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好緊緊依偎着金翰林,被他摟在了懷裡,也不覺得熱,輕聲說道:“倒是我拖累了你。”
他捏了她粉嫩如春筍的鼻尖:“說什麼傻話。”她何時拖累過他,她獨立的讓他恨不得打她屁股一番,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看的他心都疼的傷了,他是恨不得她來拖累他纔是。
男人,就該給自個兒的妻兒撐起一片天,否則哪裡值得女兒家託付終身,即使是拖累,那也是甜蜜的讓人更加的勇敢,勇往直前,奮鬥不止的拖累。
錦好輕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往他懷裡又靠了靠,半響之後,才呢喃般的說道:“即使拖累了你,我也不放手,這輩子就纏着你了。”
金翰林明白她的心意,伸手將她往懷裡攬了攬,瞧着她柔潤的小臉蛋,全心全意依靠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心頭一蕩,心裡麻癢癢的:“小傻瓜,不是這輩子你纏着我,而是我生生世世都要纏着你。”
他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錦好身子一顫,目光如蛛絲般,將他纏繞了起來。
金翰林覺得自個兒的心都要化了,摟着懷裡的人兒,每一個眼神纏繞,都能感受到她真切的依戀,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有種隱隱落淚的衝動,多少年了,不管他落得什麼的境地,都沒有此刻這般,想要落淚……
二人不再說話,只是這般摟着對方,看着對方,就覺得對方的樣子,怎麼那麼的順眼,怎麼看都不夠的樣子
。
就那般靠在一起,凝視着對方,彷彿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聽着彼此的心跳聲。
金翰林癡癡的眼中,倒映着刻在心上的容顏,暗暗道:雖然前途未卜,但他不是毫無擔當的男子,此生定會護她周全,讓她一世安康。
……
“母親,你說咱們就這樣算了?”許諾西恨恨地說道:“憑什麼那個小賤人還得我們如此地步,還要再咱們府裡耀武揚威?”
葉氏抿了一口清茶,掃了許諾西一眼:“西西,她憑什麼在咱們府裡耀武揚威,你是真的不懂嗎?”
憑什麼?
憑皇帝對金翰林的恩寵,憑太后對她的另眼相看,憑那位即使不出門,也能壓着她一輩子的長公主,因爲這天朝的天是姓謝的。
葉氏想到這些,心裡就窩起了火,人跟人怎麼就如此不一樣,她苦心謀算了半輩子的東西,在別人的嘴裡,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許諾西雖然愚笨,但也不是蠢的無可救藥的,沉默了半響,纔不甘的叫道:“母親,難道咱們就……”
在威遠侯府稱王稱霸了這麼多年,忽然被人壓下去,這心裡怎麼會有好滋味,又怎麼會甘心?
而葉氏從來就不是肯輕易放棄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死抱着許澤這棵歪脖子樹吊死。
只是現在,她能做什麼?
什麼都不能做,只有忍着,受着,默默的熬着。
“西西,咱們從現在起,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萬莫再落什麼把柄在她手上了,所以咱們什麼都不做,忍她,縱她……”
聽着葉氏的話,許諾西就覺得眼前發黑。
她一出生,就佔山爲王,做慣了大爺,現在卻要突然之間裝孫子,容易麼?
“西西,西西……你可千萬莫要再鬧事了……過個一年半載,給你訂門好親事,你就能從這個家出去,再不能做出什麼事情,給她拿了把柄,壞了你的名聲,得不償失,到時候名聲壞了,還能有什麼好親事
。”
許諾西聽她提起親事,也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什麼,於是點了點頭,勉強應了下來。
葉氏心裡堵的難受,卻還哄了許諾西一番,等哄好了許諾西,自個兒卻差點嘔的吐出血來。
回了內室,洗漱,換了小衣,開始對着鏡子卸頭面的葉氏,瞧着額頭上淫婦二字,雙目赤紅,手上的金釵就砸了出去,一個碰撞,就砸到了一旁美人圖的花瓶上,花瓶一倒,自然摔的粉碎: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屈辱討回來,要讓這賤人,如同這花瓶一般,粉身碎骨。
一旁伺候着的丫頭,嚇得不敢出聲,忙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猛然想起什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二夫人……”丫頭聲音有些顫抖,似在害怕着什麼。
“叫魂啊!”葉氏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罵道:“你豬啊,沒瞧見這碎片一地,還愣着幹什麼,快收拾了,若是傷了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丫頭舔了舔脣,才怯生生的說道:“夫人,今兒個長公主那邊的羅秀姑姑清點了府裡的物事,說是侯爺娶親,這掌家的自然是侯夫人,所以府裡的物事都要重新清點一番,這個花瓶是入了冊子的,要是被羅秀剛剛知道了……”
這麼點小東西都給入了冊子?
葉氏看着地上的碎片,她怒極而笑,就這麼個花瓶,現在都不算她的了,想當初,這威遠侯還是她的呢?
“怎麼?我摔壞了個花瓶,難不成還要我陪麼?”她挑眉,眼底寒氣直冒。
丫頭哪裡敢搭話,只低着頭,收拾碎片。
葉氏氣得胸脯一抖一抖,這威遠侯府現在都成了那邊的了,就連她房裡的小物事都要上冊子了。
她環顧自個兒的屋內,黃花梨的雕花大牀,鑲金包銀的鼓墩,堆衫雲煙青帳子,琳琅滿目的博古架,檀香的桌子,各式各樣的物事……
這些怎麼就都不是她的了?
“蠢物,給我滾出去
!”胸膛內有堵火,不停的往上拱着,她忍不住尖叫着,站起身子,踢翻她坐下的秀杌,撞到了博古架子,緊接着就噼裡啪啦一陣亂響,伺候着的丫頭嚇得面色清白,腳下飛快,如同兔子般逃竄了出去。
葉氏這邊氣的差點要發瘋,許諾西那邊也一樣氣的眼淚鼻涕亂流一通,從葉氏那裡出來之後,就找許老太爺哭訴去了。
“你這孩子怎麼了?這幾日,是二哥的好日子,你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長公主現在出來管事了,傳到她的耳朵裡,可就……”許老太爺被許諾西的眼淚嚇了一條,慌忙將一張紙塞進袖子中,不悅的說道:長公主雖說是他的媳婦,可更是天朝的長公主,就是他這個公公,都要看她臉色行事,西西這孩子真是個惹事精,誰不知道長公主最介意翰林的婚事,這麼哭哭啼啼,豈不是觸長公主的黴頭?
再說了,到了許老太爺這把年紀,最是不喜別人在他院子哭泣,他還沒死呢,嚎什麼嚎?
“祖父……”許諾西雨打梨花般的哭訴着:“她害得我許家這般慘,轉身卻成了咱們許家的侯夫人,這樣的蛇蠍心腸,怎麼會善待許家的人,祖父……”
“我知道,我知道……”心底的不虞,在看到許諾西哭紅的雙眼的時候,淡了下去,有心哄她一鬨,又擔心這屋裡有什麼眼線,這些日子私下傳的流言,他也知道一些,居然有人穿西西是他和葉氏苟且下的孽種,只得壓下心頭的不捨,點頭說道。
“她那囂張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將祖父您放在眼底,祖父,她是威遠侯府的老太爺,還是您是啊?”許諾西見許老太爺居然沒有像平日那般哄她,心裡氣得只罵人,面上卻做出憤憤不平的樣子,跺腳說道。
“她是威遠侯府的老太爺……”許老太爺半是認真,半是打趣:一品博學,縣主,侯夫人,這麼些身份,壓在一個人的身上,還真當得起威遠侯府的老太爺。
許諾西更是惱怒,氣的又狠狠地跺腳:“祖父,你堂堂的男子漢,這麼說話,傳揚出去,還不笑死人。”
“誰愛笑就笑,不過只有笑到最後纔是陣陣的贏家。”許老太爺似笑非笑,看着許諾西道:“西西,你別怕,鹿死誰手,不到最後還說不清楚呢
!”
許諾西有些疑惑不解,猶豫了一下,動了動嘴巴:“難道祖父還有什麼後招?可是她的身份……”
“好了,你放心好了,祖父端不會委屈了你,至於她的身份……”許老太爺冷哼了一聲,眼中一道冷芒閃過。
許諾西聽了許老太爺的話,將信將疑,心裡存了希翼,到底信了許老太爺的話。
這才幾日的功夫,她就切身體會到身份的重要性,原來她威遠侯嫡女的身份竟然比什麼都大,不管是她貌美如花,還是才學過人,只要沒了這個身份,就什麼都不是……
都是那個賤人,害的她失去了嫡女的位置,都是那個賤人,毀了她的名聲……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她絕不會放過她,絕不會,她會奪回屬於她的一切,她還會是高高在上威遠侯的嫡女。
許諾西死死的絞着自個兒手中的帕子,發出低低,寒寒的笑,冷入骨。
……
金翰林和錦好回了威遠侯府,氣氛有些緊繃,似乎空氣中都飄着一層壓抑,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除了長公主,各位主子居然都不約而同的說身子不舒服,不到大廳用餐了。
這是故意要噁心他們。
只是金翰林和錦好纔不理會,不用對着那些讓人咽不下飯的面孔,對他們來說,還能多吃幾口飯。
於是晚餐就是長公主和他們夫妻二人一起用了,想是自家兒子成親,心情舒暢,一身玫瑰紅緞褙子的長公主,整個人都顯得年輕,有朝氣了許多。
錦漢原本是要站在長公主身後,伺候着用飯,卻被長公主拉着她的手,非要她坐在自個兒的手邊用飯:“咱們母女,不用管那些虛禮。”
對錦好,她一直心生感激,若不是這孩子,怕是翰林也不會這般輕易的回到她身邊,自家的兒子心中什麼最重,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有什麼不明白嗎?眼前的這個嬌人兒,可真是白豆腐做的,自個兒日後只能疼着,打不得摔不得,不爲了別的,就爲了自個兒的兒子
。
錦好笑得陽光明媚,點了點頭,坐在長公主的身邊,笑得甜蜜蜜:“今兒個進宮,太后娘娘都說我是個有福的,說母親疼我跟親生女兒一般。”
邊說着,邊夾了一塊醋溜魚片送到長公主面前的碟兒中,嬌生生的說道:“都說愛吃魚的人,最是聰慧,我聽說母親愛吃魚,難怪生出驚豔天下的狀元郎。”
這馬屁拍的,實在是舒爽的長公主,渾身都透着舒服勁兒。
金翰林瞧着錦好那諂媚的勁兒,低低的笑了起來,真沒看出來,這小嘴兒哄起人來,沒邊沒譜的。
錦好瞪了他一眼,無言的控訴他的拆臺行爲,也不看看她這麼累,是爲了誰,這一大家子,也只有這位親孃站在他這邊,若是因爲婆媳關係不和,豈不是讓他夾在中間難做人了?
再說了,太后娘娘那裡可是發話了,她自然要拉近與長公主的距離,纔好行事。
一頓飯,錦好態度殷勤,雖說是存了私心,卻也是真的喜歡長公主,親切慈祥,想不殷勤都難。
金翰林瞧她這小模樣,卻時常低笑,錦好時不時的瞪她一眼,換得他越發笑的歡。
這小夫妻二人眼神你來我往,落在別人的眼裡,就是暗送秋波,長公主忍不住低笑起來。
一頓飯吃得房裡粉紅泡泡四處亂飛,看的伺候的丫頭婆子都垂下腦袋,紅着臉:誰說侯爺飄逸似仙,不食人間煙火的,瞧瞧這柔情蜜意的樣子,不正是俗世癡戀男子。
對於威遠侯府許家人的平靜,錦好沒啥感覺,這家人的腦殘程度和莫家那些人一樣,此刻的平靜,只怕是又在琢磨什麼幺蛾子吧。
許家人如此這般行事,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原本還以爲腦殘的就莫家呢。
等晚上在金翰林餵食了諸多美食,摸着飽飽囔囔的肚子,被金翰林牽着在特意修葺的小花園裡消食時,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你說他們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金翰林不出聲,只是拉着錦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錦好,時不時的笑出聲來
。
“好好!”他擡起二人交握的手,放在自個兒的脣邊,細細的啃咬着,低眉含笑看着她:“你這麼能幹,看來我不用擔心後院起火了……”
明亮的若星辰般的眸子,醇厚的如大提琴般的聲音,還有手背傳來的酥麻的感覺……充斥着一種曖昧的味道,讓她有片刻的眩暈。
壞人,他又在使壞了。
錦好發現,隨着二人之間越來越親密,他對自個兒的影響力就越發的大了起來。
錦好想着,那注意力跟着就有些渙散,說起話來,也有些心不在焉:“那當然……我們既然成了夫妻……男主外,女主內……我雖然無用……也會擔起妻子的責任……你只要用心朝堂上的事情,宅子中的事情,我自然會爲你處理好的……”
“嗯。”金翰林將她擁在懷裡,落坐在湖邊的亭子裡,幽幽的荷香在夏日的夜晚,縈繞在鼻尖,盪漾出一份淡淡的柔情。
金翰林緩緩地俯下身子,臉離錦好的面頰越來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熱力:“妻子的責任?你知道妻子最大的責任是什麼嗎?是生兒育女……要不我先幫你將這最重要的責任完成了……”說這話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小火苗在燃燒一般。
錦好一瞧他這餓狼撲羊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
他現在是越來越沒譜了,哪裡還有一份翰林大人飄逸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就騙過那麼多人,尤其是懷春的少女,個個當他完美無瑕的。
好在丫頭婆子們都是有眼色的,剛剛瞧着他們手牽着手,就都找了藉口退了出去,否則瞧他這樣子,可如何是好?
“我跟你說正事呢,不許跟我貧嘴。”錦好嬌嗔着,不想新婚的第一天,他們就做出什麼出格是事情來,只好轉移話題,道:“你說,他們今兒個全都生病,約好了一樣,你說,他們這是要做什麼?無聲的抗議嗎?”
金翰林心思卻不在這上面,手就從衣襟伸了進去,鼻尖湊在錦好的脖子處輕輕的嗅着:“好好,你真香……你日後就用這個香薰衣服,我喜歡這香氣
。”說罷,嘴脣就貼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的吮吸起來。
一陣酥麻的感覺就從脖子處,瞬間傳到了四肢,讓錦好忍不住顫慄了一下。
他這是要做什麼?
“金翰林,你……這是外面……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她紅着一張俏臉推他,可是手下的力道卻跟棉花糖一般,因爲他的吻,讓她渾身發軟,那點力道,就如同螞蟻撼樹般。
白嫩如同凝玉般的手指,撐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白的讓他炫目……金翰林想到昨夜將她壓在身下的那潔白無暇的玉脂……不由得心跳如鼓。
“好好……我的好好……”手下的動作不由得熱切起來,熱情的如同沙漠中的火焰。
輕柔的語氣,隱隱帶着渴求……讓錦好一時忘了身在何處,隨着她而動作,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肢,迴應着他的熱情。
新婚的嬌妻,鼓勵的熱吻,金翰林壓着錦好,躺在亭子的木桌上。
“瞄……”一聲貓叫,驚的錦好從金翰林的熱情中掙扎着擡起頭來,黑暗中,瞧着那綠油油的眼睛,不由得嚇得失聲:“啊!”
她的低聲的尖叫,嚇得金翰林從萎靡之中醒過神來:“怎麼了?”
“是貓……”
金翰林見她嚇得臉色發白,一手將她擁在懷裡,一手掐了一株黃芽枝條彈了出去,接着就聽得貓兒一聲慘叫,彈跳間,就失去了蹤影。
“好了,別怕了,我將它趕跑了……”金翰林小心翼翼的哄着,就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顧嬤嬤的聲音:“侯爺,怎麼了?”
“別讓她過來。”錦好瞧着自個兒衣衫不整的樣子,慌亂的整理着,急切的指揮着金翰林:“快,快幫我把衣裳理好。”
羞死人了,新婚的第一天,就在外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這張臉快丟乾淨了,只怕就是顧嬤嬤是以前莫家的老人,心裡也會瞧不上她吧,說不得還會牽累到母親身上
。
這麼一想,慌得手腳都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更別說理好衣裳了。
金翰林瞧她嚇的手指發抖,忙將她摟在懷裡:“別急……我不讓過來就是了。”說着,就出聲阻止了顧嬤嬤過來。
顧嬤嬤心裡明白,小夫妻這時候正甜甜蜜蜜的看星星,賞月色,聞荷香,聽娃叫,她這個老太婆就莫要過去打擾小夫妻二人的興致了,爽快的應聲,立馬帶着人馬回頭。
錦好想到顧嬤嬤那人精,咬着牙:“咱們再坐一會,顧嬤嬤最是眼利,定會看出我的不妥來……”
“好,咱們再坐會。”金翰林看她臉此時已經由蒼白漲紅了起來,再加上自小認識,自然知道她的脾氣,忙轉移話題:“這良辰美景,又有佳人做伴,若是再添美曲,豈不快哉?”
錦好點點頭,遺憾道:“可惜咱們沒帶樂器,否則也可以彈奏一首。”
金翰林瞧她動作笨拙,手兒顫抖,顯然是嚇到了,心裡隱隱有了後悔,幫她整理好衣裳,輕聲說道:“好好,日後定然不會這般莽撞了……”他怎麼能陷他的好好如這樣的境地。
錦好被他話裡的懊惱弄的愣住了,擡頭看他,就瞧見他眼底真切的懊悔……
他很喜歡,很喜歡她吧!
他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親近她吧!
因爲用了心,動了情,所以纔會情不自禁,就像是她一般,總想依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穩的心跳,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心就會慢慢地沉寂下來,覺得安心踏實……
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就如同她渴望他的懷抱一般,渴望着和她肌膚相親,癡纏交融。
再說,剛剛自個兒何嘗不是沉醉其中……若不是她也沉迷了下去,真心阻止,以他對自個兒的重視,怕是再怎麼控制不住,也會尊重她的意思……
想明白這些,錦好忍住羞澀,勇敢的看着金翰林:“我喜歡
。”
“什麼?”金翰林幫她繫腰帶的手,一頓,不解的看着她。
錦好吻了他的脣一下,將腦袋壓在他的肩頭:“你做的事情,我喜歡……可是……在這裡,我怕被人瞧見,會笑。”
金翰林眼中的光芒一下子迸射的如同太陽般明亮:“那咱們回房。”說着,就抱起錦好往回走。
“放我下來。”錦好捶着他的胸膛:“都說了等一下再回去,你急什麼?”
她媚眼如絲,說不出的風情,看的金翰林癡笑了起來,難得的傻樣:“對啊,要等一下才能回去,我急什麼?”
她低笑,眼前的男子誰還能看的出,是那朝堂上清高多謀的狀元郎。
“我吹首曲子給你聽聽。”
她笑,他也跟着笑,即使明知道,她笑的人是他,可是有什麼關係,只要她高興就好。
“沒有樂器,你怎麼吹曲子,難不成你帶了笛子?”金翰林的笛子吹的尤好,連皇帝都曾誇讚過。
“你等着,我去摘片柳葉來。”
將她安置好,他身輕如燕,飛上柳樹枝頭,摘了一片柳葉,放在嘴邊,悅耳的曲子頓時傾瀉出來。
月色下,如玉的男子,一身月白,踏風而來,衣炔飄飄,揉和了雍容典雅的貴家風範和高遠閒淡的出塵氣質,從從容容不疾不徐的姿態,一步一步走進她。
這一刻,彷彿天地一時都清寂了,唯餘斯人握柳葉吹拂,清姿蘊愁,說不出的風標秀舉,清輝映世。
月白的袍角在風吹得翩翩飄起,月光皎白,而他手指卻比那皎潔的月兒還要瑩白幾分。
錦好笑了起來,這般美好的人,卻是她的夫。
她的笑容輕盈如暮春三月婉轉飛揚的杏花天雨,美麗清絕的讓人傾倒。
當夜,紅綃帳中,呼吸急促沉滯
。
“好好,好好……”金翰林低低的一聲接着一聲,喚着她的名字,似乎要將這兩個字烙印在全身每一處。
暗夜的屋子,充斥着男子的喘息,間或嬌嬌的嚶嚀,屋腳那盞夜燈伴隨這些纏綿悱惻之聲忽明忽暗搖曳出迷人心性的暗光。
……
翌日
長公主瞧着羅秀姑姑,一臉笑意進來,問:“問清楚什麼事情了沒有?哭哭啼啼的,還有完沒完?”
她剛剛醒來,因爲這心情好,就有了興致走走,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就聽得葉氏和她那寶貝女兒許諾西的鬼哭狼嚎聲,壞了興致,也不想跟這樣的人打照面,索性轉身回了院子。
想想,卻又不放心,這葉氏母女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翰林在新婚之中,怕這兩個壞東西,故意給兩個孩子添堵,於是差了羅秀姑姑打聽打聽,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羅秀姑姑嘴角彎起月牙般的弧度:“奴婢打聽清楚了,說是侯爺今兒個一早下令,府裡禁養貓兒,這不,那邊養的貓兒被侯爺派人強行抱走了,那邊不服,哭鬧不休。”
“翰林讓禁止府裡養貓?”長公主不解的問道:“怎麼忽然禁止了?”
羅秀姑姑臉上的笑意擴張了起來:“聽說昨兒個侯爺和少夫人賞月,不知道哪裡竄出來一隻貓兒,驚嚇到少夫人了,這不,今兒個早膳都沒用,想來還躺在牀上養身子呢。”頓了頓,聲音低低:“昨兒個起夜洗了兩次。”
長公主聽了,笑了起來:“翰林這孩子對好兒一向上心,只是到底到底年輕,不知道輕重,若是傷了元氣,就不好了。”
長公主想了一下,道:“讓人送點補品過去。”眉頭動了動:“聽說翰林特意爲好兒尋了莫家的舊僕,想來在好兒的面前,有幾分面子,你想着法子,讓這嬤嬤提點少夫人一言半句。”她輕笑:“畢竟這嬤嬤可是莫老夫人的陪房。”
羅秀姑姑點頭,應了下去,知道長公主這是要考驗那嬤嬤的忠心。
尋着機會,見了顧嬤嬤,將長公主的意思帶給了她
。
顧嬤嬤聽了羅秀姑姑的話,心中一驚:長公主這是……雖說是好意,可是連兒子媳婦閨房的事情都要插手,這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
顧嬤嬤是明白長公主的心情,將金翰林當眼珠子疼,怕他和錦好年輕不懂事。
可是,怎麼着,就讓人覺得有些膩味。
她和錦好之前雖然是互相利用,可是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了真情,尤其是現在,更是親近許多,聽了羅秀姑姑的話,就有點自家孩子,再醜都是美的意思。
可是現在聽得別人說自個兒孩子的壞話,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但總算是忍着沒發飆,只是淡笑道:“姑姑放心,這事情老奴自會稟告給少夫人的。”
對於她甩臉子,羅秀姑姑半點都沒有氣惱,回去後,反而興致匆匆的和長公主彙報:“看起來是個忠心的,爲着公主您插手少夫人房裡的事情,還狠狠瞪了奴婢幾眼,若不是奴婢皮厚,只怕早就給瞪得沒臉見人了。”
長公主笑啐了她一下:“你這臉皮厚的跟銅牆鐵壁一般,你還怕沒臉見人。”
主僕二人說說笑笑,又說了會閒話,坐等貓兒事件的後續發展。
羅秀姑姑瞧着長公主一掃之前的頹廢之氣,這心裡特別的高興,就覺得錦好就是金翰林和長公主的福星。
莫說自家的侯爺現在從仙人步入凡塵,就是自家的長公主這神色之間都開朗了許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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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