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晚宿在蘇湘菲哪兒了。今晚,註定又是多人的不眠夜咯。”
孟宇坤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肚子上坐着的是玩着一個布偶的阿通。如玉聞言擡起頭,將手中在看的書收了起來,起身坐到了孟宇坤的身邊。
也不知道爲何,自從大概猜到了孟宇坤的真實身份後,聽着他喚周皇,如玉便覺得彆扭。
既然溫寧纔是孟宇坤的生身父親,那二人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不過看着孟宇坤那幅模樣,卻對此事並不怎麼上心。
其實如玉這心下有很多的疑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問孟宇坤罷了。那樣驕傲的孟宇坤,會不會因爲她的一句無心之言便頹廢下來?
又整蠱了周皇后後,孟宇坤的心情明顯很好。躺在牀上的他時不時的晃動着自己的雙腿,抖動的頻率又快,使得坐在他肚皮上的阿通樂的呵呵的笑。
但後來,連手中的布偶都不玩了,就一味的趴在孟宇坤的懷裡。如玉的手拂過阿通肉嘟嘟的臉,在孟宇坤身上趴着的他,渾身的肉都在顫抖,很是有趣。
“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逼的周皇后再有什麼舉動。”
如果不是發現周皇最近不正常的厲害,如玉也不會心急的讓孟宇坤把周皇送到蘇湘菲那處。周皇要是再夜夜笙歌,身子骨絕對受不了。
眼下,如玉算是知曉周皇后再打什麼算盤了。香娘有孕,肚子裡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會變成周皇后的傀儡。不……香娘肚子裡的,一定會是男孩兒。
就算是女孩兒,周皇后也有辦法把她變成男孩兒把。
按着周皇后的打算,當時,身爲太子的孟宇坤生死未卜,周皇身子虛弱一病不起。失去了周皇當做靠山的蘇湘菲對於周皇后來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根本就不足爲俱。到時候下有皇孫,蘇家定會全力支持周皇后去謀朝篡位。
如今她計劃有誤,周皇又宿在了蘇湘菲處,也不知道周皇后會不會再做出什麼舉動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玉兒你不要太過焦慮了,來,你也上來躺會兒。”
孟宇坤把坐在他肚皮上的阿通抱了下來,親自彎腰替如玉除去了鞋襪,“你現在可是雙身子,斷然不能跟以往一般辛苦了。”
身邊的阿通還沒有玩盡興,不甘心的又玩孟宇坤的懷裡爬着。只見他扒拉下孟宇坤扶在如玉腰間的手,小屁股不斷的往孟宇坤的懷裡擠着。
如玉好笑的看着阿通這般,纖指輕點阿通的額頭,“溫其你瞧瞧這阿通,倒也是學會吃醋了。”
孟宇坤與如玉之間隔了一個小小的阿通,不過這也並不耽誤孟宇坤將坐在牀邊的女子摟進被窩,“玉兒,你手怎麼這麼涼?”
孟宇坤敞開自己的外袍,讓如玉微涼的手貼在他溫暖的肚皮上。如玉瑟縮回雙手,搖搖頭,“不行,你這樣會凍着肚子的,我沒事的,再多躺一會兒就好。”
邊上,阿通還在不斷推着被孟宇坤
抱緊自己懷裡的如玉,小肉手不斷拍在如玉的身上。如玉無奈,只好從孟宇坤身上翻下來,自己躺在了被孟宇坤捂的很暖的被窩裡。
“阿通,小沒良心的,你坤叔不就陪你玩了一會兒,你就忘了你玉姨了。等晚上睏覺的時候,也讓你坤叔哄你把,別找我了。”
如玉佯裝生氣的模樣,背過身將被子拉過頭頂。
坐在孟宇坤懷裡的阿通與孟宇坤大眼瞪着小眼,但顯然孟宇坤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阿通卻是慌了神。
“啊……啊……”
“臭小子,你對我喊可沒用,又不是我惹的你玉姨不開心。”
孟宇坤雙手抱胸,看着阿通坐在他肚皮上張牙舞爪衝他大喊。阿通撇着嘴,不捨的從孟宇坤身上翻下,撅着小屁股湊到了如玉的跟前。
阿通軟軟的身子靠在如玉的後背上,帶來絲絲暖意。蓋過頭頂的被子被阿通拉到了肩膀以下,如玉緊閉着雙眼,依舊不去理會身後衝着她啊啊叫的阿通。
阿通總算知道了着急,他扒拉着如玉的頭,小小的脣便印上了如玉的面頰,“啊……啊……”
阿通不住的擡頭低頭,小手不斷的晃着如玉的肩膀。如玉睜開雙眼,眼裡已然帶上了笑意,她轉過身,忽的將身後那即將哭出聲的阿通摟入了懷裡,“現在知道乖乖聽話了吧?”
阿通笑出了小小的雙下巴,也知曉瞭如玉是在與他鬧着玩,開心的在如玉的懷裡撲騰着。
孟宇坤撐着頭看着如玉和阿通打鬧,心下是說不出的滿足。三人依偎在不大的牀上,那樣的笑容在這寒冬裡,帶來了暖意。
……
離園,
“琳琅,你出去看看,陛下怎麼還不來?”
酈妃在等了接近一個時辰後,總算是耐不住性子的催促起她的貼身宮女。今夜,她手中的銀鈴都不知道晃了多少回了,可這離園裡,就是不叫周皇的蹤影。
琳琅欲言又止,但還是按着酈妃的吩咐出門去看了看。怎麼酈妃就不死心呢,明明西子宮裡的燈籠都點起來了,陛下顯然就是宿在了蘇湘菲那兒……
有這等待的功夫,還不如去跟皇后娘娘如實稟報,說不定那樣,皇后娘娘還會從輕處理。
“娘娘,外頭還是沒有人。”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情感蠱怎麼會失效呢……”
酈妃清秀的面上染上恐懼,周皇后將她送進皇宮之時,就曾經與她說過,此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可是今夜,陛下去宿在了西子宮……
如果這件事兒被周皇后知曉了,那安康怎麼辦……她的還只有三歲的女兒怎麼辦……
酈妃就似一隻無頭的蒼蠅,在離園裡亂轉。走了幾步後,她又抓起了桌上的銀鈴開始瘋狂的咬起來,“陛下,陛下你快來啊……陛下求求您了,您快來吧……”
酈妃一邊祈禱,一邊餘光不住的向離園緊閉的屋門看去。或許真的是酈妃的祈禱起了作
用,今夜一直緊閉的屋門突然就被人推開。
“陛下!您終於……皇后娘娘……”
看到來人,酈妃的臉唰的一下就便白了。怎麼會……怎麼會是周皇后……完了完了……
像是印證着酈妃的想法,周皇后的身後多了一個抱着女童的男子。男子步履蹣跚,衣衫襤褸,露出的肌膚上皆是青紫交縱的傷口。可即使是這個模樣,男子還是固執的抱着自己懷裡的女兒,不肯假手於人。
“安康!安康你怎麼了……”
看到自己的夫君這幅模樣,酈妃的眼裡立馬就流了出來。她跌撞的跑向自己的丈夫,想要去看看他的傷勢。
不過,就在她即將觸上自己的夫君之時,一個精壯的男子突然攔住了酈妃。男子攔腰抱起了酈妃,將她往牀上扔去。
酈妃被扔在牀上,腦袋裡“嗡”的一下,這一次,她要在自己夫君和女兒的面前,遭受那不堪的磨難嗎?
安康低垂下頭,只覺得自己無力,他緊緊按住懷裡女兒的眼睛。都怪他,怪他無能,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好。女人這一輩子都只能侍奉一個男人,而他,卻把自己的女人送到了別人的牀上。
酈妃的女兒也似是知曉母親發生了什麼,趴在安康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幼兒的哭聲最是能打動人心,也漸漸激起了安康的保護之心。他抱住自己懷裡的孩子,趁看守着他的侍衛不注意衝到了酈妃的身邊。
“滾開,你們都滾開!不要碰我的酈兒!”
安康將女兒往酈妃的懷裡一放,瘋了一般的揮舞着大手一拳打在了剛剛欺侮着酈妃的男子身上。奈何安康是一個書生,那一拳打在男子的身上就似在給他撓癢癢一般。
可安康就是不死心,抱着男子就地上摔。男子像是跟安康玩夠了,提着安康的衣領便將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而後雨點般的拳頭便落在了他身上。
很快,屋子裡就想起了安康痛苦的哀嚎聲。琳琅默默的退下,給屋裡的衆人關上了屋門。
“安康!安康!”
酈妃身上的衣物已經被男子褪到了肩膀之下,她緊緊抱住懷中的女兒,不忍的看着安康被打的渾身是血。酈妃甚至來不及攏上自己的衣衫,便跪在冷眼看着一切的周皇后面前,“娘娘,娘娘,求求您了……饒了安康饒了他吧……是酈兒沒用,是酈兒沒用啊!”
爲什麼,同是人,她卻要過的這麼辛苦……爲什麼,爲什麼……酈妃緊緊抓住周皇后的衣裙,彷彿在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周皇后看了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毫不留情的賞了女子的一腳,“沒用的東西,你還有臉求本宮!”
“娘娘,只求您饒了安康……酈兒……酈兒什麼都願意做!三日,娘娘您再給酈兒三日,酈兒定讓周皇去那極樂世界!”
“不。”周皇蹲下身,面上帶着憐憫。身後的男子看到周皇后這般,喲停止了毆打安康的動作,“本宮要讓他下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