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我們開學也兩個星期了,可是兄弟們還沒有聚過,明天週末,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聚一聚啊?”胡銘晨和郝洋從食堂回到宿舍,陳鵬就笑嘻嘻的湊上來說道。
胡銘晨一進門,就看到陳鵬,田勇軍,潘奕倫和喻毅坐在陳鵬的牀上和胡銘晨的牀上熱聊,嘀嘀咕咕,應該聊的就是陳鵬提出來的這事。
“先把我的牀給我讓出來再說。”胡銘晨走到寢室中間,朝坐在自己牀上的寓意和潘奕倫揮了揮手道。
“坐坐都不行嗎?這有什麼的嘛,難不成還能給你坐髒了?”喻毅撇了撇嘴道。
“你們兩個坐了,那我坐哪兒?更何況,我覺得累了,想躺一躺,行不行?邊上有凳子。”胡銘晨指了指兩張牀中間的木凳子道。
喻毅和潘奕倫再不心甘,也只能將胡銘晨的牀給他讓出來。
睡下鋪的就這點不好,牀容易被人坐。要是不說吧,牀還真的容易髒容易亂,可要是說吧,又顯得小氣,容易得罪人。
不過胡銘晨纔不管那麼多,尤其是喻毅坐在自己的牀上,他就是不太舒服。
胡銘晨將書包扔到牀上,再把被子提到枕頭上,倒上牀就很舒服的靠着被子。郝洋並沒有馬上爬牀,坐在旁邊田勇軍的凳子上。
“你們剛纔說要聚會?怎麼聚?在那裡聚?”胡銘晨舒服躺下了,這纔回應起陳鵬的話來。
“當然不可能是食堂了啊,怎麼說也要到校外下館子嘛。就是吃頓飯,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能夠住進同一個宿舍,不容易,是緣分。”田勇軍道。
胡銘晨點了點頭:“嗯,說起來也應該,道理也的確是這個道理,我沒意見,只是......既然是寢室聚會,那就AA制,而且也別太破費了。”
“就是聚個餐,吃頓飯,能破費到哪裡去啊?只是AA制,我覺得也可以的啊,只不過......我們宿舍剛剛出了個土豪財主,難道就不該表示表示?沒有錢摳一點還能理解,可是這都有錢了,是吧?”喻毅陰陽怪調的道。
毫無疑問,喻毅說的這個人就是郝洋。
郝洋的到了胡銘晨支持的兩萬塊錢之後,收了三千多套衣服,那些衣服找了學校裡面的一家洗衣房,花費了五天多的時間,纔將裡面沒有洗過的衣服洗乾淨,弄整齊。
衣服弄好了,可是怎麼銷售卻是一個問題。
考慮到郝洋沒做過生意,沒有相關的經驗,胡銘晨乾脆就陪着他跑了一趟鎮南的城東服裝批發市場。
鎮南的城東服裝批發市場是在一座高架橋下面,左右兩邊加起來,有兩百多個門面。當然了,這裡雖然主要經營服裝,實際上,這也是一個百貨市場,有幾十個店鋪從事的是百貨批發,比如玩具,比如小禮品這些。
作爲朗州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加之又在省城,所以城東市場的輻射能力還是很強的,基本上全省各個縣市的服裝都是從這裡出去。
胡銘晨和郝洋到城東市場,他們帶了兩套衣服作爲樣品,挨家挨戶的找那些批發企業,詢問他們是否有興趣吃下這批貨。
接連問了十幾家,聽說是穿過的二手貨,人家連談的興趣都沒有,很不耐煩的就將郝洋和胡銘晨給趕走。要是有客人聽到他們店裡做二手服裝,那多影響不好啊。
連續吃閉門羹,郝洋的信心跌倒了谷底,他感覺,這筆生意看來是虧定了。
郝洋倒不是怪胡銘晨慫恿他抓什麼絕佳機會,他只是怪自己運氣不濟。
“別灰心,相信會有慧眼識貨之人,要有信心,你這心灰意冷的樣子,怎麼做生意啊?”胡銘晨買了兩瓶水,扔了一瓶給郝洋之後安慰他道。
“不是我心灰意冷,而是......問了這麼多家,就沒有一家感興趣的。價格根本就沒有提,人家就不願意交流下去。關鍵是......這是兩萬塊啊,我家......根本還不起。”郝洋將水拿在手裡,並不擰開來喝道。
想到自己纔開學就背了這麼一大筆債,郝洋就心懸懸的。這個事情他還沒有給家裡面說呢,要是讓父母曉得這回事,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罵他膽大包天,不務正業,這估計是一定的。
“呵呵,你擔心這個啊,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沒找你要錢。這麼給你說吧,你的這筆生意是我建議你做的,如果你真的虧了,那就算我的,我替你抗,這總行了吧?”胡銘晨豪邁的站出來替他承擔道。
“那怎麼行,虧不虧,那都是我借你的,這筆賬,我一定認,也一定還,這沒什麼說的,你肯拿錢支持我,就已經很不錯了,要是虧了就算你的,那我成什麼人了,只是.......兩萬塊,要還清,得需要長一點的時間。”郝洋頓時就激動道。
“呵呵,那隨便你,我就是希望你放輕鬆點,別太當回事,更不要有什麼負擔而已。”胡銘晨輕聲笑了笑道。
胡銘晨之所以會如此大咧咧的無所謂,一方面是兩萬塊錢根本放不到他的心上,他胡銘晨一天所賺的錢,可是N個兩萬。另一方面,也是胡銘晨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有這個信心,這些衣服一定可以處理得出去。
退一萬步說,這些服裝批發的老闆都不要,胡銘晨還可以將其全部收購,分發給興盛旅遊公司或者興盛超市的員工當做幹活時候的工裝。再笑話不了的話,就乾脆扔給羅皓才,建築工地上,需要大量的這類質量不是太好的迷彩服。
既然結果不會太糟糕,那胡銘晨有又何懼呢。
還別說,儘管郝洋並沒有因爲胡銘晨的一番話就完全釋放負擔和壓力,可是胡銘晨的鼓勵,也不是沒有作用,起碼,郝洋不需要惴惴不安的了。
喝了點水,在一棵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兒,兩人又開始去“掃街”。
在又被拒絕了五六次之後,終於遇到了一個肯和他們好好談一談的老闆了。
這位老闆姓朱,與郝洋還是老鄉,七八年前就從老家來到鎮南做服裝生意,他一定郝洋的口音,就顯得熱情。
“小夥子,你是咋想的,怎麼會想着要弄幾千套穿過的迷彩服來賣呢?”朱老闆招呼胡銘晨和郝洋在狹窄的店鋪門口坐下來後問道。
他們這些批發服裝的店,實際上就是一個展示和少量銷售的作用,基本上每一個點,在附近都會有自己的倉庫,絕大多數的貨物會存放在倉庫裡,只有遇到了需要數量多的客人,纔會從倉庫裡面將貨物調出來發出去。
“朱老闆,我其實也是看到同學們要把這些衣服給扔了,覺得可惜。雖然這些衣服是穿過了半個月的,可是並沒有破損,甚至還挺好的,所以在我同學的建議下萌生了這個念頭。”郝洋回答道。
朱老闆點了點頭,卻又顯出爲難的神色道:“說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只不過,這些都是迷彩服,如果是其他日常服裝,就好多了。”
“朱老闆,這些迷彩服雖然日常不太好穿,可是作爲幹活的工裝,我覺得還是挺不錯的,無論是下地,還是工地上,就是一些做零活的苦力工,我覺得沒有比迷彩服更好的了,耐磨,耐髒,你看,這質量還是挺不錯的。”胡銘晨將一套迷彩服鋪開在中間的方桌上道,“關鍵是它還便宜,這種事,哪裡找啊?”
“便宜?能有多便宜?”朱老闆問道。
“十......”
“十九塊。”郝洋剛說出一個“十”字,胡銘晨就趕緊給他做補充道。
郝洋想說的價格是十五,可是胡銘晨覺得十五低了,十九才合適。這還是郝洋已經說了一個“十”字,要不然的話,胡銘晨會直接將價格開到二十出頭。
郝洋不懂做生意,胡銘晨卻不是外行。正所謂瞞天要價就地還錢。反正按照慣例,郝洋不管開什麼價,對方都是要還價的,既然如此,還不如開高一點。
十五的價格,只是胡銘晨與郝洋商量過後得出的底線,換言之,最低十五塊就可以將這批貨全部出。可如果郝洋直接給出低價,那麼,這個生意就有點進入死衚衕。如果朱老闆砍價,到底是賣還是不賣呢?
不得已,胡銘晨就只有喊出十九塊的價格。
“十九?”朱老闆搖搖頭,用疑問的口吻道,“這個價格太高了,十九塊,不會有人要的,如果是新貨,那倒還沒什麼,可問題是,這些衣服都是穿過的,都是水洗過的。客人要是聽到這個價格,誰會買啊?可要知道,我這裡也是要賺點勞務費和房租費的,拿貨的人也要賺點,你們十九的價格一開,這個生意就沒法做了。”
“朱老闆,十九的價格真的貴了嗎?不見得吧,要知道,這一套衣服我們可是花了一百多,就算學校有些利潤,相信也不會太多。十九塊,估計還不到成本呢,怎麼會貴呢?朱老闆,這個價格很合適了,我們都是學生,不會漫天喊價的。這麼告訴你吧,十九塊的價格,我們就賺個一兩塊的毛利而已。”胡銘晨代替郝洋迴應朱老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