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不如真親了吧!
雖然看着電視上那些人拍吻戲的時候,似乎是特別的簡單,兩個人雙脣一碰,脖子扭一扭就好了,可是實際上要做起來卻不是這樣的。
NG了七八次後,凌夏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本來的時候,她還以爲在電視上演一對情侶的人很多最後真的成了情侶的,是因爲在拍戲的過程中擦出了火花,比如說吻戲啊之類的最容易讓人產生感覺了。
可是真正的經歷過後,凌夏才發現,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如果誰能夠在拍戲中產生了感情,那還真是了不起了呢,因爲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在在一邊看着不說,而且導演還在不停地指揮着——
“你們再靠近一點,對對對,哎,脖子,脖子往那邊扭一扭,不是不是,頭在往右邊靠一下,把臉露出來,眼睛閉上!不對,臉上的表情放鬆,自然一點,不要那麼糾結。”
……等等等等這樣的話聽在耳邊,如果能夠產生了感情還怪了呢。
就算是真的親上了,也不能有什麼感覺啊,一直聽他們的指揮就夠受的了,更何況凌夏跟陳早這個還只是借位,只要差不多的湊上去就好了,根本就不用碰上。
當失敗了第十二次後,所有的人都有些疲乏了,尤其是當事人的兩位,脖子都有些僵硬了,面部表情也快要扭曲了,雖然兩個人都已經很努力了,可是還是一次次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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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兩個人再繼續下去也不可能成功了,於是導演便喊了一聲暫停。把他們兩個人叫到身邊來,看着他們說:“凌夏陳早。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之前拍別的戲的時候不是都很順利的嗎?今天趕上這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凌夏跟陳早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對着周導演笑了一下。尷尬地說:“這個,我們也不太知道。”
周導演接着給他們說戲:“不就是個吻戲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放下心理障礙,我知道,很多新人在拍戲的時候,都會卡在吻戲上,你們出了這樣的狀況也很正常,只要放下心中的障礙就好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親吻嘛,不要放在心上,把平時你們的正常水準拿出來。”
陳早對導演歉意地說:“導演對不起,是我們太笨了,所以沒有拍好,等下一定好好地做,不會讓您再失望了。”
周導演接着說:“不要緊的,卡戲是很正常的。就算是大牌的明星有時候也會很難過一個坎呢,更不用說你們了。”
“你們也不用太緊張,接下來的時候,也不用想太多。陳早你心中所想的,不過是十分的氣憤跟不爽,然後就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這個吻是有懲罰味道的,當時衝上前去親她時。心中想的是,你憑什麼要跟別的男生在一起。還那麼開心?竟然還穿女裝?看我不讓你長點記性。”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着凌夏道:“而你呢,凌夏,那個時候因爲你心中還沉浸在跟宋奇駿約會時的興奮中沒有出來,仍然是有些神遊,所以在季少涵吻上來的時候,一點防備都沒有,一定要把那個驚訝跟無措同時還有些震撼的表情給演出來,否則的話,就有些沒法讓人感同身受了。”
“你們兩個,聽明白了嗎?”他仔細的看了一下他們兩人。
凌夏跟陳早點點頭:“多謝導演的指點,我們明白了。”
周導演接着說:“那好,下去喝口水吧,然後接着再來,爭取下一次就把這條給過了,老是卡在這裡,真是有些焦急啊。”
凌夏走到場外,結果場邊的服務人員遞過來的礦泉水,仰頭就喝了起來,剛剛拍了那麼多條,她早就有些口乾舌燥了,心中也有些煩悶,所以需要這樣清涼的水來降降火。
冰涼的水流順着喉嚨就流下去了,心中的火苗頓時被熄滅了不少,她的感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的舒展了一些,於是她又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
幾滴水珠不安分地順着她的下巴留了下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了七色的光芒,竟然如同水晶一樣的奪目。
一邊的工作人員看着她的這個動作,忍不住的呆愣了一下,之前的時候,她覺得這個女主角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也不算是多麼的好看,可是這些天來,越是接觸下來,越是發現了這個人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而且很多細小的動作做出來都吸引人。
看着她這麼大口大口的喝水,她忍不住地提醒了一下她:“凌夏美女啊,注意啦,以後不能這麼大口大口地喝水,會加重心臟的負擔,還是慢點喝好了,反正也不用太着急。”
凌夏放下瓶子,然後對她笑了笑:“剛剛有些太渴了,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注意,以後會小心的,謝謝你的忠告。”
說完,她又把瓶子遞給了那個工作人員,接着走向了拍攝的現場。
歇了這麼一會兒,所以她的體力跟精神都已經回來了,所以她堅定地走向了現場,相信這一次一定會過的,加油!
那邊的陳早也走過來了,開始接着拍這一條,在開拍之前導演又對着他們說了一句:“你們兩個加油,尤其是陳早,拿出你之前的水準來,一條就過!”
陳早回頭對他笑笑,大聲地說:“導演,您就放心吧,這次一定一條就過!”
陳早之前因爲基礎很好,而且人又努力,所以拍戲的水準很好,特別的到位,很多人都對他青眼有加,覺得他這個人是個可造之材,而凌夏,雖然演技較陳早來說是差了一截,但是在同期的新人中已經算是拔尖的了,而且她身上有股韌勁,不把這個戲拍好了。就不會去休息,直到弄得她滿意了爲止。
有這樣不怕吃苦精神的演員。導演們都是特別喜歡的,也願意去指導。如果以後好好地發展的話,肯定是個可造之材。
一切又擺回了那個劇場,凌夏坐在牀上,繼續在那裡臉紅紅地發花癡,而陳早在問完她那些話後,看着她這個樣子,怒氣衝衝地看着她,眼睛裡壓抑的怒火彷彿真能把人給燒死一般。
周導演滿意地點點頭,同時跟一邊的人偷偷地說:“這個陳早。真的了不起,你看看他,雖然是這樣的偶像劇,但是他很能把這種感覺給演出來,真的很不容易。”
一個演員,最重要的便是能夠把人帶進戲中的那個水平,這點能夠做到的演員不是很多,這是個境界,能夠把入戲的境界。
鏡頭切換道他們的臉上。因爲凌夏這副花癡的模樣,真的是把陳早給激怒了,所以便上前一步,猛地扳過她的雙肩。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雙脣已經毫無徵兆地覆上了她的!
是的,沒錯。這次他是真的吻上了她的脣,沒有那條細小的距離。等着後期處理的時候靠借位給弄得跟親吻一樣。
凌夏整個人真的是懵了,眼睛猛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陳早,他竟然親她了,他竟然真的親她了!
她輕微地掙扎了一下,卻被他給箍住,仍然俯身親着,陳早吻得很專注,看得出來現在的他很入戲,一點都不給凌夏反抗的機會,縱然她反抗,也被他給制住了。
她的脣比想象中的還要柔軟,陳早在心底重重地嘆息了一下,她終究還是不屬於他了,他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才能靠近一下她,才能跟她這麼親密地親吻。
她的脣太過柔軟,一時間他竟然不願意離開了,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在拍戲,於是便更深入地吻了起來,也更加投入了。
凌夏被他真的是弄懵了,不是說好了借位不真親嗎?現在怎麼樣……
陳早的氣息清晰地縈繞在她的四周,一時間她有些迷惑了。
這個時候,現場的人都震驚了,親了,他們這次竟然真親了!
可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沒想到借位十二次都不過的戲,沒想到一真親了,竟然效果變得這麼好了!
導演也有些驚訝了,沒想到陳早這小子行啊,真親了竟然就做的這麼好了,他身上的那種傷感,那種憤怒,那種對她的濃濃的眷戀,就彷彿是真的一般,一切彷彿不僅僅是在做戲。
這樣的境界,是很難得的。
這個吻,真的太完美了,帥氣的男孩子,漂亮的女孩子,他們親吻在了一起,美得讓人幾乎要窒息了。
導演看着,差點忘了叫停。
這條戲,毫無疑問地一條就過了,周導演笑着對陳早說:“行啊,這次真厲害啊,不讓你真親你就不肯給我過,這次的突然襲擊弄得我都驚訝了。”
陳早淡淡地笑着,擡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脣角,上面還有凌夏殘留着的氣息,他說:“我這不是被逼急了嗎?如果一直弄假象的話,怕是永遠都不會過的,因爲沒有感覺,而且如果我這麼突然襲擊的話,她肯定沒有防備,也會更加入戲一些。”
說完後,他似乎是帶着些許小狡猾地說道:“怎麼樣,周導演,這次的表現還算是滿意嗎?”
周導演忍俊不禁地說:“好吧,你這個小子,倒是狡詐的很啊,竟然會搞偷襲,不過說實話,這樣的效果更好了,因爲她沒有防備,這個情形下,她的反應倒是跟那個劇中的情景給對應上了,很好很好,這條很完美。”
陳早也笑了。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心中的那片荒涼跟落寂,彷彿一首寂寞的歌靜靜地流淌過他的心底。
拍完這條後,天色也很晚很晚了,劇組收工,該吃飯的都去吃飯,該去休息的都去休息了。
收工之後,凌夏像往常一樣叫陳早:“走吧,去吃飯吧?時間不早了,忙碌了這一天,也該餓了吧?”
剛剛的那個吻,說實話讓凌夏有一時間的無措。跟陳早接吻……唔,說實話她的心中真的有些小小的糾結。她不是個保守的人,也知道作爲一個演員。這個不算是什麼。
可是今天,她就是不淡定了。
雖然是在拍戲,可是凌夏卻恍惚間覺得,陳早的舉動,不僅僅是在拍戲,他的怒氣,他的感情,他的一切一切,都像是真的一般。
陳早回頭看着她。輕輕地笑了一下,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她的紅脣上,因爲要上鏡,所以化了淡淡的脣彩,上面的顏色因爲剛剛的親吻而掉了一些,但是看上去一點都不妨礙美觀,反而更多了一絲的誘惑感。
他對她說道:“你先去吃吧,我不餓,而且我的房間裡還屯了不少的私貨。可以回去慢慢地吃,你先去吃吧,要不然一會兒飯都被人給搶沒了。”
凌夏又問了一遍:“你當真不去吃嗎?”
陳早點點頭,聲音平靜地道:“我當真不吃。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經過了今天的這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吻,凌夏也不太想跟他單獨相處了。那個吻帶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雖然她在心底一再地安慰自己。都是因爲陳早的演技太好了,所以纔會讓她產生這樣的錯覺吧?其實他根本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爲了快點把那條戲給過了,要不然一直地拖下去,對誰都不舒坦。
可是就算是這麼想,她還是不能淡定,心中亂亂的,究竟在想些什麼,她卻又分辨不出來。
所以聽到陳早這麼說,她如同放下一塊心中的大石頭般,今天終於不用跟他單獨相處了,否則,她肯定都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裡放了。
於是她匆忙地應了一聲:“那好,既然你不想去吃,我就自己去了,記得晚上一定要吃飯啊,不然會弄壞了胃的,我先走了,再見。”
說着,她便咚咚地跑離了這裡,似乎是再多呆一秒都會是一件很爲難的 事情一般。
看着她離去的身影,陳早忍不住地在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帶着無盡的傷感。
他彷彿自言自語般自嘲地說道:“看,連一秒鐘都不願意跟我多呆呢,不過是偷偷地吻了你一下而已,就這麼排斥。”
他坐在一棟教學樓的樓梯上,雙手插進發間,有些憂傷地低下了頭:“可是,除了這樣的方式,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近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擡起頭來,看着漆黑的夜色,面上的表情似乎有掙扎:“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表白,你怎麼就可以跟別人在一起呢?這讓我,該怎麼辦?”
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個淡淡的女孩子的歌聲,輕輕的,聲音低低的,彷彿在低訴一般。
她唱得不見得有多麼好,可是陳早聽着,卻險些落下淚來。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有再見了,就這樣竟然也能活着。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歌聲是那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陳早站起身來,不再去理會心中的那些悲傷,他心中看得很透徹,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去擁有,而且,他從來不是一個隨意放棄的人,這份感情,他會一直在心底堅持的,只要不放棄,一定會有希望。
他從樓上走下來,準備回宿舍休息了。這條路上的路燈竟然壞掉了,不知道是哪個調皮的學生弄壞的。在這個無月亦無星星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漆黑。
他仰頭看向蒼茫的夜色,極盡悵然地笑了一下。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
這道大坎過去後,後面的戲都變得很容易了起來。
他們後來的配合都非常的容易了起來,只是凌夏因爲有心結,所以再面對陳早的時候,心中難免總會有些疙疙瘩瘩的,總是很彆扭。
彷彿那麼一個戲中的吻,就讓她心神大亂一般,而且陳早最近對她的態度很奇怪,雖然還是跟之前那麼隨意,可是更加溫柔體貼了。
不對,陳早一直都特別的溫柔體貼,現在不過是她的心裡作用罷了。她打心眼裡開始鄙視自己,就是一個吻而已。她用得着這麼計較嗎?
而且,據她所知。後面的戲中,還會有幾個吻戲的,還有一個是她主動去親吻他。
雖然之前的時候,導演說過要借位,可是既然第一個吻都是真槍實彈的了,後面還有必要這麼假惺惺的做作了嗎?這讓人會覺得有些矯情。
可是陳早卻彷彿一點影響一樣,每天該吃吃,該睡睡,拍戲的時候還是那麼厲害。那麼到位,幾乎一條就過,可是凌夏因爲心事重重的,所以竟然有些開始卡戲了。
這讓周瑞新有些不太開心了,說實話他本來的時候就不怎麼看好凌夏,因爲別人走後門硬塞進來的的演員,他的心中難免會有些不太開心,可是,正式開始拍攝後。他竟然意外地發現,凌夏的演技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在同時期中的新人中做得算是很拔尖的了。
所以漸漸地,他也有些喜歡這個很用功很上進的演員了。甚至有時候都會把她是出資人硬塞給他的這件事給忘掉了。畢竟,就算是他親自選出來的演員,也未免會有她這麼優秀。
可是最近她的表現也太心不在焉了。很多時候不該出現的錯誤,有好幾次都出現在了她的身上。讓他不得不跟她單獨地提出來好好的談一下。
周瑞新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說:“你倒是說說看,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做什麼都這麼心不在焉的呢?到底在想些什麼?”
凌夏說:“導演。對不起,又給您添麻煩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以後?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你的表現都有些失水準,真不知道你現在被什麼事情困擾了,一個演員,最怕的就是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劇中,你就算是在生活中傷心死了,到了劇中,也得配合劇情開懷大笑;相反,就算你在生活中春風得意,每時每刻都是笑着的,可是在劇中爲了劇情需要,也得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周瑞新看着她,開始對她進行說教。
凌夏低了頭,“導演,我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我也知道自己表現不好,我現在就去調整,下一場戲,你一定會看到一個全新的凌夏,絕對不會再出錯,絕對不讓您添堵了。”
周瑞新點點頭:“能這樣想是最好了,回去好好地準備準備吧,不要讓那個保你做女主角的人失望。”
凌夏一下子擡起頭來,這麼久了,她在這個劇組裡一直淡定地當着女主角,她也一直不曾忘記過,這個角色並非是靠她的能力得來的,而是有人在背後偷偷地給她鋪了一條路,可是這個人是誰呢?她在這裡演了這麼久的戲,卻一直都不曾查出來是誰。
陳早也曾幫着她查過,可是卻仍然沒有頭緒,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怕是非敵非友,但是既然他肯爲了她而投資,必然是有目的的,絕對不會白白的出力氣讓她去演這個。
本來的時候,一部劇的出資人,很容易就會查到,畢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可是這次卻是有些奇怪的,劇組這方面一直都是態度含糊,不肯說出資人究竟是誰,這讓凌夏很沒有頭緒。
於是她這次有些迫切地看着導演說:“周導演,現在時間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嗎,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僅此而已。”
周瑞新意外地看着她說:“到現在了,你還是不知道?原本我還意外他是爲了跟你開個玩笑,給你一個驚喜呢,可是沒有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他竟然還是不肯告訴你,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凌夏說:“所以導演,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周瑞新嘆口氣,然後說道:“好吧,我去幫你問問他,到底可以告訴你嗎,問問他到底打不打算告訴你,畢竟他沒有答應,我也不能隨意地泄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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