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明白老夫人最近對她很不滿意,若是將此事鬧到老夫人那裡,老夫人肯定對她只會更加的不滿意。
“雪兒算了。”大夫人揉着被三姨娘坐的疼痛不止的老腰勸着安慕雪道。
聞言,安慕雪瞬間跳了起來,脾氣暴躁道:“不行,安慕琴今天打了我,我就要讓她付出一定的代價!”
“走,去老夫人那裡再說,在這裡像一條瘋狗一樣亂叫算個屁!”三姨娘張口就罵,安慕雪被罵的臉上燥熱,看着三姨娘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詞來罵。
安慕錦覺得安慕雪真是太逗了,她之前之所以能夠維持那麼美好的形象,皆是因爲大家都順着她,從來不像現在這樣和她對着幹。
“雪兒,你是大姐姐,這件事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吧。”大夫人一個勁兒的朝着安慕雪使眼色,可安慕雪哪裡看的懂。
就算安慕雪看懂了,她此刻也不想懂。在侯府耀武揚威的活了十幾年,今天突然被欺負了。大夫人要她嚥下這口氣,她怎麼能咽得下去。
不過就算安慕雪肯算了,三姨娘也不肯算啊,她也跳起來指着大夫人,罵:“你今天就將話說清楚,誰是大人,誰是小人?”
之前就知道三姨娘吵架很厲害,經常和小夫人吵架,那時大夫人就是一個看戲的姿態。現在她終於體會到小夫人的痛苦了,這個三姨娘一吵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咬文嚼字的和人吵架。
“三妹妹,我說錯話了,我是小人,我是小人。不過今天只是兩個孩子鬧不愉快,雪兒是大姐姐,她本應該讓着琴兒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大夫人不想和三姨娘再吵下去了,只好說道。
安慕雪十分不解的看着大夫人,大夫人可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三姨娘只是一個姨娘,一個奴才而已,怕她幹什麼!
不過在安慕雪說話之前,大夫人將安慕雪的嘴巴捂住,帶着人快速離開了。
等大夫人她們一走,三姨娘面帶笑容的對安慕錦道:“二小姐不好意思啊,吵着你休息了。”
“咳咳!”三姨娘之前見到她,恨不得將吐沫星子全部噴到她的臉上,像今天這樣客氣,安慕錦還真有點受不了!
安慕錦突然咳嗽起來,三姨娘的臉上的笑容依舊保持着:“二小姐一定是第一次聽我這麼和聲和氣的說話,所以有些不習慣,讓二小姐見笑了。”
“三姨娘,錦兒,錦兒覺得您還是之前那樣對我就好,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安慕錦連忙解釋道。
三姨娘衝安慕錦微微一笑,喊着安慕琴道:“琴兒,我們回去吧。”
看着她們母女倆遠去的背影,安慕錦摸着自己的胸口,覺得心臟還在跳,那這一切就不是夢。
安慕琴能夠轉變,安慕錦不奇怪,讓她奇怪的是三姨娘的轉變。她不是徹底的變的沉默了,和聲和氣了,她是變得能夠收放自如了。
跟誰吵架着說話,跟誰和聲和氣的說話,她分的很清楚。
“小姐,外面冷進去吧。”凝煙說道,安慕錦恩了一聲轉身進屋了。
今天安慕琴就是來找她說說話的,誰知道安慕雪來了之後非要認爲是她們在合計着要害她。結果安慕琴和安慕雪大吵起來,接着就打了起來。
說到底還是安慕雪太自負了,還當自己是之前那個人見人尊敬的大小姐啊,想欺負誰就欺負誰。現在除了安慕玉和珍姐兒表面上尊敬她,還有誰尊敬她啊。
不過打架這件事還沒有完,次日去給老夫人請安,多日不見的安慕雪終於來了。
安慕雪是來的最早的一個,嘴巴很甜的將老夫人哄的很是開心,又是捏腿又是講笑話。
等安慕錦所有的人都到了,安慕雪突然委屈的哭了起來,跪在老夫人面前哭的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屋裡所有的人都納悶了,只是除了安慕錦和安慕琴,她們兩個知道安慕雪這是在做什麼,除了告狀就是告狀了。
安慕雪哭了一會兒,才抽抽噎噎的對老夫人道:“祖母,雪兒真是太委屈了。昨個雪兒去錦兒妹妹那裡玩,結果碰到了琴兒妹妹,她對我出言不遜,我訓了她兩句,她就對我大打出手,還打了我三個耳光。而母親來了之後,母親竟然也站在琴兒妹妹那邊,嗚嗚……雪兒好委屈啊,求祖母還我一個公道。”
安慕雪哭着趴在老夫人的面前,若是之前老夫人一定會站在安慕雪這邊的,只是現在……
見老夫人半天都沒有說話,安慕雪還以爲老夫人是怎麼了,擡頭看了一眼老夫人。
老夫人也在看着她,只是那眼裡全是陌生和冷漠,讓安慕雪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祖母!”喃喃的喚了一聲祖母,安慕雪還要說話,老夫人開口道:“姐妹大家,本來就該是姐姐讓着妹妹,這件事你母親做的很對!”
聽到老夫人也這樣說,安慕雪腦袋嗡的一下,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起來。
“祖母,祖母,你不疼雪兒了嗎?”安慕雪爬過去,抱住了老夫人的雙腿。
看着安慕雪那姣好的面容,老夫人終究是沒有忍心說出心裡的狠話,只是說:“雪兒,你已經十四歲了,再有兩年就要嫁人了,你也該學的知書達理一些,懂事一些了。你是大姐姐,多忍忍,多讓讓,事情就過去了。”
什麼時候老夫人不站在自己這邊了,安慕雪努力的回想着,終於讓她想起來三姨娘是老夫人侄女的事情了。
她擦乾眼淚,對老夫人甕聲甕氣道:“祖母,雪兒明白了。”
等安慕雪站起來,安慕琴又走上前對老夫人福身道:“老夫人,有人張口說胡話,昨天明明是雪兒姐姐先罵我和錦兒姐姐的。她說我們兩個躲在一起說她的壞話,我們沒有,我這才和她吵起來的。”
“你胡說!”安慕雪紅着臉,瞪着安慕琴。
安慕琴沒有看她,而是看着老夫人又道:“聽說雪兒姐姐要和金家解除婚約,不知道這件事祖母知道了嗎?”
“解除婚約?”老夫人眉頭一擡,雙眼凌厲的看向了安慕雪。
安慕雪恨安慕琴恨的不得了,卻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沒有得到母親的同意之前她不能讓人知道,低頭恭敬道:“祖母,琴兒妹妹胡說的,當不得真。”
老夫人考究的在安慕雪和安慕琴的臉上看了看,最後卻將目光落在了安慕錦的身上,問道:“錦兒,這件事你可知道?”
“只是聽說了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雪兒姐姐前幾日就是因爲這件事和母親鬧,母親沒有同意,她才氣的沒有來給祖母請安的。”安慕錦站起來,福了福身道。
知道安慕雪不是因爲身體不適,而是因爲這件事本來給自己請安的,老夫人的臉色很是難看,“之前爲了金夫人退婚的事情,雪兒你鬧的死去活來的。纔過去短短几個月,你怎麼又鬧着要解除婚約,這是爲什麼?”
安慕雪低着頭,一口咬死:“祖母,這是沒有的事情。”
“不管有沒有,你都要記住你和金家的婚約不是你想解除就解除的。你們可是皇后賜婚,如果皇后不答應,誰答應了都沒有用。”老夫人沉聲訓道。
安慕雪害怕的連忙點頭:“雪兒知道了。”
一大早就發生這些事情,老夫人一點心情都沒有了,讓人先下去,卻獨留了安慕錦在這裡。
等人都走了,老夫人疲憊的對安慕錦招招手道:“錦兒過來,祖母肩膀酸的很,你來給祖母捏一捏。”
安慕錦乖巧的走到老夫人的身後,小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起來。
安慕錦的力度很合適,老夫人被捏的十分舒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大概捏了三盞茶的功夫,老夫人微微起了鼾聲,鴛鴦輕聲道:“二小姐你的手法真棒。這幾日老夫人都因爲肩膀酸無法好好睡覺,我給她捏又捏的不好。沒想到二小姐一來,老夫人很快就睡着了。”
安慕錦微微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接過小丫鬟拿來的毯子,輕輕的蓋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又命人端來兩盆炭火,安慕錦坐在這裡守着老夫人。
老夫人這一覺睡的很香,連續睡了兩個時辰才慢慢醒來。
醒來看到安慕錦還守在一旁,心中十分的高興,“錦兒,你真是個好孩子。”
安慕錦見老夫人醒來,又過來給她鬆鬆筋骨,勸道:“祖母,現在天冷,不能光靠着火爐取暖,人也要多動一動,不然身體容易發酸。”
“呵呵,錦兒說的有道理,是祖母平時太懶了。”老夫人笑着說道。
安慕錦沒有再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老夫人又道:“錦兒,你可知道大皇子選妃的事情?”
安慕錦迷茫的搖頭:“錦兒不知。”
這件事小夫人沒有和她說,估計小夫人認爲安慕錦不適合選妃吧,所以就沒有說。
“大皇子可是皇后的兒子,將來可能要被立爲儲君的,錦兒就一點也不動心?現在成了皇妃,將來大皇子當了皇上,錦兒可就是妃子,以後說不定還能母儀天下呢?”老夫人誘惑的說道。
安慕錦不明白老夫人爲何和自己說這些,不過她從未想過嫁人,也沒有想過嫁給皇子,“錦兒太笨了,不適合那樣的人家。再說了錦兒還小,不着急親事。”
“錦兒可還是在意和展鵬的親事?擔心自己的名聲已經被毀了?”老夫人轉頭看着安慕錦,安慕錦被看的停下了動作也看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