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長受邀,在座上,徐靖梟不過是清清冷冷一句妻子的要求請馬局長多費心云云的,這可將嚇得馬局長面色勃然大驚。
徐靖梟是什麼人,能爲自己的妻子直接尋私,那可不將馬局長震驚了。
畢竟外面的傳聞和真實的面對有很大的落差,包括他的小妻子!
“你不應該說那樣的話,”等送走馬局長後,舒晴這麼對徐靖梟說。
徐靖梟看着舒晴一言不發,也不知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樣的小問題也替她走私,讓她以後會很有壓力,但同時也讓舒晴心裡微甜。
對舒晴這樣的話,徐司令明顯是不太高興的,覺得小妻子每次拒絕自己的幫助,是嫌棄自己。
如果舒晴知道徐靖梟心中是這麼想,定會吐血三升不可。
徐司令悶悶不樂的將舒晴載回了徐家,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着重新勝任了。
徐靖梟不說話,舒晴也拿不準他怎麼了,也沒啥心情安慰他一個大男人,徐司令沒得到舒晴另外的迴應,一時更悶。
本來昨天就回徐家住的舒晴,因爲醫院的事情耽誤了,這邊的人自然是不信那套說辭的。
姚雪薈也沒法,只能在心裡嘆息,怪只怪以前的舒晴實在太過深入人心了。
但凡是在京城裡的徐家人,都會住在這裡。
所以,舒晴也做好了準備面對徐家衆家人。
因爲工作的原因,大家作息時間並不太相同,有些還落差十分大。
徐靖梟緊握了舒晴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沒事的。”
低磁沉靜的聲音讓舒晴安心了不少,她並不是怕自己懼生,而是怕自己惹得這家人不快,讓徐靖梟爲難了。
徐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毫華奢侈,起碼在表面看來並不是那樣。
到了裡邊,舒晴完全感覺到古典的氣息,每個庭院,走廊,雕欄等都透着濃濃的古風味。
如果不是還有一些現代的東西,舒晴還真的以爲自己穿越誤入時空了。
心裡的驚訝藏得緊緊的,表面上卻是一派的從容有度,就好像走進自家大門。
首先過來的是一名頭花有些花白的老人,對着徐靖梟叫了句,“小司令回來了。”
因爲家裡出了兩個司令,他們一般叫徐靖梟小司令。
話聽進舒晴的耳裡,就覺得十分神奇,不由側目看了一副嚴謹的男人。
在看到老人時,徐靖梟再冷的表情也有了些變化,“曹叔,怎麼是您過來了。”
曹叔卻沒有看身邊的舒晴,道:“老爺子知道小司令和大少夫人回來,已經讓準備好午飯了。”
一般午飯並沒有什麼人的,特別是在這個徐家裡。
也只有到了晚上的那餐,纔會有人氣。
老爺子也不會將子孫束縛得過度,白日裡能回家用飯的,儘量,晚上那餐,卻是必須趕回家用,可見得老爺子有多麼重視家庭的團結。
徐家雖然設備古典,可是在使用上絕對不古典,特別是室內的設計,彼有一種身處歐美世紀的錯覺,有人能將家裡修建成這樣奢侈的,只怕也只有徐家了。
外邊看是古風,從裡看是歐式。
多種混合在一起,到也形成一種古怪的錯覺。
舒晴一路跟着走,耳邊聽着曹叔和徐靖梟嚴肅着臉說事,她是半句沒聽進去多少,視線下意識的記住自己走過的地方,銳利的黑瞳正計算着面臨危險時該如何逃脫之類的。
這些計算彷彿讓她形成了習慣,這是她自身的警惕性作崇。
被引着走進正中心的大廳,堂皇明亮,風格彼有年輕人的風格,這用餐的地方被改造過。
舒晴莫名的,竟然先想到這個,而不是去看中央大廳正坐着的人。
其實舒晴是有些走神的,徐家這樣的設計確實是很新穎,如若有人侵犯,對於這樣的格局來說,相當的不容易。
舒晴回神不經意間擡眼,下一刻,身形微僵。
一雙她難以形容的黑眸闖入視野,犀利、深邃、肅殺,一切語言在此刻顯得匱乏,她曾以爲徐靖梟的眼睛就已經將軍人的品質表現到了極致,可她發現她錯了。
鐵與血在徐老爺子純黑色絲毫不見渾濁的眼睛葉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壓迫感撲面而來,如同一把堅韌無比的利劍,開在闢地,所向披靡。
有瞬間,舒晴的呼吸一滯。
讓她感覺到無措的是,她從徐老爺子的身上彷彿看到了現在的徐靖梟。
也就是說,徐靖梟續承的,是他的爺爺。
隨着一老一少的眼神對峙,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短暫的沉寂,再度讓氣氛陷入了尷尬的境界。
徐靖梟的眉頭已經有越蹙越緊的趨勢,“時間到了,魏嫂上飯吧。”
低沉的聲音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魏嫂是聰明人,馬上讓下面的傭人上菜,擺好桌,去將各個地方的人都叫了遍過來。
老爺子見徐靖梟明目張膽的護着媳婦兒,鼻子發出哼哼聲。
舒晴這才反應過來,對老爺子恭敬道:“爺爺。”
老爺子聽到這聲稱呼,臉上冷利更甚,之後對舒晴半點理會不給,直徑冷然坐下。
盯着老爺子一副威風八面的樣子,舒晴心裡除了暗笑還是暗笑,她能和老人家置氣嗎?不能。對方就算不是徐靖梟的家人,她也不會對這樣的老人發脾氣。
徐靖梟對老爺子的舉動非常的不滿,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妻子,老爺子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能當着他的面擺出這副樣子。
無法,徐靖梟拉着舒晴就坐在一邊,他冷沉開口:“您若不喜歡看到我們,後半輩子我們會自行吃住。”
黑色的眼睛驀地往徐靖梟身上一掃,眉頭大皺,眼底裡隱隱有怒火跳躍,“你這是什麼話?”
“話裡的意思,您知道。”
“你的意思是要脫離家族,出去過自己,再也不姓徐嗎?翅膀硬了,連家都不顧了。”
老爺子冷厲的眼神緊緊盯着徐靖梟,爺倆有種就要在桌上打起來的架勢。
旁邊端菜進來的傭人,嚇得臉色大變,差點沒碎了手裡的東西。
這還是首次看到老爺子對大少這麼兇,而且還當着衆人的面前。
徐靖梟皺了皺,氣定神閒卻難掩不耐,“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老爺子也氣得不輕,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家裡人提這種事,所以,徐靖梟直面提出這樣的要求時,數十年的涵養被瓦解。
“爲了個女人,拋棄家,你到是風光得意了。”
“請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徐靖梟以一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斜視着自己的爺爺。
兩個人,像仇敵一樣對峙着。
而作俑者則是冷靜地坐在其中,看着這陣勢,頭隱隱作痛。
“整個家,也就你我沒管過半分,現在你翅膀硬了就想着脫離家族了,你這是要傷我們徐家人的心,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我們徐家。”
徐老爺子的嚴詞犀利,真和孫子槓上了,飯廳內,頓時充刺着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姚雪薈和幾個妯娌,堂兄妹進門,就尷尬的發現現場已經成了爺孫倆的戰場,一時都沒了聲,有些躡手躡腳地坐到自己平常時所在的位置,鼻觀鼻,眼觀眼的看着。
心裡邊卻驚得沒魂了,因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對爺孫首次“開戰”,而且還是因爲一個女人,剎時所有的視線都轉向了老神在在的舒晴身上。
舒晴被夾在中間,實其也十分爲難的,想說,也不能說,只能看着。
而她也不可能表現出害怕來,她對這樣的場面,半點害怕都談上不上,總不是讓她裝吧。
徐靖梟神色凝着一屋霜,“爺爺,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不會拿那些死板的東西束縛我們,可您卻沒有想過我的意思,就唐塞一個女人過來,您這是要拆散我們才甘心。”
他的語氣裡已經隱隱有了指責的成份在,老爺子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是頭一次被小輩用這種語氣說話,一時臉色鐵青,場中的氣氛剎時進入了白熱化。
如果不是礙於桌子的阻擋,只怕爺孫倆真的要打起來了。
徐家衆人戰戰兢兢地低着頭,老爺子的怒威,誰敢撞上去?
舒晴也覺得徐靖梟的話對於一個長輩來說,有些過分了,雖然這是在維護她,可這也讓她置身火熱中,這些舉動和話都不對。
同樣的,這也是舒晴第一次看到這樣衝動的徐靖梟,他一直給自己看到的,都是沉穩一面。
“看看你娶回家的人,是不是能當我們徐家的孫媳?我並非是那種刻板的人,品行端正的,我們徐家都不會有意見,可你瞧瞧她前面都做了什麼?這樣的女人你娶回來,是拿來氣死我們的嗎。”
徐老爺子中氣十足,半點不輸於身爲年輕人的徐靖梟,震得整個家宅都顫了顫。
這次,可就鬧大了。
氣氛當下凝滯不前,連呼吸聲都變得微不可聞,這壓抑的氣場直叫人想逃。
大家都看到了,徐靖梟前所未有的生氣了,爲了一個舒晴。
舒晴更加的無辜,好端端的,沒吃飯前就扯了自己進去。
在徐靖梟深邃的黑眸有了變動,如烏雲蓋頂,暴風雨刮來的作勢。
舒晴心驚不已,沒想到徐靖梟也有這麼不着調,衝動的時候,當下及時伸出手壓住要暴發的徐靖梟,暗暗衝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