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我怎麼覺得,這宮裡有些不對勁?”
如玉和孟宇坤在皇宮裡打打鬧鬧浪費了不少時間,但晚宴上事情出了蘇湘菲一事,二人回到東宮時,也不過剛剛是辰時而已。
二人好靜,東宮裡便只有那幾個丫頭。今日二人蔘加晚宴,用不着她們伺候,如玉便乾脆的給那幾個丫頭放了一天的假。
此時,東宮裡很是安靜,便連呼吸聲也只有他二人的。
孟宇坤聞言奇怪的看着如玉,“玉兒,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
邊說話,他的眼神在四周掃着,月光星辰,老樹鞦韆,一切都是他二人離開的模樣。
“不對啊,阿通今日,怎麼沒有哭?”
經如玉提醒,孟宇坤這才反應過來。
阿通出生後沒多久便帶到了東宮由如玉親自撫養,阿通或許已經把如玉這個對他好的女子當成了他的母親,因此很粘如玉。
還記得上次孟宇坤二人也是不得已參加一個宴會,天氣轉涼,如玉想着夜晚寒冷容易着涼,把阿通哄睡後,二人就離開了東宮。
誰知,他二人前腳離開,阿通後腳就醒來開始嚎啕大哭。那場晚宴如玉參加了接近兩個時辰。阿通便在東宮裡整整哭了兩個時辰不曾停歇,如玉回到東宮時,阿通的嗓子都已哭啞。
“莫不是習慣了?阿通這小子,好樣的啊,離開他兩次就習慣了。玉兒,我瞧啊,這小英雄以後可以自己睡了。”
可是,如玉並沒有因爲孟宇坤的打趣而放下心來。阿通雖然不是他的孩子,卻是她看着長大的,朝夕相處之下,二人之間多少都有了些聯繫。
回到東宮後,如玉便些心神不寧。
或許的是女子天生敏感,今日的如玉,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溫其,你先回房吧,我去看看阿通睡了沒有。不去看看,我這心裡老是放不下心。”
說着,如玉不待孟宇坤的反應便往不遠處的偏房走去。孟宇坤也沒在意,聳了聳肩便獨自回屋。
玉兒這幾日總是喊冷,不如就先回去給她暖暖被子吧。
“嗯……”
還未走到阿通的房間,如玉便聽到一聲刻意壓制的女子呻吟聲。
如玉的腳步猛然頓住,下意識的擡頭望了望。這裡,是她特意給阿通挑選的房間不假。
就在如玉猶豫自己是否走錯屋門之時,女子的歡悅的低吟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如玉聽的真切。
呆愣過後,如玉毫不猶豫的破門而入。她倒要看看,究竟何人這般大膽,敢在阿通的房裡做出此事。
牀榻上,女子和男子正交纏着坐着苟且之事。
“啊!娘……娘……”
如玉瞥了眼牀榻上的二人,看清女子的面容後,如玉反倒默不作聲的走到阿通的搖籃旁。
小小的搖籃上,男子的衣物蓋在了本是阿通頭部的位置。
衣物帶着些男子特有的臭味,還有一絲廚房裡的油煙味。
如玉撥開衣物時,搖籃裡的阿通閉着眼睛,以往粉嫩白皙的小臉已經變得青紫。
“阿通?阿通你怎麼了?”
如玉緊
張的晃了晃阿通的小手。衣物掀開後,搖籃裡的空氣復又變得新鮮,阿通虛弱的睜開眼睛,又閉了起來。
如玉將氣若游絲的阿通抱至肩上,用力的拍着阿通的後背,“阿通,阿通你先別睡了,你醒一醒……”
三白一聽如玉此言,慌亂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胸前的赤裸,着急的問道,“娘娘,阿通怎麼了?”
如玉僅僅是暱了三白一眼,專心的替阿通順着氣。經過如玉的拍打,阿通終於虛弱的咳嗽出了一聲。一口痰吐在瞭如玉的衣物上,而後,阿通的面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哇……”
見到面前之人是如玉後,阿通委屈的癟着嘴,小手指着男子的方向,放聲大哭起來。
“沒事了……阿通乖。”
如玉這纔有空去注意牀榻上神色奇怪的男子。剛剛蓋在阿通身上的衣物,是御膳房之人的服飾。
三白日日待在東宮,什麼時候與御膳房的男子有了來往……還堂而皇之的在阿通面前做出了此事。
男子此時,正色迷迷的打量着抱着阿通的如玉。見到女子看來,他依舊是毫無避諱的光着身子,衝如玉拋了個媚眼。
“三白,他是誰。”
阿通在如玉的懷裡,漸漸平靜下來,此時他抓着如玉劃至胸前的秀髮,眼睛漸漸的閉上。
男子的眼神顯然讓如玉極爲不悅,儘管如此,男子依舊是大刺刺的躺在牀上,身上,未着寸縷。反倒是三白覺得羞澀,往男子身上蓋了一件衣物。
“娘娘,他……他是奴婢從小訂了婚事表哥。”
訂了婚事麼?
訂了婚事做出此事倒是可以理解……這男歡女愛之事,本就是情到濃處自然發生的。
如玉輕拍着懷中的阿通,淡淡道,“訂了婚事的就好,三白你……日後注意點,阿通是小沒錯,但不是什麼都不懂。”
三白沒有想到如玉這麼幹脆的就放過了她,一時間,她倒變得驚慌無比,“娘娘,您……您罰奴婢吧……奴婢知錯了……奴婢與表哥也是許久未見了。”
“三白,娘娘都說了不會怪你了,你還求她幹嘛。”
男子拉起三白,這一次,他大膽的眼神落到了如玉的胸脯。
“是吧,太子妃娘娘?”
“三白,穿好衣物後,到如意殿找我,我有事與你說。”
如玉的眉頭皺的不能皺,天知道她是怎麼忍住心下翻涌的噁心之感,才阻止自己將巴掌扇在那不知羞恥,毫無分寸的男子的面上。懷裡的阿通睡的很不安穩,時不時的,阿通便會在如玉的身上摸一摸,確認身邊是否有人。
看着阿通這個模樣,如玉有些心疼。
“三白,我先去哄阿通睡覺,最遲一刻鐘,我要在如意殿裡看到你。”
三白低着頭,小心的應了聲,“奴婢知曉了。”
如玉這意思,已經是很明顯的逐客令了。她把地上的衣物一股腦的扔到了男子的身上,略帶着些惱怒的說道,“你走吧。這些日子都別來了。”
“怎麼了,不就是訓你幾句,我在御膳房裡被訓的少似的,又少不了幾兩肉。”
“滾!”
……
如意殿,三白侷促的觀察着如玉的表情,想從她面上看出什麼來似的。許久,她開口問道,“娘娘,阿通沒事吧?”
如玉煩躁的心因爲三白此話變得平靜下來。三白畢竟不是她的丫鬟,如玉也沒有資格教訓與她。只是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竟就做出這種事。她二人有婚約不假,進了宮的人哪能這麼快的出去。
萬一日後,這二人沒成怎麼辦?張了張口,如玉卻不知如何與三白說。
哎,糊塗啊。
像三白這般的貼身丫鬟大多一輩子都只侍奉一主。主子死後,貼身丫鬟卻不能再侍奉他人。因此,這一月來,如玉便讓三白作爲客人在東宮住了下來。
“太醫剛剛來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那……那就好……”
三白輕呼一口氣,神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什麼時候打算成親?三白,你有什麼事與我說即可,今日發現此事的是我,如果被別人發現你在宮中這般膽大妄爲,他們會怎麼想薔薇?”
“我……”
三白怔怔看着神情變化成不悅的女子,侷促的流着眼淚。以往跟在公孫薔薇身邊的時候,公孫薔薇從來就沒有說過她……
“奴婢與表哥你情我願,他日後愛娶不娶,現在我們愛着彼此不就行了?”
“你……算了,三白你先回去吧。”
如玉煩悶的按着自己的太陽穴,三白如果出事,她怎麼跟公孫薔薇交代啊。“
……
周曆三十二年,周皇后被廢,孟宇中鋃鐺入獄。
“不……怎麼會,怎麼會!”
周皇后醒來後,得知的第一個消息,便是自身被廢。
“什麼雙胞子!爹爹不是說,小妹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麼!”
昔日風光無比的風儀宮冷清無比,周皇后恰好在歡送宴快結束之時醒來。睜開眼的第一個消息卻讓她站不住腳跟。
“孫嬤嬤,你去看了麼,那個人真的與本宮很像?”
孫嬤嬤搖頭,“老奴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個蘇湘菲,但是聽宮娥將,她是連右手的痣都與娘娘您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她能夠將娘娘您當年與陛下說的話都背出來,而且啊,一字不差!”
“不……不可能。”
周皇后的思緒變得混亂,夫妻間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會亂說的……不對,每次與周皇相處之時,爲了不讓自己的行爲禮儀出錯,周皇后向來都讓孫嬤嬤在不遠處站着。
只要她一出錯,孫嬤嬤便會上前給她二人端茶水從糕點什麼,藉此來點出她的錯誤來。
可是,孫嬤嬤在她身邊三十餘年了,從小,周皇后便在孫嬤嬤的照看下長大。如果說背叛,爲何偏偏要在它昏迷之時背叛,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
周皇后突然便有些相通了,“嬤嬤,你那乾女兒呢?今夜本宮還未見過她呢?”
“啊?娘娘您說蘆溪麼?她家中老父親生病了,她今早跟老奴請假,說是要回家照看幾日。”
“把她給本宮叫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