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了飯,將那些親戚朋友打發走了之後,胡銘晨就將方國平叫道自己的書房。
原本方國平是等過了元宵節就來接胡銘晨去鎮南,然而就在元宵節那一天,江玉彩就出了車禍,方國平得到消息,就只有提前一天從衛寧老家趕過來。
至於胡銘晨的其他安保人員,則是要等胡銘晨到了鎮南之後,再集合一起。如果胡銘晨是在老家,一般情況下,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纔會方國平都不跟着。再說了,過年嘛,胡銘晨要過年,其他人也是要與家人團聚的。
胡銘晨對於自己身邊的人員根本沒有架子,大家更多的是像兄弟和朋友。就因爲這樣,很多時候,胡銘晨會替他們做考慮。
也正是胡銘晨的隨和,關懷以及優異的待遇條件,纔會使得身邊人對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小晨,你叫我來是因爲大門被堵的事情吧?”一進門,在胡銘晨的對面坐下來,方國平就直言不諱的開口問道。
“嗯,對於這事,你怎麼看?”胡銘晨並不否認,點了下頭就承認,隨即也想聽聽方國平的意見。
“我知道你不願意惹事,但是......終究還是要有一個完善的處理纔好,要不然的話,過兩天你回鎮南上學去了,叔叔他們弄不好還是要按照他們的路數走的。”方國平肅然的沉吟着道。
胡銘晨靠在椅子上微微頷首:“是的,你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我之所以阻止他們,就是不希望那種情況出現。陳強不是一般人,如果按照我爸爸他們的那種方法,弄不好,吃虧的就是他們。所以,這個事,要麼不動,要動就必須一勞永逸,我可不希望我去了鎮南,還是要對家裡面提心吊膽。”
“那個鎮南不是一般人?他不就是個商人嘛......哦,煤老闆。”方國平像是想到了什麼,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煤老闆通常情況的確不一般。”
“方哥,你也許想岔了,如果僅僅是個普通的煤老闆,那到好辦了。那傢伙遠不止於此,他礦上的吊車被搶,居然到今天,沒有一個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找上門來,不覺得奇怪?”胡銘晨擡起右手微微擺了擺道。
“這倒也是,如果正常情況,他要報警要投訴纔對,這事最簡單的正常途徑,可是他都沒有,確實透露着一種古怪。”方國平也做出了深思狀。
“方哥,這樣,一會兒麻煩你一趟,你去陳強家看看情況,再去煤礦那邊看看情況。”胡銘晨坐正身子,鄭重的向方國平交代道。
“去......陳強家和煤礦看看?”方國平對於胡銘晨的這個安排有點疑惑不解,不明白到底去看什麼。
胡銘晨抿着嘴點了下頭:“對,就是去看看,因爲我懷疑,人家今天就是挖個坑給我家跳。”說完這句話後,胡銘晨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向河邊煤礦的方向:“按理說,他家已經堵過我家的大門一次了,我家也忍了,那麼對方的氣應該消了很多才對。可是今天明知我媽出院,又選擇在家裡沒人的時候故伎重演,這說明,對方的報復心很重,並沒有多少消散的意味......”稍作停頓,胡銘晨又繼續道,“對方之所以沒有選擇正常的渠道來找公道,不找我家賠償,一方面也許是覺得那點錢對我家無壓力,對他也無所謂,另一方面,也許就是覺得那種方法不能起到消恨的目的,要重重的來一下才行。結合這些推敲,我纔會有懷疑,也許對方就是故意激怒我家,最好是我爸爸他們能夠打將上門去。”
“我有點明白了,你是說......對方早有準備,如果叔叔他們受不了控制,上門去找麻煩的話,或許就會吃大虧,人家挖坑給我們跳。”方國平輕輕一拍腦袋道。
方國平雖然沒有胡銘晨那樣的心思和花花腸子,可是他也不是笨蛋,曾經的軍中精英,被胡銘晨一提醒,他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纔要你去核實一下。畢竟現在這些只是我的猜測,要驗證過才曉得我猜得準不準,總而言之,我不相信陳強會是那麼一個無聊透頂的人,就堵大門,玩過家家的遊戲。”
得到胡銘晨的指示和解釋之後,方國平去換了一身適合晚上出門的衣服之後,就出門。
而這時,在陳強家大房子的一樓大廳裡,則是坐了幾十個青壯年,大家圍着三張大圓桌喝酒。每一張桌子上十七八個菜,酒就是茅臺和啤酒。在靠牆的一張長條桌上,則是擺放着幾十把武器,有西瓜刀,有大鐵棍,還有硬度很強的長木棒。
爲於正中那張桌子的上首位置,就坐着大馬金刀的陳強,而他的旁邊,則是一個脫了外套,只穿一件黑T恤的粗壯大漢。
“陳哥,來,我們再碰一個,整一杯。”那粗壯漢字端起酒杯,衝着陳強舉起來道。
“金龍,我用這杯啤酒和你來吧。”陳強的面前放着一杯白酒和一杯啤酒,他的手掠過那杯白酒後朝粗壯漢子端起了那杯啤酒。
“呵呵,陳哥,我來白酒,你卻整啤酒,這是不是有點耍賴,不夠意思啊?”叫金龍的粗壯漢子眼角閃過一絲不悅,笑呵呵的道。
“咱們不是還有事的嘛,要是都喝醉了,那就不好了,你們盡興,我得保持清醒才行。”陳強堅持端着那杯啤酒道。
金龍一下子將手裡面的白酒放在桌子上:”陳總,這還有什麼事,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要來的話人家早就來了,還至於等到黑布隆冬的時候嗎?你就放心喝吧,別人不會來的了......”
陳強稍作沉吟,嘆了口氣:“看來是如你所說,真的是不會來了,狗曰的,這家人還真是能忍,這都不衝到我家來。”
“呵呵,估計是怕了你了嘛,你陳總的名頭也是很響的。”金龍笑着道。
“我的名頭響,人家的名頭也不一般啊。連我的煤礦都敢待人衝進去,今天卻按兵不動,不符合那家人的作風啊,我有點納悶。”陳強將拿杯啤酒一口灌進口中,搖了搖頭道。
“照我說,幹嘛一定要等別人打上門來呢,我們兄弟乾脆直接衝進他家去就是了嘛,何必那麼麻煩。反正都是打,衝上門去打,更過癮更威風呢。”看着陳強幹了一杯啤酒,金龍並未作陪,就是吃了口菜而已。放下筷子,咀嚼着口中的爆炒牛肉,金龍道。
“對,對對,陳老闆,我覺得我們龍哥說得對,人家不來,我們可以......”金龍身邊的一個高個子兄弟附和着他道。
不過此人的話還未全部說完,就被金龍沉着臉呵斥:“你丫閉嘴,我和陳哥談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麻痹的,沒大沒小,滾一邊去。”
自己不是附和嘛,怎麼反而被罵了呢,那個高個子有點鬱悶,不過被金龍哥爆眼一瞪,只能乖乖的挪動凳子坐到旁邊去。
“陳哥,別往心裡去,這些小子就特碼的不懂規矩,咱們談話,唧唧歪歪的,真特碼煩心。”那高個子閃一邊去了之後,金龍居然像陳強表示出了歉意。
將着一切看在眼裡的陳強,嘴角微微咧了咧,心裡明鏡似的。
陳強至始至終都沒有反對這個提議,反而是金龍自己很在乎。
金龍是陳強從市裡面請來的,昨天就進了他家,進門之後就沒在出來。
金龍他們這一夥人是近兩年在涼城新崛起的,他們這次來陳強家,可不是出於朋友義氣來幫忙,而是陳強花了大價錢請來的。
甚至一開始的時候,陳強就主動提及,要金龍他們主動衝擊胡家,最初金龍也是答應了的,而且還有各種豪言壯語。
然而,才隔了一天,金龍自己就反悔了,反悔來不說,他還主動給陳強出了一個點子,就是最好引得胡家主動上門鬧事,那時候他們再採取強有力的反擊。
金龍也不是一個大莽漢,他之所以改主意,是因爲他做了瞭解,曉得胡家也是極不簡單的人家,自己帶着人去衝擊,弄不好,自己就會被搭進去。
所以最好,還是被動比較好,那樣的話他們就看起來像是自衛,既能拿錢,又能不需要擔太大的責任。
他剛剛舊事重提,其實就是擺個姿態罷了,並不是要很的打算帶着他的兄弟夥衝到胡銘晨家去耀武揚威。
自己提可以,而且金龍能把那個話圓回來的,可是自己的小弟卻站出來附和和慫恿,着難怪金龍要將他臭罵一頓趕開了。
我特碼就是隨便說說,你丫還當真了,真是不識相。
這一切,陳強明鏡似的看在眼裡,只不過出於現在還用得着對方,因此他也不戳破,就看着金龍演戲而已。
“我沒關係的,下面人就是隨便說說,來,金龍,我們整一個,既然對方今晚不會來了,那我們就放開整,兄弟們從城裡來我這裡,我一定要招呼好。”陳強帶着淡淡的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