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的小蜜蜂。”對方扣住她的雙手,讓她無從反抗,再湊到她耳邊呵着熱氣挑逗着,語言輕薄無禮。
小蜜蜂?意思是說他是採花大盜?
“嘖嘖,這柔軟的身體以後不知誰有幸享受到呢?是太子?還是那些皇子貴族們?不如干脆今天先讓本公子嚐嚐滋味怎麼樣?”他邊說着,火燙的脣劃過她臉,邊扣住她手腕的脈門,暗運真氣。
炎妃然明白自己剛纔那一掌可能引起他的懷疑,才試探她體內是否有真氣,而由他的話聽來,他顯然知道她的身份,不過,他輕浮的舉動讓她怒火萬分。
“你就不怕本宮叫人來麼?”身體被他壓着彈動不得,而他揹着光線,看不清其面容,只能憑着身上那具溫熱結實的身軀判斷,他是一個壯碩有武力的男人。她氣得牙癢癢的,但又未摸清他到底是什麼人,不隨便動武,卻只能裝出驚惶的模樣看着他。
“若不怕被誤會成我們有姦情,你儘管叫就是,只是到時你別哭着找不到夫君,要本公子負責。”沒探到她體內有真氣,可並沒有因而放開她,似要試探她的忍耐底線,另一手掀起她的衣服,欲要探進去。
“放肆!”
炎妃然臉色丕變,再也無法忍受他的無禮,伸手就要往他臉上摑去,但他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揮過來的手,而她趁機擡起膝蓋往他腹部撞去。
他悶哼一聲,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抓住她雙手舉過頭頂,大腿壓制住她的腿,不讓她再亂動彈,嘴裡卻是輕佻地說着:“天!原來西臨七公主竟是如此辣的美人兒,本公子喜歡。”
“是嗎?”炎妃然斂起怒火,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如一朵盛開的桃花。
“你不怕?”
“怕什麼?怕你會將本宮吃了嗎?”她滿臉媚笑,故意扭動了一下身體,他身體敏感的地方迅速有了反應,這是她料想到的結果,可他顯然沒料到的,似乎受到驚嚇般迅速放開她的手,半撐起身體,讓自己跟她拉開距離。
雖然受到小小驚嚇,但他嘴裡卻沒有放過她,輕浮道:“原來你是這麼迫不及待。”
雙手得到自由,炎妃然並沒急着推開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迷人,“是啊,本宮真有點迫不及待……”說話時,趁他不注意,右手悄悄在懷裡摸出一根細小銀針,往他手臂迅速扎去。
哼!佔了本宮的便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她這銀針是浸了毒,就算不死也會折磨你一段時間。
“嘶……”
刺痛的感覺讓他猛然回過神,炎妃然隨即感覺一股殺氣飛快的籠罩過來,她知道自己觸怒了對方,而她早已有防備,在針扎出去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爬起來,在他的大掌拍過來前,裝出一副驚恐害怕樣子,順勢跳下牀去,並大聲呼喊道:“救命啊——”
但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纔剛要邁步往外衝,下一刻他已一把揪住她的後衣領,將她扯了回來,另一隻手則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逼到桌邊,剛巧這角度讓她清楚看到他的容貌。
但可惜的是,他竟然戴着半張狐形銀色面具,遮住了半張線條俊美的臉龐,他那雙深若寒潭的眸子,此刻如野獸逼近獵物般犀利冷銳,隨之由鼻腔噴出的氣息,冷冷凝住她霧寒的雙眸。沒有被面具遮擋的半抺薄脣輕啓,言語卻冷冰:“敢偷襲本公子,你想找死!”
炎妃然被他掐着幾乎喘不過氣,望着他半張滿是煙煙怒火的俊臉,聽由他口中吐出每個字都像寒冬飛雪般嚴酷無情,她應該後悔當初不該裝不懂武功的,而不是覺到眼前這半張俊臉有種熟悉的感覺,還有他眼中那簇跳躍的怒焰……
如果把這半張俊臉複製到被遮住那半邊,那麼……一張邪魅俊逸的臉孔即時在腦裡勾勒出來,她頓時瞪大眼珠,眼神複雜地看着他。
怎麼會是他?!
正要這時,緊閉的門扉“砰——”的一聲被踢開。
“公主?”
芊蔚衝了進來,在見到炎妃然被一個身材高大,戴着面具的男人掐住脖子時,竟然遲疑了片刻,才發起攻勢,撲了過來。
他鬆開掐住炎妃然脖子的手,改爲抱住她的腰,輕巧地閃過芊蔚擊過來的雙掌,將炎妃然帶到窗邊,附在她耳邊,帶着幾分猖狂與霸氣,低聲道:“軒轅臻,這事我們還沒有完,你,我要定了!”
語罷,趁着炎妃然聽聞他的話怔愕剎那,灼熱的脣在她柔軟的脣瓣上啄了一口,隨即將她推向再次攻擊過來的芊蔚身上,然後一個縱身躍出窗外。
芊蔚見炎妃然被推過來,及時收起內力,將她接住,問:“公主,你沒事吧?”
“咳咳……”炎妃然按着胸口,大大地喘息着。
而隨後趕來的郝竣丞,見到一道身影躍出窗外,立即奔過來,縱身正欲躍出去追。
“郝統領,別追了。”
還沒來得及喘過氣,炎妃然便出聲阻止他,因爲她知道,若郝竣丞追去,無論追不追上,只要對方使用了內力,被她銀針扎中的他,體內的毒必定隨着血液加速蔓延。在她知道是他的身份後,並不想他這樣死去,倘若身後沒有人追捕他,他就不必使用內力,而他有十二個時辰去找解藥。
“公主,屬下救駕來遲,讓公主受驚了,請公主降罪。”郝竣丞單膝跪在炎妃然面前,以從未有過的謙恭口吻請罪。
隨着室內燭光被點燃,看到炎妃然脖子上五指紫色淤青印,郝竣丞雙眸眸瞬間凝結一層冰,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也無法想象,若他們都來遲一步,她是不是……
芊蔚見郝竣丞跪下請罪,拉着後來跑進來的彩靈,也跟着跪下來,惶恐道:“奴婢讓公主受驚了,請公主責罰。”她離公主最近卻沒能在歹徒潛進來第一時間趕來救駕,最該處罰的是她。
炎妃然皺着眉頭說道:“都起來吧,不是你們的錯。”
郝竣丞站起來,自請道:“屬下往後都會站守在公主門外,以防再人歹徒傷害公主。”
什麼?往後站守在門外?那她不是一點私隱都沒有?那怎行呢,她即道:“不必了,以後就讓芊蔚跟本宮睡一房間。”
“但……”
郝竣丞還想說什麼,炎妃然擺擺手截斷他的話,“郝統領毋用多說了,本宮主意已定。”
“公主,讓奴婢替您塗藥吧。”彩靈在他們話間時,已機靈地去找了瓶藥膏。
見此,郝竣丞也不再多說,告退道:“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公主安心就寢,屬下會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守衛。”語罷,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到彩靈拿東西和放東西時摩擦發出來的聲音,沉默片刻後,芊蔚忍不問:“公主,您有看清對方的容貌嗎?他潛進來有沒有對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