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跟着周仁一家離開酒店之後,那位王行長的腦門上都還是一層細密的汗珠。
“王行長,都怪我魯莽,不好意思,你看這事......”見王行長傻呆呆的站立當場,龍國賓也曉得自己這回惹到事了,趕緊爬起來湊上前去賠禮道歉道。
“我看這事?怎麼看?就沒法看。你呀,就好自爲之吧,你的事我幫不上忙了。”王行長厭惡的看着龍國賓,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龍國賓已經捱了這王行長兩刀了。
“王行長,王行長,別生氣嘛,咱們再聊聊,也許能找到解決辦法呢......”聽說自己的事情黃了,龍國賓急切的一把拉住王行長期期艾艾的道。
“解決辦法?你有解決辦法嗎?龍總,你這次是把我給害慘了,懂嗎?我特碼能不生氣嗎,周其美是我們銀行的一把手,而且聽說他很快就會上調總行任職,我得罪了他,我的日子會好過嗎?你自己不爽就算了,還拉上我墊背,我是沒有辦法的。”王行長甩開龍國賓的手道。
周其美由於業績突出,再加上背景不錯,因此一直有傳言他會提升到總行去認領導,而且,似乎還是很關鍵的常務副行長,兩年後還能接行長的班。
以前王行長就覺得周其美調走之後,他可以坐周其美現在的那個位置,爲此他很注意與周其美的關係,早請示晚彙報,對周其美尊重得不行。
結果,自己前面的那些努力算是完全白費了。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情,或許還有餘地。現在發生了這麼不愉快的事,那基本上是一定可能都沒有了。
王行長看的出來,周其美的神態顯示非常生氣,這個節骨眼上,周其美能不給他穿小鞋就算是難能可貴的了,更別說要周其美說好話來推薦他姓王的。
眼睜睜的看着王行長離開,龍國賓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他帶來的那兩個打手現在還在地上呻Y的呢。
“小晨,你與那個認有過節?”走出帕頓酒店,周仁問了胡銘晨一句道。
“也談不上過節,以前爲了生意的事情,他陰了我叔叔,而且還想霸佔我家的利益,被我小小的反擊了一下。沒曾想,他現在又想故技重施,他那個龍頭地產開發公司就是重點再鎮南市場,覺得他是地頭蛇。”胡銘晨無意的看了一眼周其美后對周仁道。
“哼,這樣的認,就是害羣之馬,老周,你可要站穩立場啊。”胡銘晨說完之後,邵麗娟就插了一句嘴道。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他們做房產開發的最依仗資金......小晨,來這邊,我們送你回去吧。”周其美的話沒有說得太清晰,但是意思是表達到位了的。
“周伯伯,謝謝了,我是坐車來的,車就停在那邊,我們自己回去即可。”胡銘晨指了指方國平的方向婉言謝絕了周其美的好意道。
見胡銘晨指的那是一輛充滿野性的牧馬人,周其美愣怔了一下,轉念想到他的叔叔是興盛超市的大老闆,隨之也就釋懷了。
又寒暄了兩句之後,胡銘晨與周家就各回各家的分道揚鑣。
在車上,胡銘晨就將遇到龍國賓的前前後後以及發生的那點衝突告訴方國平。
“什麼,龍國賓?與他兒子的矛盾還沒扯清楚弄明白,這老二怎麼又跑出來了,難不成還真的跟跟他家有緣了不成?”方國平也感到有些意外道。
“呵呵,或許是吧,不過,這次相遇,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壞事。”胡銘晨繫上安全帶後道。
“不是壞事?遇到那麼噁心的人怎麼不是壞事?”方國平對胡銘晨樂觀與豁達有些不解。
“因爲對方在得罪我的同時,還得罪了一個金融界的大佬,你知道嗎,原來,周仁的爸爸是省GS銀行的行長,呵呵,並且,今天龍國賓就是在找他們的一個姓王的副行長通關係,打算從GS銀行帶一筆款出來週轉,以緩燃眉之急......”
“那他這次豈不是要泡湯?”方國平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好的那一面。
“泡湯那是肯定的。看得出來,要是沒有這一齣戲的話,他應該會成功的,那個王副行長已經被他搞定得差不多了的,然而現在龍國賓得罪了我和周行長,他的款子,應該是別想拿到手了。”胡銘晨心情舒暢的道。
胡銘晨還不知道,龍國賓不止GS銀行的貸款黃了,估計就是別的幾家銀行的貸款也會十分麻煩。
周其美作爲GS銀行的行長,其影響力在金融界,尤其是銀行界是很大的,就算是別的銀行的領導,也會給他三分面子,畢竟,他們銀行系統是互相流動的。換言之,今天周其美是GS銀行的行長,可是說不準哪一天就會成爲別的銀行的領導。如果周其美就真的下力氣來針對龍國賓,他的龍頭地產開發公司接下來會麻煩重重。
第二天,胡銘晨上了早上的課之後,他沒有立刻到食堂去吃飯。今天他肚子不太舒服,不想吃中午飯,買了一包鮮牛奶後,就打算回宿舍去休息一下。
從最後一節課的第四教學樓到宿舍裡面,胡銘晨要走十四五分鐘的樣子。
由於這時候大多數的同學都在各個食堂裡面擠着排隊吃飯,所以回宿舍路上的人就顯得不是那麼的多。
胡銘晨一個人在林蔭的校園道路上剛走了四五分鐘,他就感覺自己好像被跟蹤了。
在走到音樂系練功琴房後面時,胡銘晨故意放慢了一下腳步,他沒有刻意扭頭向後往,但是,擡頭從練功琴房推開的窗戶玻璃上,胡銘晨隱約看到後面的一個樹旁站着一個女生,那個女生手裡雖然拿着一本書,其眼神卻始終落在胡銘晨的身上。
胡銘晨於是就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急事似的,腳步就頓時提了起來。
胡銘晨想要測試一下跟蹤自己的到底是不是這個女生,如果是的話,那麼她應該也會提高步伐跟上了,如果她還是那麼安然,那就只能是胡銘晨自己多心了。
果不其然,胡銘晨提高行進速度之後,那個女生將手中的書往後一收,也抓緊跟了上去,彷佛不第一時間跟上去,胡銘晨就會丟了似的。
胡銘晨一路走,一路感受身後的細微響動。
再往前走,就是學校的舞蹈訓練中心,胡銘晨到了訓練中心的拐角,陡然間向旁邊一閃,找了一座雕塑遮擋躲藏了起來。
那個女生跟到舞蹈訓練中心拐角處時,發現已經沒有了胡銘晨的影子,只見她東張西望的,試圖再次將胡銘晨的身影納入到她的視線內。
可是任憑他怎麼掃視,就是看不到胡銘晨。
“難道是被發現了?他怎麼就不見了呢?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轉一下頭的啊,真的是一大怪事。”那個女生站立當場跺腳暗自懊惱。
今天跟丟了胡銘晨,那就只有改天再來了。真是想不到,那傢伙那麼機靈。
“你是在找我嗎?”就在那個女生鬱悶得放棄,想要明天再尋找機會時,胡銘晨倏然間從她的背後冒了出來。
“你說什麼,誰再找你啊?真是自以爲是,撩妹的話,你不覺得你的這個手法差勁了些嗎?就不能玩點高級的?”女孩子轉身看到胡銘晨,僅僅只是緊張了一兩秒,瞬間就恢復到了正常,反過來對胡銘晨倒打一耙道。
“呵呵,撩妹?小姐,雖然你拿着一本書,可是,你怎麼看也不太像我們學校的學生。你明明從我離開教學樓之後就一直跟着我,現在卻反過來否認和說我,怎麼,敢做不敢當?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跟蹤我?”胡銘晨冷笑着揶揄道。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憑什麼說我不像朗州大學的學生,我告訴你,這所學校我比你熟。你們男孩子就是虛僞,明明想要找藉口親近我,卻還反過來冤枉我,你覺得有意思嗎?”女孩子心理素質很好的沉穩迴應道。
“是嗎?那你說說,這個舞蹈訓練中心什麼時候開放,它是哪年建成的?”胡銘晨雖然知道她是在跟蹤自己,可是,人家畢竟沒有傷害到他,也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自己是被跟蹤,胡銘晨乾脆就暫且拋開那個問題問道。
“一三五的早上,二十六的下午,星期天是全天開放。這個舞蹈訓練中心是HK的一個企業家教育家五年前捐贈的,怎麼,我說的可對?”對面的女孩子胸有成足道。
對方能一下子說出這些,讓胡銘晨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一絲的動搖。因爲她的回答是正確的,難道是胡銘晨自己認錯人,自己太敏感了嗎?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並不是很單純,她的眼神和氣質,感覺就是踏入社會好幾年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所忽悠。
“好吧,如果你不是跟蹤我,那我給你說句對不起。哦,對了,那我現在就走,你也別玩什麼故弄玄虛。”說完胡銘晨擡轎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