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綵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落定,眼下就差袁方國與李伯清老師的交流了。
李伯清也在第三天風塵僕僕地從貴州趕了回來,先前在貴州的時候,他就接到過曲藝協會的電話,把這場演出的事情簡單給他說了一下。
起初,李伯清倒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隨着他這兩年在巴蜀大地的走紅,邀請他參加活動的老闆是越來越多,基本上眼下的活動安排都排在了一個禮拜之後。
不過當天晚上,袁方國請李伯清吃了這頓火鍋之後,李伯清一下子改變了他對袁方國的看法。
“錢我不要了,那些下崗工人們也不容易,我以前也在廠子裡面幹過,知道工人們都是靠力氣掙錢。”李伯清擺擺手,搖搖頭,一副堅決的樣子。
“李老師,這錢如果你不要的話,我以後都不好跟你打交道了。”袁方國一臉相當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次演出免費,下次你來找我,我按照我的標準收費,咱們就當交一個朋友。”李伯清一臉的笑眯眯道。
難得在這個社會遇見幾個耿直的人,袁方國也不再跟李伯清糾結下去,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選擇建議。
他知道李伯清喜歡足球,剛好他把巴蜀隊95、96兩個賽季的票務給盤了下來,索性之下,他也提出贈送李伯清兩個賽季的甲級套票。
李伯清一聽這個建議,毫不猶豫,一口應了下來。
“巴蜀隊這個賽季還是有些危險,要是降級了,球迷們肯定不答應。”
“我相信他們會保級的。”袁方國笑着說道。
見着袁方國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李伯清不由得笑了起來,“但願如此,要是真能保級,到時候我請全隊吃飯。”
“那我到時候作陪。”袁方國笑着道。
“行,把你也帶上。”李伯清哈哈一笑道。
在晚上吃火鍋的時候,李伯清也恰巧接到了一個來自北京的電話,在電話中對方自稱是中央電視臺的副導演,想要讓他去參加笑星大會。
此時此刻的李伯清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了下來,在他看來,既然巴蜀都能火,他在全國出名也是遲早的事情。
放下電話後,李伯清對着跟着他一起來吃飯的助理簡單地說了說要參加笑星大會的事情,他的助理一聽,也相當贊同要去北京參加笑星大會比賽。
袁方國對此事並沒有發表看法,他知道巴蜀話的幽默很難讓其它地域的人去理解,李伯清老師去北京參加比賽,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結束與李伯清的火鍋之後,袁方國先是把楊寶龍、馬婷婷等人一一送到家裡,這纔開車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當他把車窗搖下的時候,瞬間便是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放鬆,至少眼下剪綵的事情所有一切都搞定了,只差那最後的時間到來了。
這天是週末,原本想着可以跟女朋友再度甜蜜的二人世界,誰料女朋友家裡臨時有事回家了,想了想之後,袁方國也是懶得回學校,而是驅車直接回了自己的家裡面。
回到家裡之後,袁方國忽然間一下子想到了先前那個小型錄音筆。
從聯想到錄音筆那裡,他又一下子猛然想到了錄音筆在他跟林賢光離開之後,還錄音來着。
瞬間,袁方國只覺得自己的好奇心滿滿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聽聽到底何英傑跟吳精忠兩個人在辦公室裡面說了些什麼。
不過等他找到那支錄音筆的時候,忽然間卻是發現錄音筆已經沒有了電量。
那天在何英傑的辦公室裡面,錄音筆的電量基本上都耗得差不多了,加之存放了這麼久,肯定早就沒電了。
不得已,他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趕緊將錄音筆充電起來。
差不多好奇心醞釀了半個小時,終於,袁方國見着錄音筆的充電指示器開始閃着綠光的時候,他趕緊把充電器拔了下來。
在打開錄音筆的一瞬間,他的心忽然間砰砰直跳,就像是跟別的女人正在偷情時,女人的老公已經殺到了門口的感覺一樣。
一打開錄音筆,差不多按着快進鍵好幾分鐘,終於,他聽到了何英傑與吳精忠的對話聲音。
聽着聽着,袁方國臉上的表情逐漸從竊笑變成了嚴肅。
聽完之後,他又聽了第二遍,甚至把一些關鍵的地方還拿筆記錄了下來。
等到這第二遍結束之後,他一臉的表情嚴肅。
至少今晚的收穫是很不錯的,他證明了好幾件事情,第一件是何英傑想要竊取國家財產的事實;第二件則是吳精忠識破了何英傑的計謀,想要從中分一杯。
本着對何英傑跟吳精忠的憎恨,袁方國的正義感是瞬間爆棚,不過等着他冷靜下來之後,卻是發現這對於他來說,似乎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在利益面前,他裝聖母,機械廠還是會被低價吃掉的,既然早晚都是這樣一個命運,自己吃掉興許比起何英傑這些人吃掉要好得多,起碼袁方國覺得自己在某些問題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原則性。
眼下國有資產被低價賤賣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了,何英傑也正是利用了各種漏洞,讓他的弟弟何英偉出資註冊公司,然後找到評估機構,把機械廠的淨資產評估爲負資產,到時候在開標儀式上,全是他們的託進來進行投標。
袁方國思考了一會兒,意識到這最重要的環節還是招標環節,很明顯,所謂的公開招標只不過是內部的一個邀標罷了,而且還全是何英傑他們的託。
雖說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何英傑他們的掌控之中,不過眼下他們全套的還沒有搞定,這對於袁方國來說,倒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眼下對於袁方國來說,有兩個問題擺在他面前,一個是關於機械廠真正資產的評估情況,另外一個則是他本身資金的問題。
機械廠真正資產情況,這對於袁方國來說,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因爲他只有搞清楚資產真正情況,才能猜測到何英傑他們最後的低價。
不過想要搞清楚機械廠的真正資產情況談何容易,這個問題遠比他手握的資金問題嚴峻的多。
袁方國一想到這個問題,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