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晶縣這樣的小縣城或者縣級市,全國有兩千多個,鄉鎮級的警務所有四、五萬個。
常言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在這個年代,的確有些警務所的領導三觀不正,道德淪喪,是警察隊伍中的毒瘤。
但同樣的,這個年代,監督的方式和力度往往很匱乏,這些人平時很難暴露出來,所以,把這些人清除出警察隊伍是個漫長的過程。
這種人既然被林子君遇到了,他絕對不會手軟。相信吳志強也是很願意把害羣之馬揪出來的,從他的言語裡就能感覺出來。
“一定從嚴、從重、從快處理!”這是吳志強的原話。
蘭晶縣警察署的督察來得比預想的還快,不過二、三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署長帶隊,同時帶來的還有刑警大隊打黑中隊的刑警們。
有個面色發黑佩戴一級警督警銜的四十多歲的警察瞅了一圈,估計林子君是個頭,便上前敬了個禮,自報家門:“蘭晶縣警察署署長包青田奉命前來報到!”
這場景和林子君當年向於敬華報到何其相似?這個包青田的作風應該是比較強硬和雷厲風行的吧,林子君猜測。
他學着於敬華的樣子還了個禮,跟包青田握了握手,說道:“你們辛苦了!”
包青田收回手,又指了指後邊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警察和一個高大威猛的年輕警察說道:“這是督察大隊大隊長郭東先和刑警打黑中隊隊長邢士傑。”
郭東先和邢士傑也上前敬了個禮,跟林子君握了手。
郭東先給林子君的印象應該是個好好先生,不怎麼象督察大隊長。
邢士傑則是和段英傑一樣的外型一樣的風格。林子君有很大的把握,他和段英傑一樣,曾經是個軍人。
“段英傑、方圓,也是我們刑偵局的。”林子君也把他倆介紹了一下。
互相見過面介紹完了以後,邢士傑讓他的隊員們把高利貸的幾個人戴上手銬帶走。
包青田才說道:“他那個警務所的所長姐夫也已經停了職,正在接受調查,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嗯,這種人,一旦查實,夠得上什麼處理便怎麼處理,你們辛苦些,不要怕,有什麼問題可以及時向吳署長彙報。”林子君突然發現自己的口氣有了點官味了,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於是感覺很詫異。
“是!保證完成任務!”包青田腿一併,一個立正,大聲回答,然後才轉身離去。
這,這口氣,這動作,不是自己以前所熟悉的麼?
現在,已經有縣級的警察署長這樣和自己表態了,一如從前的自己,不經意間,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默默奉獻的基層警察。
段英傑此時正在手足無措地看着老淚縱橫的兩位老人:“爸,媽,我和其他戰友們一樣,都是你們的兒子,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他的手裡,正拿着一疊錢,試圖讓兩位老人收下,但二老死活不肯:“英傑啊,你還有老爹老孃,還要養家,你們每月都寄錢來,這心意我們領了,這錢,我們不能收。”
林子君回過頭,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起了之前段英傑跟他說過的話,他說把退伍時領的錢給犧牲戰友的父母留了一半。當時他雖然也很感動,卻沒有這個時候更加印象深刻。
段英傑還和其他戰友一起,每月給這兩位老人寄錢,難怪段英傑手裡始終沒有攢到錢!
他那點工資,一部分寄給老孃,一部分寄給戰友父母,自己還有開銷,哪裡還能攢到錢啊?
難怪那麼多軍人在退伍、轉業回到各個地方以後,那份戰友情可以多年如一日保持着原先的溫度,不曾減少一分。
難怪在戰場上,他們可以彼此幫助彼此信任,把自己的後背交給戰友,靠的便是這份堅實的戰友情。
方圓的眼睛也有些溼潤,他這個溫室裡長大的肥花,什麼時候體驗過這樣的感情?
一個戰友犧牲了,其他人都管他的父母叫爹孃,每月寄錢,太,太感動了,有點想哭。
最終,段英傑無奈地收起錢,說道:“那,我們就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們,有事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兩位老人拉着段英傑的手,把他們送到了院子外邊。段英傑扶着老爺子拄着木棍的手,說道:“爸,媽,你們回去吧,不要再送了。”
老婦人有點不捨,說道:“唉,狗娃兒跟他娘回孃家去了,你來了也沒看到。”
“媽,你放心,有時間我還會來的。”段英傑想着,哪天把尤莉婭也帶來認認門,讓她來體驗一下漁家生活。
林子君敲敲車窗,叫醒了在車裡睡覺的駕駛員,這個小夥子倒是能睡,竟然一直睡到現在還沒醒。
車子開走的時候,老兩口一直站在門前,不停地揮手。
有好多村民站在門口,衝着車子指指點點。
林子君瞅着沉默的段英傑,說道:“怎麼?老人沒收錢你心裡還在鬱悶吶。”
段英傑點點頭,說道:“我不知道老爺子看病花了那麼多錢,現在他們日子這麼難,我放心不下。”
林子君嘆道:“你這人,性子還是有點急,凡事得講究個方法,回頭把錢寄去不得了?何必在那兒推來推去的讓二老爲難?”
段英傑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對啊,我怎麼忘了這茬?”
眼見前面到縣城了,段英傑衝着駕駛員說道:“老弟慢一點,看到銀行了停一下,我匯個款。”
駕駛員頓時慢慢減速,和幾人一起留意路兩邊。
在一家農行門口,駕駛員把車停好,林子君、段英傑和方圓都下了車,走進了營業部。
段英傑去填單,方圓跟手也拿了一張過去填。段英傑問道:“胖子,你也匯款?”
方圓笑道:“怎麼,只允許你匯款,我就不行嗎?”
段英傑愣了幾秒鐘,握住他的手,說道:“兄弟,謝謝了!”
方圓回之以微笑。
林子君也是一笑,人與人之間,有時候,一個微笑就夠了。
洛瑤瑤接到電話時,正在看股票行情,近期在林子君的指導下,她已經頗有經驗,股票賬戶的資金已經快到兩百萬了。
自己賺的錢,和家族股份的錢,完全是兩碼事,感覺不一樣的。
林子君在電話裡說了段英傑的事,洛瑤瑤大爲感動,說道:“咱們也盡些心意吧。”
林子君笑着說:“你說呢?我這時候給你打電話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洛瑤瑤問道:“那,打多少合適?二十萬夠不夠?”
林子君想了想,說道:“不要這麼多,十萬就好,我不希望給這個家庭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林子君在前世領悟到一條:不要拿金錢去測試一個人的品性,尤其是數額較大的錢。
很多人能抵住誘惑,是因爲背叛的籌碼不夠多、誘惑的力度不夠大。
就如梅仁平,些許的小錢,不足以擊破他那薄弱的防線,一旦錢多了,就不一樣了,可以輕易撕開他的面紗。
段英傑填好了單,就去營業窗口了。
林子君拿過方圓填的單子,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賬號、戶名報給了洛瑤瑤。
方圓看向林子君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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