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水月帶着李辰和練紅裳一起,來到月神宮。
不過,月神宮祖上規矩,沒有接到宮主邀請的客人,禁止入內。女性倒還好一些,男性則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別說是水月,哪怕是宮主的掌上明珠,也不能壞了規矩。
水月看着李辰,忽閃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認真的說:“李辰,你就在這裡等着吧,我讓雨晴姐姐出來找你!”
李辰微微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水月叮囑好李辰之後,就拉起練紅裳的胳膊,一張俏臉笑成了花,問道:“小哥哥,你不是沒有師門嘛?不如這樣吧,你和雨晴姐姐一樣,也拜入我們月神宮如何?你天賦這麼好,我師父她肯定會同意的。”
面對水月苦口婆心的勸說,練紅裳只能強顏相對。她心不在焉,回頭看了李辰一眼,就微微一笑,說:“水月,你們月神宮景色好美,跟仙境一樣,你帶我去轉轉吧!”
水月像小雞啄米一樣,使勁點了點頭,說:“好啊,不過小哥哥,我只能帶你在外山轉。畢竟你還不是我們月神宮弟子,無法進入內山。不過你要是拜入月神宮,領到師門信物後,就能自由走動了!”
練紅裳故作大方的笑了笑,說:“在外山轉轉也可以!”
隨後,她向李辰打了個招呼,就和水月一起,朝月神宮走去。
她這倒不是貪戀月神宮的美景,而是不想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
和練紅裳的心神不寧相比,趙雨晴卻是歡欣雀躍。
在得知李辰已經前來的消息,趙雨晴激動的臉頰緋紅,不顧女兒家的矜持,直接就衝了出去。
不過等她風風火火的出了月神宮後,就又突然停了下來。
出來的太急,根本就沒來得及梳洗打扮。
她沒有隨身攜帶小鏡子的習慣,可又不想折身回去,急的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直轉。
突然間,她想起就在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小溪,自己可以去那裡,簡單梳洗一下。將最爲完美的自己,呈現給心中的情郎。
“雨晴!”
趙雨晴剛剛在小溪邊洗了一把臉,正在梳理鬢髮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這是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趙雨晴惴惴不安的轉過身去,見李辰正舉着剛剛採摘的花兒,在陽光下莞爾一笑。
“李辰哥哥!”
趙雨晴含淚喊了一句,就不顧女兒家的羞澀,如同鳥兒歸巢一樣,直接撲到李辰的懷中,小聲抽泣起來。
“李辰哥哥,你知道嘛,我好想你!”
李辰輕輕的拍了一下趙雨晴的肩膀,問道:“雨晴,好好的你哭什麼。這兩年來,你過得好嗎?”
聽到李辰詢問自己這兩年的近況,趙雨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滿腹思念,全都化作相思淚,灑落下來。
她哭泣,李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因此二人就這樣,在柳樹之下,溪水之畔,緊緊的抱在一起。
自所謂:金秋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注一)
良久過後,趙雨晴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
她開始像李辰碎碎唸的講述,這兩年多,她在月神宮的日子。
她因爲身懷靈體,天賦又是上佳,因此得到靜怡仙姑等人的喜歡,還有水月這樣一個心地單純的女孩陪着,倒也沒受什麼委屈。
只是在夜深人靜時,她總是會想起心中的人兒,這經常讓她到後半夜,才能沉沉睡去。
李辰將簡單的講了一些自己經歷的事情,不過他說的風輕雲淡,大多都是一筆打過。
趙雨晴得知練紅裳,也陪李辰一起前來,對她充滿了感激和羨慕。
由於出身卑微的緣故,她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甚至都有“妄自菲薄”的意思。
因此葉初雪,練紅裳她們,可能會吃醋,會耍性子,而她卻不會。
只要李辰心裡有她的位置,那就心滿意足。這就好比是鹿鼎記裡,跟着韋小寶的侍女雙兒,一心一意只爲情郎。
就在李辰和練紅裳互訴衷腸之際,幾道身影飄然而落。
爲首之人,是靜怡仙姑!
除此之外,還有水月和練紅裳。
靜怡仙姑和李辰相對而視,這場景頗有當日在富士山山頂的既視感。
趙雨晴紅着臉,低聲喊了一句“師父”。
不過,她並沒有朝靜怡仙姑走過去,而是依舊站在李辰身邊。
李辰微然一笑,衝着靜怡仙姑說道:“仙姑,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
靜怡仙姑也想起了在世俗界的一幕,不到三年時間,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成長到這般恐怖的境地,甚至足以比肩他們這些天級宗門的天之驕子,聖女。
如此妖孽的天賦,放眼整個修真界新一代弟子之中,也就只有劍無痕,獨孤鳴等寥寥幾位天驕,可以與之媲美。
靜怡仙姑微微頷首,應道:“李辰,說真的,你的成長讓我有些意外!”
李辰淡然一笑,說:“我說過,兩三年內,就一定會來這裡看雨晴。幸不辱使命,沒讓仙姑失望!”
聽到李辰的話,趙雨晴俏臉登時就羞的通紅,心裡更是像吃了蜜糖一樣甜。
李辰話雖然說的客氣,可言語之中,卻滿是睥睨天下的傲氣,這讓靜怡仙姑聽得很是不舒服。
稍作片刻沉吟後,她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那你現在有何打算,要帶雨晴走嗎?”
李辰沒答話,而是將目光投向趙雨晴。
“這個要看雨晴她自己的意思,她若是不想走,我不會強迫她。可她若是想走,你們誰也留不住!”
這句話同樣說的霸氣十足,讓靜怡仙姑心頭都有些惱怒。
不過,她心裡很清楚,現在還不是發怒的時候。
“雨晴,你的意思呢?”
靜怡仙姑這句問話,把選擇權拋向了趙雨晴。
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唰唰的朝她看了過去。
趙雨晴看了看靜怡仙姑,又看了看李辰。
隨即,她就一言不發,朝靜怡仙姑走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靜怡仙姑心頭大喜,想當然的認爲趙雨晴,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她原本還準備一大堆勸說趙雨晴留下的言辭,看來這一下,全都沒有用武之地。
然而,趙雨晴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的笑容,全都在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
注一:出自秦觀的《鵲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