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還需自身硬,執法者首先就得是守法者,這是硬道理。
所以,林子君雖然在帝王之家也惹了一肚子氣,卻始終沒有發作。
到了外邊,林子君便提醒段英傑:“這次回去,什麼事都別管,先把工作證辦了再說。”
“嗯,我記着了,回去就辦。”段英傑剛吃過虧,自然答應。
林子君又把矛頭對準了尤莉婭:“你一個米國聯邦警察,人生地不熟的,瞎跑什麼?如果不是段英傑在,你想想,會出現什麼結果?”
尤莉婭瞅了一眼段英傑,有點俏皮地說道:“這我當然知道,這麼說,段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對吧?”
林子君點點頭:“也差不多了。”
尤莉婭做了個鬼臉,笑道:“聽說華夏的傳說中,有很多人爲了報恩,以身相許呢。”
瞅了瞅段英傑害臊的樣子,林子君覺得很有趣,笑着說:“那得看被救的人有沒有良心了,別搞成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尤莉婭看着段英傑,笑而不語,看那神情,似乎,真有點那意思。
段英傑和尤莉婭找到的這個小姐,叫馮靜,對於奧佩朋出錢僱他收集菲朗普精夜的事印象深刻。
她回憶道:“那是十一之前一天的下午,有個頭頂中間有些禿的老外,叫什麼我不記得了,以前也點過我的臺。他找到我,說讓我去陪個同事,給我五千塊錢,前提是把他同事的精夜帶回給他。
這種事情很好做,我要求他的同事用避孕套,完事以後把避孕套交給他就行了,就這樣我額外拿了五千塊錢。”
這個證詞與奧佩朋的供述一致,而且馮靜的辨認也極爲準確,連續多次從一排照片中辨認出了奧佩朋和菲朗普。
做完了詢問筆錄和辨認以後,奧佩朋的案子就沒有什麼要查的了,這案子已經辦成了鐵案。
林龍和杜星武兩個人押一個人犯回去完全沒問題,也不過就是兩個多小時的事兒,就算單位開車來帶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馮靜在證實奧佩朋收集菲朗普精夜事件之外,還提到了帝王之家休閒會所是一個組織、強迫、容留婦女賣淫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這個團伙甚至有多起強殲、殺人案件嫌疑。
據馮靜介紹,她原本是京東旅遊學院的學生,因爲在大二時借了兩萬塊錢的高利貸給母親治病,畢業後沒錢還高利貸,被高利貸組織強行扣留,到帝王之家賣淫還錢。
期間她因爲頗有姿色多次遭到強殲,而且,實際上她已經還了十萬塊錢,但他們還是不放她走。在知道自己不可能獲得自由後,她曾幾次試圖逃跑,但都沒有逃掉,被抓了回來。
據她說,有的姐妹不堪凌辱,跳樓自殺了,還有的逃跑次數過多,被抓回來後活活打死了。她自己這次若不是被尤莉婭、段英傑所救,也打算跳樓自殺以求解脫。
這個情況就嚴重了,本來就對帝王之家沒有好印象的林子君讓段英傑單獨做了一份筆錄,留待日後使用。
這樣的休閒會所,竟然如此猖狂,要說沒有背景沒有後臺,林子君打死都不會相信,所以,在之前的筆錄中一句沒提此事,讓段英傑給馮靜另外做一份筆錄,以防打草驚蛇。
林子君打算回去以後,單獨給於副總彙報,相信以他的性格,必定會以雷霆萬鈞之勢掃除這股黑惡勢力。
第二天早上,馮靜是和林子君他們一起坐火車去京都的。據她說,之前有個姐妹就是在晚上逃到火車站的時候被抓回去了,遭到一幫打手凌辱後跳樓自殺了。
林子君聽後心裡更加清楚,帝王之家休閒會所的背景估計相當硬實,在實施打擊之前怎麼小心都不不爲過。
世界各地的火車站都一樣,向來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京東的火車站也一樣,站裡站外都有些遊手好閒的人在閒逛,其中有十餘人對林子君一行表露出了超乎尋常的關注,這個情況讓林子君咋舌不已,馮靜更是緊緊抓着尤莉婭的胳膊不肯放鬆。
一直到火車鳴笛、出發以後,再不會有什麼意外了,馮靜才安了心,流下了歡喜的眼淚。
尤莉婭一路憋的難受,一直到這時候才忍不住發話:“林,你和段是警察總署的人,爲什麼不立刻把那幫人抓起來?”
林子君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也看到了,這幫人可曾把你和段英傑當回事兒?就象剛纔,馮靜如果不是和我們在一起,你以爲她能走的掉?要對這樣的場所進行打擊,必須動用大量警力,必須嚴格保密,才能收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尤莉婭想起了米國的那些社團、幫派的做派,纔想起華夏雖然治安秩序比米國好的頭,但這種情形也還是存在的。
林子君和段英傑互相看了看,都覺得心裡有些沉重。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到了京都,馮靜千恩萬謝之後,與林子君等人分開了。她還年輕,新的生活這纔剛剛開始,經歷了這麼多,相信她今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尤莉婭要在京都逗留幾天再回去,留下了手機號之後,便也和林子君、段英傑分開了。
剛走了幾步,林子君笑着對段英傑說:“你猜尤莉婭現在在幹什麼?”
段英傑窘道:“我怎麼知道?”
“我打賭,她一定在看着你,不信你回頭看看。”林子君說道。
“不會吧。”段英傑說着說着,轉過了身子。
尤莉婭果然正在看着他,悵然若失的樣子。見到段英傑轉身看她了,頓時笑了,如花綻放。
段英傑是個很內斂的人,輕易不會表露自己的心聲,但這時候,很靦腆的笑容卻極具感染力。
尤莉婭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便揮揮手,輕巧地轉身走了。
林子君拉了段英傑一下,笑道:“先回去,彙報過之後辦了工作證再聯繫她,跑不了的。”
段英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回身來,和林子君一起打了輛車,回去了。
尤莉婭和兩人分開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在林子君看來,她那眼睛裡的不捨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段英傑卻因爲不敢正視,而沒有發現,這就是老司機和菜鳥的區別,與職業、年齡無關。
今天比較忙,二更會稍晚一點,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