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蘭看見張楓過來了,就推着自己的女式26自行車向南走,準備上到河東路上回家,張楓自然推車跟隨。
誰知張楓二人剛開始走,就見從商業街北門涌入一羣罵咧咧的人。因爲王桂蘭的裁縫店就在離商業街北門不遠處,所以這一羣人剛進入商業街北門就看到了王桂蘭推車正往南走,當然也看到了跟到王桂蘭後面的張楓。
頓時,一個尖利的女聲傳了過來:“那一對姦夫淫婦給我站住,王桂蘭,你個‘掃把星’,把我兄弟剋死了,這才幾天啊?”
“我兄弟還屍骨未寒啊,你個賤貨就又勾引了一個,真是騷狐狸,少了男人不行是吧?”
這時王桂蘭紮好車子走了過去,她對這一羣人爲首的四個人說:“葉叔,葉嬸,大哥,大嫂,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事說事,爲什麼罵人啊?”
“誰是你大嫂,我兄弟都被你剋死了,你個賤貨趕快把俺兄弟的門面房騰給我們家。”
“要不然老孃和你沒完,俺兄弟都死半年多了,你霸着我家的門面房不還,我撕爛你這……。”
正是那爲首的四人中那30多歲農婦在罵。
污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爲首四人中的那60多歲老年女人說:“春花,不要罵人,有理說理。”
“媽,你還被這狐狸精迷惑着的嗎?俺兄弟已被她剋死了,她已經不是你兒媳婦了。”那個春花道。
那個春花又道:“我纔是你兒媳婦啊,再不把這門面要回來,就遠要不回來了,你沒看她又一勾漢子嗎?”
王桂蘭忙道:“葉叔,葉嬸,張楓是我堂妹的‘媒茬’,不是我的。”
“放屁,你騙誰啊?他就是你勾的半大孩,你這是想老牛吃嫩草呢。”那個春花再道。
張楓無語加無奈,他總不能打一女人吧。
況且在五七臨走時,董老頭曾反覆警告過張楓,爲人做事一定要低調,千萬不要以武壓人。
國家法律對國術修煉者的違法犯罪,利來是以從嚴,從快,從重的原則辦理的。要知道,以武犯禁,利來是掌國者的大忌。
國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不可控的情況,據董老頭說,國家武警部隊序列中應該有一支特別的支隊,好象叫武警特種甲支隊,裡面高入如雲,陽級高手沒有一、二百,也有個百、八十個吧。
要不你以爲國家怎麼壓制全國的國術修煉者。如果國術修煉者沒有約束,那國家可能就亂套了,
試想,如果萬一民間有一陽級高手想當省長,國家就讓他當嗎?
你認爲這可能嗎,他那是找死。
人要敬畏感,這也是張楓懲戒那三個小混混時着重注意不留證據的主要原因。
當然張楓懲戒吳明開那孫子時注意不留證據就是誤打誤中了這貨是想低調做人罷了。
現在則是怕國家武警特種甲支隊找他啊。當然張楓也問董老頭了,國術修煉者如果遇到了違法,犯罪,能不能以自己的武力制止,或者遇到普通人欺負自己或者欺負自己的親朋好友,自己能不能以自己的武力反抗。
董老頭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這才讓張楓放心了。張楓也明白了,假如是他遇到葉旭東那樣的情況時,他就是當場出手把那兩個劫匪打死,國家也不會找他的事。
話說張楓也很希望在國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能落到實處。
如果張楓自廢武功能達成這個條件。張楓會毫不猶豫地自廢武功。
張楓正深思間,一擡頭看到那個30來歲的潑婦已向王桂蘭撕扯而去,其實張楓也猜出這一出是怎麼回事了。
這一羣人應該是王桂蘭的前‘媒茬’葉旭東的親朋好友,爲首那四人應該是葉旭東的父,母,兄,嫂。這一羣人應該是來搶那門面房的。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的親人死了,這門面房張楓聽王嬌雪說葉家也是出了錢的,但這事更應該好好商量商量吧,這樣有聚衆鬧事的嫌疑。
張楓這貨要不是怕國家武警特勤甲支隊找他,他張楓早三拳兩腳把他們都打趴下了。就是用那銀針封穴,他也是不敢隨便任意地使用,夜路走多了終要遇鬼的。一旦被國家武警特種甲支隊盯上可不是鬧着玩的。
張楓看到那個30來歲的潑婦已快衝到了王桂蘭的身前了,如果她只是打王桂蘭幾下張楓倒也不怕。張楓害怕這個潑婦撕扯王桂蘭的衣服,夏天本就穿得少。
真讓那個潑婦把王桂蘭的衣服撕扯掉,那讓王桂蘭這個十七、八歲未婚大姑娘今後如何見人。
所以張楓毫不猶豫地幾步上前擋到了王桂蘭的身前。
不管怎麼說王桂蘭都是王嬌雪的堂姐,張楓總不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負吧。
那一羣人看到張楓一男人擋在了王桂蘭的面前,立即從人羣衝出幾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其中有一年輕男人繞到張楓身側。
他用一粗如兒臂的木鐵鍬把就向張楓的腦袋砸過來,張楓剛想側頭避過。
張醫生忽又想起了身後的王桂蘭,他就猛一咬牙,硬挺吧,我太陽的,哥認了,誰讓人家是自已未來大姨子呢。只聽‘嘭’地一聲,那木棒子如同擊中一沙袋。
那木棒子沒事,同樣地張楓也沒有事。
但這一棒子卻把張楓身後的王桂蘭嚇得魂飛魄散。
她一把就抱住了張楓,邊哭邊說:“張楓你感覺怎麼樣?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你讓我怎麼向小雪交待啊?”
也虧得這一棒子砸中的是張楓,這要砸中是一普通人的話,估計輕則會讓那人頭破血流,重了就是昏迷或者死亡了。
那爲首四人中的60多歲老頭急忙跑上前擋在了張楓身前怒道:“你們幾個小兔崽子,衝我身上來,你們想砸死這半大孩嗎?你們還嫌我們家不亂嗎,你們把人打死了,咱一家能好過得了?”張楓心道,這老頭倒是一明事理的人,也是,不是這樣的人,也生不出葉旭東那樣的好漢了。
張楓又扭頭對王桂蘭說:“桂蘭姐,你放開我吧。我沒事。”
說着話張楓還晃了晃自已的頭,對王桂蘭示意自己真沒事。
王桂蘭用自己的手將張楓的頭細細摸了好幾遍,好象是終於確定了張楓是真的沒事後才放開了她抱着張楓的手。
她並扭頭對那老頭說:“葉叔,我呆在這門面房裡本來是想留個念想,因爲我想我旭東哥,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你們差點把我堂妹的‘媒茬’張楓給打死。”
王桂蘭用手擦了一把自己的淚又說;“好吧,這門面房我不要了,你們只要把當時買這門面房我出的一萬塊錢還給我就行了,因爲那錢是我爸的,旭東在天上看着我呢,不是我不想留在這陪他,是我不走不行了。”
葉家人砸了張楓一木棒,終於幫王桂蘭下了最後的決心,自從葉旭東出事后王桂蘭的父母一直勸王桂蘭回家,她一直下不了決心。
王桂蘭遞給張楓一把鑰匙說;“張楓你用這鑰匙開門去,我一會過去收拾東西。”
王桂蘭又對那老頭道:“葉叔,明天我會讓我爸來把這門面房的手續辦給你們,你把錢給我爸準備好就行。就一萬,多了我們也不要。以後你和葉嬸多注意身體,小蘭我以後就不再去看你們了。”其實這門面房早升值了,王桂蘭卻是不願意斤斤計較了。
說完這話,王桂蘭轉身進了門面房,開始收拾東西。
張楓也幫不上什麼幫只有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等着。
王桂蘭把門面房後面的幾個門全部打開,一間一間的收拾,王桂蘭越收拾越慢,當王桂蘭不經意間回頭時,張楓看到王桂蘭已是淚流滿面。
看人家哭了,張楓不得不走過去對王桂蘭說:“桂蘭姐,逝者已已,節哀吧,我想旭東哥在天上也不希望你這樣吧。”
王桂蘭一直收拾到夜裡近九點才把她要帶走的東西包成了三個大包袱。最後說讓她爸明天帶回去。
張楓和王桂蘭走出門面房鎖好門,張楓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九點十分了,王桂蘭卻又對張楓說她想去葉旭東的墳上看看去,張楓能說不同意嗎?
王桂蘭和張楓出了商業街北門隔條土路就是根橋的南地,葉旭東就在那裡安息。
二人來到葉旭東的墳前,王桂蘭一屁股坐到她前‘媒茬’的墳前輕聲細語起來。
張楓遠離那墳約二十米站着,他雖然不想聽王桂蘭說什麼,奈何他的聽力太好。
張楓聽着王桂蘭從她和葉旭東‘小見’開始,一直說到他們倆在商業街做生意到出事那次葉旭東去進貨有臨走時他們的談話,這一年來他們認識的點點滴滴,林林總總,可以想象出來,到了凌晨一點,這個癡情的姑娘終於趴在她前‘媒茬’的墳上“嚶嚶”哭了起來,倒弄得張楓也掉起淚來。
此情此景怎不讓張楓想起他前世的妻。張楓“嗚嗚”地哭了起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張楓哭出聲來也沒啥丟人的,但他的哭聲倒把正哭得死去活來的王桂蘭嚇一跳。
王桂蘭也顧不上哭了,她連忙跑到張楓身邊扶住張楓問他是不是腦袋疼。
張楓連忙一把擦掉眼中的淚水說他只是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並不是腦袋疼,因爲天黑看不清,王桂蘭卻是又細細地在張楓的頭上摸了一遍才放下心來。
不過這貨這一哭也有點效果,王桂蘭不再哭了唄。他們二人起身回家,所幸張楓和王桂蘭二人的家離鐵固都不遠,不過張楓這貨把王桂蘭送到她村的村頭,張楓再回到張家時已是凌晨五點了。
回到家的張楓又差點掉淚,因爲張母竟在堂屋等着他,張母見張楓終於回來了,只說張父也才睡,並讓張楓趕快去睡覺,她是知道自己的大兒去找他‘媒茬’去了,倒是沒有問張楓晚歸的原因。
張楓回屋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