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胡銘晨和郝洋兩句之後,那位乘警就離開了,在火車開車之前,他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胡銘晨......你說那些人會不會跟上火車來啊?”郝洋目光四處瞟着問胡銘晨道,感覺那些人就會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似的。
這種事情郝洋是第一次經歷,沒有什麼經驗,他覺得這次帶着胡銘晨回家,就是一趟風險刺激旅途。
“那位JC同志既然說他們應該會追上來,那......應該就會吧,否則他也不會將我們帶來交接給那位乘警同志。”胡銘晨也不敢確定那些人會不會跟來,不過現在他是寧可信其有了。
說來說去,胡銘晨還是擔心郝洋,要是他一個人,胡銘晨才無所謂,根本不會害怕。
對方人數衆多,胡銘晨不見得對付得了,可是,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大不了就打電話叫人來幫忙就是了。
現在這麼狼狽的掏出躲避亂竄,就是擔心混亂的打鬥中,郝洋會受傷,自己保護不了他。
去郝洋家看看,是胡銘晨主動提出來的,人家郝洋本來不打算回去。如果因爲自己一時的好心或者說好奇,從而導致了郝洋出些狀況,胡銘晨會很愧疚,因此他有責任和有義務優先確保郝洋的安全。
“哇,那我們怎麼辦?那些人不會追到我家去吧?”郝洋擔憂的拍着胸脯問胡銘晨道。
“應該不會吧,追那麼遠?他們怕不是瘋了,以爲是出門旅行啊?估計頂多就是一兩個站下不了手的話就會下車。你別擔心,那些人雖然橫,可是也不會在JC的面前胡來,他們沒那個膽子。”胡銘晨也不是非常肯定,可是看到郝洋一副怕怕的樣子,胡銘晨還是往好的方面安慰他幾句。
“關鍵時刻,還是JC叔叔好,靠得住,怪不得宣傳標語說,有困難找JC......哎呀,差點忘了,你掉了一條煙在派出所裡面,走的時候忘了拿了。”郝洋感慨了一句之後,一驚一乍的道。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那是掉的嗎?那就是我故意放在人家桌子上的,雖然JC叔叔是好人多,可是,要不是那一條煙,人家就未必肯帶我們後門上車,還交代給同事護送我們了。還忘了拿,要是真的將那條煙拿走,現在我們估計就在站前廣場上跑路或者打拼了。”胡銘晨拍了郝洋的後腦勺一巴掌道。
論這種社會經驗,郝洋明顯不如胡銘晨,這一套世俗的做法,胡銘晨是跟重生前工地上的老闆學的。
反正我們是一個文明國家,禮多人不怪嘛。有些事情,給點禮,事情就好辦得多。胡銘晨自己也不喜歡這種做法,可是在現實中,不少時候就得這樣。
“哦,你拿屬於......我們這樣做不好吧?”郝洋有些恍然道。
“不好,那要怎麼樣,難道帶着你與人家拼鬥就好?我們就是交個朋友,又不是坐什麼大不了的壞事。要想平平安安的回家,就得領悟“捨得”二字,沒有舍,哪有得啊?你去問問服務檯,可以可以點菜,到晚飯的飯點了,可以的話,點幾個菜,吃頓晚飯。”胡銘晨教導郝洋道。
郝洋站起來,走到服務檯,隔着小窗問你們正在做準備工作的廚師能不能點菜。
過了一分鐘,郝洋就拿着菜單過來:“可以點,不過要二十來分鐘才能炒了上,你看看吧。”說着,郝洋將菜單放在胡銘晨的面前。
胡銘晨掃了一眼菜單:“記上,一個糖醋排骨,一個酸菜肉絲,一個回鍋肉,一個白菜蛋花湯,再來一個熗炒土豆絲,一個小炒肉,再讓來幾罐啤酒......”
“胡銘晨,我們兩個能吃得了這麼多嗎?我也不喝酒的啊,你點啤酒幹嘛?”聽到胡銘晨點了那麼多吃的,郝洋詫異道,“何況我們還帶了吃的,那麼多方便麪呢。”
“讓你點你就點,方便麪可以帶回去吃的嘛。拿單子給廚師,就讓他們按照這個做吧。一會兒你就懂我爲什麼要點那麼多了,別廢話。”胡銘晨武斷霸道的道。
胡銘晨話說到這個份上,郝洋也不能再說什麼。
點了那麼多,一定是胡銘晨買單付錢,郝洋自己是付不起錢的,或者說他就算付得起也不是很捨得。
胡銘晨他們在餐車坐了沒一會兒,隨着一聲悠長的汽笛響起,火車發動了,緩緩的離開了鎮南火車站,向着遠方開去。
等火車完全離開車站之後,餐車裡面就多了幾個列車員,那位負責照顧胡銘晨和郝洋的乘警也坐到了他們的對面。
“聽說你們在下面惹了點事?”將帽子摘下來往桌子上一放,乘警就看着胡銘晨和郝洋問道。
“哪有啊,叔叔,你看我們像是惹事的人嗎?我們是被人欺負,所以才找JC叔叔幫忙的。”胡銘晨憨厚的微微一笑道。
“不管是什麼情況,既然你們上了車,拿就得聽我的,別的做不了,保證你們順利下車,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看了一眼胡銘晨的笑容,那位乘警同志從兜裡掏出煙來點上一根,擺了擺手道。
這位同志抽的煙是十六塊一包的,看他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已經被薰得發黃了,應該也是一位老煙槍。
看到他抽菸,胡銘晨就想到包裡面還有一條煙,胡銘晨很自然的就把那條眼拿出來,隨意的放在餐桌上:“謝謝,只要能順利下車,就什麼事都沒了。”
看了看胡銘晨放到桌面上的那條眼,這位同志嘴角牽了牽,露出了一個會意的微笑:“你們吃飯了嗎?餐車裡面有炒菜,我點兩個菜給你們吃?”
胡銘晨和郝洋還沒回答呢,那邊的餐車服務員就端着一盤熗炒土豆絲過來:“你們點的菜來了,這個好做點,就先上,剩下的幾個菜,馬上就來,哦,對了,你們的啤酒,我馬上就去給你們拿來。”
雖然是火車上的餐車,可是服務員的態度還是蠻不錯的。
“雷哥,他們是你朋友?”將土豆絲放下之後,服務員笑着和乘警打了個招呼道。
“啊,嗯,是一個朋友的親戚。”
“哦,這樣的話,那我告訴黃師傅一聲,讓他好好炒,呵呵。”服務員親切的笑了笑道。
聽服務員這麼一說,胡銘晨就恍然,怪不得火車上餐車的飯菜不好吃,原來是這樣。要不然的話,這些火車上的工作人員也都是在這裡吃工作餐,他們怎麼就吃得津津有味,原來是用心和不用心的問題。
“那謝謝你,謝謝黃師傅。”乘警同志隨意的揮揮手道。
“你們既然已經點了菜,那就自己吃,我去那邊坐。”等服務員走了之後,乘警同志抓起他的大檐帽道。
“不,不用,我們點了好幾個菜呢,根本吃不完,叔叔還沒吃工作餐吧,就一起吃吧,我們兩個也不喝酒,那啤酒......呵呵,是爲你點的。”胡銘晨趕緊伸手攔住道。
到現在,郝洋終於知道胡銘晨幹嘛點那麼多菜還點了啤酒了。
乘警同志饒有興趣的正面打量一番胡銘晨,然後點了點頭:“你這小兄弟,有點意思,看得出來,你是好交朋友的那種。”
“呵呵,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您說對了,我就是那麼個人。來,筷子,我們一起。”胡銘晨說着從筷筒裡面抽出一雙筷子先遞給對方道。
胡銘晨他們在餐車裡面邊吃邊聊的時候,有幾個人整滿車廂的找他和郝洋呢。
羅平看過胡銘晨的車票,曉得他是在幾號車廂的哪個座位,所以那些人就是從哪個車廂找起的,可是看遍了所有人,也沒有胡銘晨和郝洋的身影。
想到胡銘晨和郝洋可能是躲到別的車廂去了,他們就挨着一個車廂一個車廂的找,可始終就見不到他倆。
就在他們氣餒,覺得胡銘晨和郝洋估計是上了別的火車,打算在下一個站就要下車的時候,那個被胡銘晨一腳踹飛的小火車跑來告訴他們,在餐車看到了胡銘晨和郝洋。
聽說胡銘晨和郝洋在餐車,那位差點抓到郝洋揹包的中年人一揮手,帶着他的兄弟夥就要去餐車抓胡銘晨和郝洋。
納悶一羣人氣勢洶洶的殺奔餐車,當推開餐車門的時候,正面就看到胡銘晨和郝洋的樣子。
“瑪德,還挺會享受,終於帶到你們兩個兔崽子了,看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們。”中年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罵咧咧的就朝胡銘晨和郝洋走去。
由於乘警的帽子是摘下來了的,他們並沒有看到與胡銘晨他們一起吃飯的是一個執法人員。
“嘿,你們兩個小子可真夠我們好找,走,下個站一起下車吧!”來到跟前,中年人就衝胡銘晨擠眉弄眼道。
因爲有JC保護,胡銘晨一點也不緊張,他們一出現在門口,胡銘晨就已經注意道了,只不過他一點反應沒有,就像是看到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似的。
對方的話才說完,還沒來得及動手去抓胡銘晨和郝洋,那位乘警同志就皺起眉頭,一巴掌排在餐桌上:“你們算什麼人?啊?跑這裡大呼小叫,想幹什麼?一位在火車上就沒人能管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