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喻毅就趕緊站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然後就大步流星的往講臺上走去。
“各位學長,學姐,大家好,我是來自江東省的喻毅,目前就讀於新一屆經濟學一班,我叫喻毅,今天我站在這裡,就是希望能夠獲得一個進入我們系學生會,跟着你們一起學習一起上進,同時又能爲廣大同學提供服務的一個機會......如果能進入學生會,我希望可以去外聯部,只要我能加入,我一定服從安排,聽從指揮,與大家一道,將我們的系學生會辦得有聲有色,蒸蒸日上......”
“這位喻毅同學,你說了那麼多,怎麼沒有說到你過去的一些經歷呢?你說你想去外聯部,可是外聯部對於溝通交際能力是要求挺高的,你覺得你具備這樣的能力和態度嗎?”王健鵬拿着一支筆晃了晃,盯着喻毅頗有深意的問道。
王健鵬爲何要這樣?別忘了,喻毅來學校的第一天,他們就打過交道,當時,王健鵬還被喻毅的老子喻新武給教訓了呢。
對於喻毅這個人,王健鵬一開始就缺乏好感,開學報到那天,喻毅的表現讓王健鵬很失望。所以,現在逮着機會了,王健鵬自然就想要刁難一下,最好是別讓他加入學生會。
別看這小子現在說得好,但是王健鵬知道,他就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那天連個行李都要父母拿,這樣的人,能服從安排?這樣的人能有實際動手的落實能力?王健鵬怎麼着也是不相信的。
“我以前的經歷是很豐富的,小學初中我都是班幹部,高中時候,我當過課代表。至於你說的交流和溝通能力,我覺得這恰恰是我的強項。所謂外聯部,那就是與外界打交道,比如一些企業和公司。我家就是做生意的,我爸和我媽各管一家公司,我沒少和生意場上的人接觸,我挺了解他們的。正因爲如此,我才申請去外聯部,這對口啊。相信我,絕對沒問題。”喻毅顯得驕傲自豪道。
聽說喻毅家裡面是做生意的,父母各管一家公司,那就表示生意似乎還不小。下面坐着的人就對他有點點刮目相看了,這一定程度上也反應了當今的社會現實。
看到大夥的反應,喻毅的頭擡得更高,更加自豪,他覺得,單憑這一點,他加入學生會的外聯部就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喻毅同學,父母從事的工作,似乎與子女沒有多大的關係吧。就像有些人的父母是科學家,但是子女對科學技術一樣的一竅不通啊,有些東西可以繼承,但是能力這東西,好像沒聽說能繼承和遺傳的。外聯部,其實需要的是一種謙和的態度問題,所以我覺得,你並不太合適。”王健鵬對喻毅就缺乏好感,所以不管他怎麼說,王健鵬都已經先入爲主了,想方設法的就要對他阻擊打壓。
“健鵬,我覺得這小子還可以的啊,怎麼你就.......”譚侖沒想到王健鵬會對喻毅打槍,就有點疑惑。
單從面試的角度來看,喻毅進入學生會沒什麼問題,去外聯部,也人盡其才。
“譚主席,他這人啊,我接觸過,是這樣.......”王健鵬於是就湊到譚侖的耳邊,小聲的幾句話將他對喻毅的認識和了解給說出來。
“這種人,就是一張嘴皮子,實際上,啥也不行,真進了我們學生會,估計就是搗亂居多。”王健鵬最終在譚侖的耳邊下定論道。
譚侖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其餘的兩位副主席,見他們也沒什麼反對意見,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由着王健鵬來。
“你......你先入爲主,你血口噴人,簡直就是故意刁難我,我不服。我認識你,開學第一天就認識你,你對我打擊報復,算什麼副主席......”聽說自己居然進不了學生會,被“槍斃”了,喻毅頓時就激動起來,指着王健鵬大聲道。
喻毅也不是傻子,在家裡面也聽了不少父母說起整人的事例,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是王健鵬從中搗鬼呢。
更何況,王健鵬沒有忘記他,喻毅同樣的也沒有忘記王健鵬這個人。只不過,他開始並沒有在意,王健鵬只是學生會的副主席,而譚侖纔是主席,在座的,副主席就有三位呢,他不覺得王健鵬能夠對進入學生會起到多大作用,關鍵還是得看譚侖。
結果哪知道,王健鵬湊到譚侖耳邊三言兩語之後,他就被拒之門外了。這讓譚侖怎麼能接受的了,當然要激動發火。
面對喻毅的發火,王健鵬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雙手交叉搭在課桌上,就這麼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橫眉瞪眼的喻毅。
“你說我刁難你,我爲何要刁難你?你說我大家報復你,我與你何冤何仇,爲何要打擊報復你?你的話好奇怪哦,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心理承受能力就那麼差嗎?”
聽到王健鵬這麼說,胡銘晨就知道,喻毅輸定了。
“喻毅看來是進不了了。”胡銘晨小聲嘀咕道。
“爲什麼?我看他表現還可以啊,怎麼看也是有人不想讓他進。”與胡銘晨緊坐在一起的潘奕倫不解道。
“很簡單,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去指責對方,更不應該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如果他單純的繼續爲自己辯解,到還有可能,所謂的拒絕,可以看成是面試的一個環節。可是,喻毅不沉穩,竟然大庭廣衆之下指責那位副主席刁難和報復,那我問你,換成你是那位副主席,你會怎麼做?你還會應允他加入嗎?”胡銘晨給潘奕倫解釋道。
“這還用說,換成是我,我當然會很生氣,你不是說刁難和報復嗎,那當然就會真的刁難和報復到底,怎麼也不會答應的了......”說到這裡,潘奕倫又盯着前面,若有所思:“但是,那位副主席並沒有生氣啊,或許人家大人有大量,根本不同喻毅一番見識呢。”
“呵呵,如果不和他一般見識,那他現在就已經加入了。而且......你理解的生氣表現方式並不對,難道要聲色俱厲才叫生氣嗎?生氣,未必就是大喊大叫聲音大,從這點來看,人家不虧是能做到學生會副主席的人,那城府和穩重,就比喻毅高出好大一截。完全不在同一層級上的兩人交鋒,喻毅能勝得了纔怪。”胡銘晨輕聲笑道。
同寢室的其他幾個人可以說都是菜鳥,而胡銘晨是有實際管理經驗和鬥爭經驗的,他看問題的角度,自然就別具一格。
還有一點胡銘晨沒有說,喻毅說他接觸過不少生意人,瞭解他們。這一點,胡銘晨並不太相信。就喻新武那個水平,能教喻毅什麼啊,就他們的水平,又能帶喻毅接觸多少有水平的商人呢,這一點,胡銘晨是打了大問號的。
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和了解下來,喻毅身上還是擺脫不了那種被溺愛之後的壞毛病。在家裡面,父母可以處處遷就他,但是進入大學,踏出社會,沒有人會遷就他的。
“你爲什麼刁難,爲什麼報復,你心裡清楚,不就是因爲新生報到的時候,與我家有過不愉快的小矛盾嘛,至於嗎?還說我心理素質不好,我告訴你,我心理素質好得很。如果今天不讓我加入,我一定會反應,一定會上告。”喻毅擡起手來想着王健鵬他們指指劃劃道。
喻毅後面的話一出口,就連剛纔還爲他說了一兩句話的譚侖都蹙起了眉頭。
你丫還要反應和上告?你反應個毛線啊,上告個毛線啊?你那不是讓我這裡難堪嗎?
“這位同學,你們有過矛盾?什麼樣的矛盾?當時,他罵你了嗎?打你了嗎?還是沒有協助你們報道和住宿?”譚侖皺着眉問道。
“這些......都沒有,就是讓他調換個宿舍他不幹。”喻毅不可能信口雌黃,只能據實搖頭道。
“那你不是扯的嘛,他能有資格調換寢室嗎?他要是能,就先給自己調換個單人間了,別說他不能,就是我也不能,那些都是學校分配好了的,我們學生會就是協助落實而已。真是無理取鬧,還想反應,還想上告,那歡迎你去,隨便去。我也想看看,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怎麼進學生會。麻煩你下去,我們還有其他同學要面試,請......”譚侖不愧是一把手,板着臉就很威嚴的道。
喻毅霎時間就覺得臉頰發燙,整個人大丟面子的羞愧難當。站在講臺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管是哪一種,今天都是很沒面子的。
“請你下去,不要再玩開學報到的時候那不合時宜的一套,不要影響我們學生會開展工作行不行,請吧。”見喻毅不動,王健鵬站了起來厲聲的下逐客令。
“哼!有啥了不起!”喻毅冷哼一聲,不甘心不情願的除了C-1階梯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