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山市的朝陽比京都來得晚一點,但卻格外的耀眼。
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遠沒有京都那麼多,卻也是一樣的匆忙。
有起牀比較晚的人一邊在人行道穿行,一邊吃着早點,不知道,這到底是懶惰還是勤奮。
林子君和段英傑都是習慣早起的,鍛鍊過纔去酒店的旁邊吃早餐,時間充裕的很,自然不會邊走邊吃。
邊走邊吃的是方圓,林子君故意和段英傑出門時才叫他起牀。
胖子方圓急急忙忙地起牀、刷牙、洗臉,到早餐店拿了豆漿、油條就跟出來。
林子君笑道:“讓你少睡懶覺,起來鍛鍊一下,你就是賴着不起牀,怎麼能不胖?”
方圓一邊吃着油條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可是,困啊,起不來。”
林子君搖搖頭,這貨能吃能睡胃口好,也是福氣,真讓他天天早起鍛鍊,那還是方圓嗎?
茵山警署的值班人員剛交了班,一出值班室看見三人,連忙帶他們進了辦公樓,一路朝會議室走去。
專案組的成員還沒有到齊,但張宏濤和彭中華都在,一見三人進來,連忙請林子君入座。
林子君心想,專案組怕是要開碰頭會,多等會兒聽聽案件進展也不錯,便依着張宏濤坐在了橢圓形會議桌的一頭。
段英傑和方圓分坐兩邊。
其他專案組成員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閒聊,有的往林子君這邊瞟了幾眼,估計是在想:這誰啊?這麼大架子?署領導竟然只坐在下首。
不多時,專案組人員基本上到齊了,張宏濤敲敲桌子,說道:“好了,開始開會,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總署的刑偵專家林子君,想必這名字大家都不陌生吧。”
林子君連忙笑道:“沒那麼誇張,大家都是同行,很高興看到大家。”
專案組成員頓時不淡定了,紛紛議論起來。
“啊?他就是寫《刑警技戰術》和《刑警素質論》的林子君?”
“他就是林子君啊,這麼年輕!”
“真厲害!能寫這兩本書,沒兩把刷子可不行。”
……
……
“安靜,有話等會再說,”張宏濤又敲了敲桌子,說道:“旁邊這兩位是段英傑和方圓,也是刑偵局的專家。”
方圓一聽自己也成專家了,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擺出一付一本正經的樣子來。
張宏濤接着說道:“總署對‘3·31’案件非常重視,特意派幾位專家過來協助我們破案,現在,有情況和線索還沒彙報的趕緊給林處彙報下。”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搖搖頭。
張宏濤一看沒人吭聲,便沒好氣地說道:“都沒有情況是吧,那就趕緊去查去,王景逸留下。”
大家把筆記本一拿,都散了,只留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分頭面前擺着卷宗,還坐在椅子上沒走,應該就是張宏濤口中的王景逸了。
張宏濤都王景逸說道:“你把卷宗帶着,全程陪同林處,用我的車去,有什麼需要跟小黃說就行了。”
“嗯,好的。”王景逸答道,開始收拾卷宗。
“林處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給小王和駕駛員小黃安排就行。”張宏濤看來已經安排好了。
“那行,我們就出發吧,先去煤礦看看。”林子君是一分鐘也不想浪費。
張宏濤一直把林子君等人帶到車前,看着幾人上車離去纔回辦公室。
“先找個文具店買一套繪圖鉛筆和A4紙。”林子君是打算讓段英傑給嫌疑人畫像的,工具當然要準備好了。
小黃開着車先把林子君要的繪畫工具買齊了,才按照他的意思先去了煤礦。
煤礦大白天也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應該是處於停產狀態。值班室新換了防盜門,這是典型的亡羊補牢尤未晚。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王景逸問道:“老許呢?”
中年人答道:“回老家去了,不幹了,這一次可嚇得夠嗆。”
王景逸問明瞭老許家的地址,便和林子君等人一同找了過去。
老許的家在郊區,幾人沒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他家。
一個安靜的小院子,院子裡種着很多林子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和一個差不多大的老太太正在給這些花草澆水。
老太太看到幾人進了院子,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是來找老許的嗎?”
王景逸衝着聞聲看過來的老人說道:“是啊,真羨慕您二老的悠閒生活啊。”
老許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市警署刑警支隊的,來找您瞭解下情況的。”王景逸答道。
老太太放下水壺,擦擦手,招呼道:“快來屋裡坐,早就跟他說了,咱不要那幾個錢了,老老實實回來養老多好。你說上次多嚇人啊,一個弄不好命就沒了。”
“沒那麼嚴重,人家是要錢,又不是要命,就你動不動的就要命要命。”老許說道。
話雖這麼說,但老許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時,還是心有餘悸。
林子君在他開始回憶的時候就順利地“看”到了他的記憶畫面。
全程沒有什麼精心動魄的畫面,除了,月光映照下閃眼的刀光。三把寒光閃閃的砍刀、兩根鋼管,還是有點嚇人的。
不過,老許的害怕是多餘的,五人拿了錢帶上炸藥和雷管就走了,並沒有傷害他。老許的耳朵受過傷,稍有點背,似乎聽到摩托車的聲音,但又不能確定。
這些記憶,對破案的幫助不大,五人蒙着面,又是夜間,看不到臉。再會畫像也沒有用,畫幾個蒙面人出來,誰能認出來誰是誰啊?
附近沒多遠就是另一個受害人家,一家小商店,劉阿五便利店。
受害人劉阿五是一個多月前被搶劫的,當時只有三個人,蒙着面,踹開了便利店的門,兩個人手持砍刀,一個人手持鋼管。
店裡沒多少錢,三人翻了個遍也只搶到只搶到不幾十塊錢,劉阿五心裡害怕,瞅個空子想跑,被這幫人攆上刀子捅、鐵棍擂,差點打死,剛出院回來沒幾天。
他的記憶可就驚險的多了,刀光棍影的,精心動魄。
林子君“看”得很仔細,到最後也不禁感嘆劉阿五命大,被三名劫匪砍了一、二十刀,還捱了好幾棍,卻保住了性命。
林子君不是來看熱鬧的,所以在反覆回憶當時的情景後,終於發現了一個非常容易被忽略的細節:持棍的那個人,是個左撇子!
棍子拎在手裡的時候,是不能作爲判斷左撇子的依據的,但掄起來打人的時候,就可以了。
而這個細節,不要說受害人想不起來說,就連詢問的警察通常也想不起來問。
在林子君刻意的引導下,甚至找了跟木棍拿在左手裡揮舞,受害人劉阿五終於“想”起來了這個細節。
這個細節的發現,用處就大了。
這半天時間,總算沒有白忙活。
這一章又是在高鐵上完成的,希望大家多給些鼓勵,不考慮什麼榜不榜的也希望票票多一些,是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