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她纔想到自己根本不認識安之言的父親,中心醫院雖然不大,但是要找個人也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安之言先去了她那天晚上工作的護士站,趙月看到她來了,連忙將她拉到休息室裡面去,一臉的擔心。
“你這五天都去幹什麼了啊,不來上班也不回家,你爸生病住院,還有你後媽,來護士站找你,大吵大鬧的,你待會去的時候小心點,要保護好自己啊!”趙月說的急吼吼的,親爸後媽這些話讓安之言皺了眉,這是個怎樣的家庭?
“他們在哪件病房?”始終是頂着安之言的外表,安之言應當爲她做點什麼。
“在住院部509。”
安之言正想要走,忽然想到身上只有十幾塊錢,她知道醫院的住院費不交,沒有幾天可以拖。
趙月似乎看出了安之言的難堪,連忙從自己的櫃子中拿出了包。
“之言,我這邊錢也不多,你先拿去,你後媽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沒錢還不鬧翻天。”
聽到趙月這樣說,就知道那個後媽不是什麼善角,她謝過趙月,這錢還是拿了,她並不知道安之言有什麼存款,就算有,也沒有密碼……只能先拿趙月的錢應急,等以後有錢了再還給她。
安之言拿着錢往住院部走去,進了病房,裡面六個男病人,年紀都差不多大,她並不知道哪一個是她的父親……
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後一陣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安之言回頭,便看到一個打扮得……豔俗的女人往這邊走來,她收了眼神,提步向病房裡面走去,安之言的父親,應該會叫她的吧……
“好你個白眼狼,現在終於知道出現了啊!”安之言還沒有認出哪個可能是她的父親,便被剛進門的女人扯住了手臂,整個人被她翻了過去,還沒有明白過來的她就被來人扇了一巴掌。
安之言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打,這巴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
她捂着被扇的那半張臉,站直了身體,眼神掃過何雙怡。
“瞪什麼瞪,你爸住院了你消失了五天現在還有理了?果真是個白眼狼!”女人罵罵咧咧的往安國慶的病牀前走去。
她記起這個聲音,這便是之前打她電話的人,安之言的後媽。
何雙怡走到安國慶牀前,由上而下的睨着他,道:“看看你養的好女兒,現在住院費也不肯出,趕緊回家算了!”
安國慶面色蒼白,看了眼何雙怡,都是無奈的神色,又看了看被扇了一巴掌的女兒,說不出的苦。
“咳咳……她的錢,不是給小玲交了學費了麼,你說你找到了工作,能不能……”
“什麼工作啊!她的錢只夠小玲買點顏料,學費還是我去借的,哪裡來的錢給你交住院費?”還沒等安國慶說完,何雙怡就迫不及待的說她沒錢。
安之言知道了哪個是安之言的父親,同時也爲她身在這樣的一個家庭感到傷感,她從小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看到這樣的場景,很難想象安之言是怎麼過下來的。
“這裡有些錢,我先去交住院費。”安之言也走到安國慶的病牀前,並沒有理會何雙怡。
何雙怡看到安之言從包裡掏出來的錢,馬上又發作:“前些天讓你給小玲錢去上課,你說沒錢,現在倒是拿出錢了,說,你到底還有多少私房錢?”
安之言擡頭,手上不過是一千塊,她就這般的吵鬧。
“沒了。”安之言淡然道,就算是她有,也不會給,在父親住院費和報名費之間選擇,任何一個有心的人都會選擇前者。
“說謊!”何雙怡並不相信安之言,說着就往她的包撲來,搶過去翻了個底朝天。
“我說沒有你爲什麼不相信,在你眼裡,是錢重要,還是我爸的病情重要?”顯然,是錢重要。
被安之言拆穿,何雙怡面子上掛不住,想要和安之言再起爭執,病牀上的安國慶一時氣急,硬生生的暈了過去!
安之言連忙摁了牀鈴,而何雙怡好像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