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花氏笑着出聲,“唉喲,我可是聽說只有血親的血纔可以當藥引的,你,真的可以嗎?”林曉珊聽着那冷嘲熱諷的聲音,恨得一陣耳鳴,低頭咬着脣。
“請九姨娘不要口不擇言,我是爹爹和女兒,不是什麼野種。”
她的語氣很淡,卻帶着一股強烈的恨意。
“唉喲,這是誰在說笑話呢?”
九姨太一邊說着一邊笑着看向了衆人,“口不擇言?有人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她捏着手中的絲帕佯裝掩住了笑意,“因兒啊,你可別把狐狸認成了羊,別以爲藏住了尾巴,你就可以變了身份!”
到最後,花氏的那句話說的特狠。
林曉因去看尤氏的母女的臉,漲紅一片,好不過癮。
那天她的及笈禮上,尤氏正是用這副醜惡的嘴臉佯裝求情,只是一個勁的落井下石,如今這軟刀子割在你們身上,好受嗎?
林曉珊攥緊了衣角,咬着牙說,“如果我的血治不好因兒的傷,流的不是林家的血,今天請奶奶賜我一丈白綾,我自掛紅鸞軒。”
“你又不是在從自個兒肚子裡蹦出來的,我想你身邊跪的那位賤奴對這個是更加清楚吧!”
花氏就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個性很強,一直與二房爲敵,這下總可以狠狠地踩幾腳了,仗着老夫人對尤氏母女的不滿,她可算是能過一過嘴癮了。
尤氏渾身還隱隱作疼,都是那個該死的蠢貨下手太重,怎麼就辦砸了?把容嬤嬤給扯進來了?她嘴上使足了勁,扯動臉上一道觸目的紫紅傷口裂開,痛得她渾身的血液也要逆流一般。
“娘,都是妾身無臉見您,珊兒是無辜的,她真是林家的血脈。”
林老夫人終於開腔,斥責了尤氏一聲,“臉?你還知道要臉?就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放在清帝年間都可以關進豬籠子裡了,你的臉早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這時剛剛睡醒的傻姑揉着眼睛進來了,“娘,誰的臉丟了?是不是拉便便的時候不小心掉進糞池裡了?”
“妹妹真是聰明,你可說對了,就是這樣的。”
花氏掩着嘴笑得很放肆。
尤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林曉珊的臉更是火辣辣的燙。
林曉因那顆被仇恨折磨的熾烈的心終於刮過了一絲涼風,傳來了一陣愜意,寒冷的冬天過去了,她的春天終於要到了,只要我的河裡碧波盪漾,你的河只能長年結着化不開的寒冰!!
傻姑一看見林曉因,就歡天喜地的跑了過去,連腳下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一腳就踩在容嬤嬤的手上,一腳踢在她的身上,膝蓋都被那老骨頭碰疼了。
“你這個老巫婆,爲啥要在這裡擋我的路?”
她不高興的瞪着容嬤嬤,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另一隻腳正踩在容嬤嬤的手背上。
容嬤嬤疼得心口都爆裂了一般,渾身的汗孔都張開了,不停的流着冷汗。
“老巫婆,你咋了?”
傻姑還很體貼的問候了一句,然後跳起來去抱林曉因。
“小因子,人家要抱抱!”
“啊…!!”
這一跳一落,差一點要了容嬤嬤半條老命,只聽見鳳祥軒一聲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