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胡銘晨打招呼,蔡菊涼城一趟,收穫頗豐,很順利的就拿到了三棟樓的工程,最關鍵的是,她根本不用爲工程款發愁,合同簽訂之後,騰飛汽車公司就預撥了五千萬,使得蔡菊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解決了蔡菊的承攬工程之後,胡銘晨他們就迎來期末考試,之後就是暑假。
雖然丟了好多天的課沒有上,但是大學裡面的這種考試難不住胡銘晨。
考完期末考試,胡銘晨回老家去呆了一段時間。
雖然救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也得到了一個公正的評價,但是網上和媒體上還有些熱度,胡銘晨乾脆躲回到老家去,避免受到外面的那些影響。
胡銘晨能回老家,最高興的莫過於江玉彩,前段時間她可真是提心吊膽,再加上,胡銘晨一年到頭,呆在家裡的時間真的不多,所以他能回家小住一段日子,江玉彩心裡很踏實。
“雨嬌,媽媽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胡銘晨睡了個懶覺後,在健身房出了一身汗,衝了個澡換上寬大的褲衩和T恤,從樓上下來,發現只有胡雨嬌一個人在看電視。
“她到地裡面去摘菜去了,你難得回來嘛,要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吃。”胡雨嬌盤着雙腿靠在沙發上道。
胡銘晨走到胡雨嬌的身邊坐了下來:“你很快就要高考了,注意點學習,別老是看電視。”
“哎呀,現在放假,我不看看電視我怎麼弄,他們說我,你也說我。”胡雨嬌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這是什麼態度?不管誰說你,那都是爲了你好。”胡銘晨原本還是和顏悅色的,被妹妹這一說,他臉就沉了下來,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
“你幹嘛,幹嘛關我電視,煩人不?”胡雨嬌拍打着腿抱怨道。
胡雨嬌不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問題,反而對胡銘晨很是抱怨。
自從胡銘晨離開涼城之後,胡雨嬌的性格出現了較大的改變。
這一方面,是缺乏管教。
之前胡銘晨還沒上大學的時候,他是與胡雨嬌住一起,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有胡銘晨管着她,盯着她,她還能有些規矩。
這兩年胡銘晨去鎮南了,胡雨嬌一個人在市裡面,有點撒歡放羊的意思,生活規律開始紊亂,學校裡面也變得傲嬌起來。
另一方面,胡雨嬌會出現這種變化,也與家庭生活條件有非常大的關係。
胡雨嬌身上現在從不缺錢,就算胡銘晨不拿,她也能從家裡面拿到錢,吃穿住用一點不發愁,並且,因爲這一點,在學校裡面,不少同學都捧着她。
當一個人失去了正確的金錢觀,性格上自然就會扭曲。
因爲胡銘晨的關係,胡雨嬌不管在學校裡面表現如何,學校都不會對她怎麼樣。這就使得她越來越放肆。
可是你在外面放肆一下就行了,居然回到家裡,也還是這個態度,那怎麼能行。
“我是在教你規矩,一個破選秀,不看會死?你回家來,也是這個二態度和爸媽說話的嗎?”胡雨嬌伸手要去拿遙控重開電視,胡銘晨一把抓過就砸在了地上,“你是越來越放肆了,之前有人給我說,我還覺得不太可能,現在看來,你是連我的話也當耳旁風了你。”
然而,不管男生女生,這時候都是最叛逆,最不服從管教的時候。
“我哪裡放肆,我看個電視招你了還是惹你了?”胡雨嬌瞪着胡銘晨大聲抗議道。
“你看電視沒招我沒惹我,但是你那個說話的態度,讓我很不舒服。怎麼?這家裡沒有人能說你了是嗎?讓你多注意點學習,錯了是嗎?你是不是覺得翅膀很不一樣了?”
“我說話的態度你不舒服,難道你說話的態度我又舒服嗎?見到我就頤指氣使,不就是覺得你給家裡掙錢了嘛。”胡雨嬌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呵呵,哈哈,別說我還沒有,我就算是有,又有何不對,有何不可?難道又讓你有吃有喝,有穿有花,目的就是讓你這麼懟我?”胡銘晨氣得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拿過你的錢了我告訴你,我拿的是爸媽的錢,你別給我說這些。”胡雨嬌不甘示弱道。
“你拿爸媽的錢?我還以爲你不拿呢。爸媽的錢又是哪裡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嗎?就算是,你拿他們的錢就沒有一點點尊敬之心?就覺得是心安理得的?是理所當然的?”胡銘晨摸了摸額頭,很無語的道。
“你無非就是想說他們的錢也是你賺來的唄,是不是這個意思,那我以後不拿了,行不行?我不拿了,也別管我了,行不行?”胡雨嬌說完,一甩手就怒氣衝衝的上樓去。
“你幹嘛去啊?”
“你管我啊。”胡雨嬌頭也不回。
胡銘晨一個人站在寬大的客廳裡凌亂,這是咋了?我說錯什麼了嗎?難道我做的不對?
撓着頭,一臉懵的胡銘晨在沙發上坐下來。
沒一會兒,胡雨嬌就換了一身衣服下樓來,肩膀上還背了個小包,而此時,江玉彩也抱着一捆新鮮的青菜回來。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看到胡雨嬌,江玉彩就好奇的問道。
“我去同學家玩,不想呆在家。”胡雨嬌生硬的說完,就要與江玉彩插肩而過。
“誒,誒,你等等,你哥回家來了,你不在家呆着,跑什麼同學家玩?”江玉彩轉過身叫胡雨嬌。
“他回來了我就要在家呆着嗎?我就不喜歡,他回來他就是王。”江玉彩一邊說一邊走。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你......那你今晚還回不回來了?”江玉彩追問道。
“不回來了,這幾天都不回來。”胡雨嬌的聲音從院子的大門口傳來。
江玉彩搖了搖頭,抱着菜走了兩步,就看到悶聲坐在課聽沙發上的胡銘晨。
“你們兩個吵架了?”江玉彩疑惑的問道。
“呵呵,沒有,我怎麼會和她吵架呢?”胡銘晨笑了笑迴應道。
“那她......”
胡銘晨上前幫江玉彩接過菜:“媽,你們別慣着她,你們慣着她,其實是在害她。”
“我們沒慣着她啊。”江玉彩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道。
胡銘晨將那些菜放回到廚房走出來:“我起來,她就在看電視。我就提醒她,要高考了,少看電視,多學習。就這樣,把她給得罪了。”
“如果說這個啊,那還真是......我們也不懂學習上的事,每次提醒她,她就敷衍,要麼就裝沒聽見。我感覺,我和你爸爸也說不了她了,還以爲你回來可以好好說說她,看來......也不怎麼行。”江玉彩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把鞋脫了。
胡銘晨急忙拿了一雙拖鞋放在母親的腳邊。
“我是覺得她的脾氣越來越毛躁,越來越固執了,這樣下去真不行,而且,她今年的學習,已經下降了。”胡銘晨道。
“平時就她自己在市裡面,也沒辦法啊。”江玉彩搖頭道,“好在也沒指望她讀書找工作掙錢。”
“媽,你們這想法就要不得。讀書就只是爲了以後找工作,爲了以後好掙錢嗎?”胡銘晨幫着江玉彩把換下來的鞋拿開。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那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讀書能知書達理,能有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就是......就是多明白做人的道理。”胡銘晨覺得說什麼價值觀和世界觀江玉彩估計不懂,就改成更樸實的話語。
“哦。”江玉彩悶頭回了一句。
“我們家是不缺錢了,也養得起她,可是,她以後的路,以後的生活......就她這個刁蠻的性格,就她這個連你們都不尊重的樣子,以後怎麼在社會上和別人處,結婚後怎麼和別人家處?”胡銘晨隨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道。
“這倒是個問題。”江玉彩點了點頭。
“你們平時給她多少生活費?”胡銘晨問道。
“生活費,每個月固定......兩千,時不時的她又會要,一會兒說交這個費,一會說交那個費,我們也不懂啊,所以她有時候回來,我也會......五百一千的再給她點。”
“就這些?我怎麼有點不信呢?再說,除了交學費,基本上是什麼費也不用了的啊。老媽,你老實給我講,你們一個月給她多少?”胡銘晨從江玉彩那停頓的語氣上,就覺得應該不止。
“這個......四五千吧,有時候我拿兩千,你爸爸又拿兩千。”
“呵呵,可以啊,一箇中學生,一個月花四五千,在涼城,怕是一半上班的還沒拿到這個工資呢。更何況她住宿不花錢,水電不花錢,就連電話費也是不花錢的。你們居然一個月給她四五千生活費,真的是怕她學不壞?我還忘了,每年過年,還有上萬的壓歲錢呢。”
“就是想讓她生活好點嘛,想吃什麼就買什麼,現在家裡也不缺這個錢。”
“咦,你們在聊什麼呢?呵呵,什麼四五千?”這時,三叔胡建強牽着剛學會走路的堂弟胡銘剛進來。
“三叔,來坐這邊,我們在聊雨嬌的生活費。”胡銘晨招呼道。
“胡雨嬌的生活費?她生活費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嘛,我每次進城去,都會三五千的掏點給她。”
“什麼?你還每次三五千的掏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