胡銘晨還得再給他一些教訓。
那個乘警見他們“偃旗息鼓”,也就不再說什麼,反正車上就他一個人,遇到矛盾衝突,還是要交給沿途的車站警方處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從鎮南到涼城,火車也就是三個半小時,不算長也不算短。
中途那兩口子被列車員和乘警找了靠近列車門的一個地方暫時坐下來。
他們本來要將胡銘晨他們一起全部弄到餐車去。
可是餐車現在也沒有什麼位置,那些沒有買到票的人,都擠到了餐車去。
反正就以吃東西爲藉口理由,隨便點兩個菜,然後就一直吃。
儘管餐車上的食物難吃,但是幾十塊錢,肚子勉強填飽了,關鍵是還有位置坐。
等到了涼城車站的時候,乘警和列車員“護送”胡銘晨他們這四個有衝突的旅客下車,並且親自將他們交到了當地車站PCS的手裡。
猶豫提前得到了通知,涼城火車站方面來了一個民警以及兩位協警。
“兄弟,我認識你們王所,他是我堂哥......”那個被胡銘晨揍了的男子一下車,就快步走到那位民警的面前去套近乎。
“現在我們不說這些,到了所裡,我們會有調查和處理。”那位民警瞥了男子一眼,然後打斷了他的話。
真是個不開眼的傢伙,腦子進水了。
這裡這麼多人,而且另一方也在場,這是你說那些狗屁倒竈的地方和時間嗎?
“他們,一定要好好處理他們,這兩個狗男女......”那個男子一點不醒目,好像沒有聽出人家的意思,開始像找到靠山一樣頤指氣使,揚武揚威。
“你要是在嘴巴髒兮兮的瞎比比,我就抽死你。”胡銘晨一眼瞪過去,冷冷的喝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遇到不長眼的人,遇到自以爲是的人,胡銘晨就不介意給他留下深刻教訓。
“你很厲害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很牛?當着我們的面還敢出言威脅,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麼?”那位領頭的民警衝着胡銘晨吼道。
或許這位同志是出於工作職責,也可能是因爲對方說認識什麼王所。
“同志,他罵我們,你聽不見嗎?你不阻止他罵我,卻反過來擺架子恐嚇我,這是該有的立場嗎?”胡銘晨可不是那麼好嚇唬的,一般人也嚇唬不了他。
“我什麼時候擺架子恐嚇你?你怎麼知道我不阻止他?主意你的言辭。”
火車上跟下來的乘警乘隙,將那位民警拉到一邊,將火車上的情況給他做了個簡單介紹,隨即轉身回到火車上去。
“小子,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你死定了,老子認識人。”那位男子似乎忘記了火車上的苦頭,就像這裡是他的天地,跋扈得差不多要對胡銘晨伸手。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怎麼讓我死定,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呵呵。”
胡銘晨並沒有說出他做不到那麼會具體怎麼樣。
給人感覺,胡銘晨有點心虛了。
否則,怎麼不說清楚,反而就是笑笑呢。
如果瞭解胡銘晨的,會覺得,他那冷冷的笑笑,實際上就是一種深刻的威脅,說明他心中非常惱怒了。
很多人,出門在外倒黴,就是因爲識人不明,誤判形勢。
這個男子今天,看來要因爲高估自己,低估胡銘晨而再一次倒大黴。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被很和平的帶到了出站口旁邊的一個小屋裡。
因爲沒人反抗,大家都很配合,自然過程就和平。
這裡是車站PCS的一間辦公用房,胡銘晨他們到的時候,裡面還有兩個人坐在裡面抽菸。
周嵐一路跟在胡銘晨的身後,她有些緊張。
別說是一個女孩子,就算是一般的男生,說要進這種地方,也會感到不自然。
倒不是說這種地方是龍潭虎穴,而是,大家的概念裡,只有壞人才被帶進去。
“別緊張,一切有我,沒事的,放心。”
胡銘晨反手牽着周嵐,感覺到了他的微微顫抖,於是就安慰她道。
“你們坐那邊,你們兩個坐這邊。你們先給他們做一個筆錄,等一會兒我再來處理。”那個帶頭的民警交代一聲,然後就轉身出去。
他們這裡不止這一間辦公室,在邊上,還有兩間房,他的辦公室實際上是在旁邊。
於是,就有人對胡銘晨他們做問話和記錄。
作爲一名合格公民,配合JC同志的工作,是應盡的義務和責任之一。
所以對於別人正常履職,胡銘晨並不反對和抗議,非常配合的有一說一。
“......他們怎麼都不願意讓座......霸佔我們的座位,擾亂列車秩序也就算了,還出言不遜,對我們辱罵,最後還主動對我動手......我是不得已之下才防衛性反擊,這一點,當時很多人在場,車上的乘警也做了現場瞭解......情況就是這樣,希望你們可以秉公辦理。”
而對面那邊在面對問話的時候就不斷的添油加醋。
出了不負責任的添油加醋,還時不時的撇過臉來對胡銘晨他們進行挑釁。
彷佛是在告訴胡銘晨,這是老子的地盤了,有我認識的人,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栽贓你就栽贓你,你能怎麼樣?你等着,有你苦頭吃。
面對挑釁,胡銘晨就是一副純良的學生樣。
當然,胡銘晨和周嵐本身就是學生,不過是不是那麼純良,只有與胡銘晨有過交道的人才有深刻了解。
他們這邊剛問話完,做好了記錄,剛纔到站臺上的那位民警就跟着一個身穿夾克衫便服的男子過來。
那位男子揹着手,一副很有派頭的樣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似乎不那麼就不足以現實他的身份地位。
一見到那位夾克男,與胡銘晨發生衝突的那男子馬上就從凳子上起身奔過去。
“堂哥,你來了,呵呵,我還以爲你不在,你來了就好......”
那夾克男皺了皺眉:“坐回去,這裡是工作地方,你咋咋呼呼的,真是的,你誰啊?”
對於對方的拙劣演技,冷眼旁觀的胡銘晨一笑了之。
“我啊,二叔家的王三啊,你不認識?去年我們過年還喝過酒的。”
棒槌,真特碼是個棒槌。
夾克男板着一張臉,恨不得給這個王三一大耳刮子。
你特碼怎麼就沒有一丁點眼色呢?我就算認識你,現在也只能裝一裝啊,否則就要回避。
“誰和你喝過酒,你說什麼......”
“誒,誒,王貴平,你說的是人話嗎?哦,打算翻臉不認人?現在就不認識我了,你可不要忘了,你讀書,我家還給拿了五十塊,就這樣忘恩負義了嗎......”這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高度酒,又或者是一把乾柴,竟然就這樣爆火了。
“呵呵......”
“呵呵......嘿嘿......”
旁邊的人被這兩人的一場穿幫得不能再穿幫的戲給逗得想不笑也不行。
就是問話的那兩人,現在也是捂着嘴,可是臉上的笑意,那是已經滿溢出來了。
而那個王所,一張臉冷得能滴下水來。
曰你老母,見過蠢的,就沒見過這麼蠢的。
真特碼想掐死你。
當年五十塊的事情,你也給老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拿出來說。
就算以前還有點情,但是隨着這口炮一放,那點情誼也被衝沒了。
“王三,王三,你瞎說什麼,閉嘴,你就是隻會噴糞。”還是邊上的女人沒有失心瘋,趕緊拍打着王三攔住他繼續滿嘴放炮。
“堂哥,別和他一番見識,剛纔喝了點馬尿,又被這小氣欺負了,氣,就是氣瘋了。”女人之後又悻悻然的給那王所做道歉性的解釋。
“我就是來隨便看看,事情你們處理。”那王貴平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像他們這種人,就是最要面子的。
現在臉面被那王三幾句瘋話就剝得一絲不剩,他還留下來幹什麼。
就算留下來,就算想幫忙,那又能明着說什麼。
既然什麼也說不了,那還不如走了算。
“哥,堂哥,你別走啊......我錯了,你不要走,我還等着你幫我呢,我不提那五十塊了嘛......你真走啊,這事你要管呀,他欺負我,就等於欺負你呢......”一見王貴平要走,王三就急忙伸手去拉住他。
“放手,你屁話一大堆,我管毬不了,回頭我還你家五百塊......放手......”
王三要是不再提那五十塊,那麼王貴平也許還會忍一忍,可是他又提,王貴平就氣不打一處來。
尼瑪,爲了那五十塊,還你家的人情還不多嗎?
現在當着我的下屬一提再提,我以後這臉放哪裡?
一甩袖子,掙脫了之後,王貴平頭也不回就走。
王三兩口子還想追出去,卻被其他同志給攔住。
誰也不是傻子,每個人都看出端倪了。
這個時候,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不能讓這傻冒去糾纏領導,否則,就是存心要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