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之後,他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看起書來。
上午十一點鐘的時候,肖明亮一臉鬼鬼祟祟的趕到了文具店。
昨天被那些個老不死把他差點給逼瘋,肖明亮把這些都怪罪到袁方國那個李春麗姘頭的身上。
他今天帶了一桶紅色的油漆,準備過來在門上寫字。
原本是想着晚上來的,但是一到了天黑,肖明亮的下面就有些管不住了,在沿海漂泊了一年多,手裡面有個兩三千的現錢,回到熟悉的城市,他就想去那些熟悉的地方爽一爽去。
昨晚那個女的不錯,叫聲很大,下面也很緊,加上水也多,把他弄得是神魂顛倒,心花怒放,包夜的錢可不能白白浪費,他硬是跟那女的弄到凌晨這才結束。
早上從雞店起來後,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五金市場,買了一桶油漆跟一把刷子,準備過來鬧事。
劉文波說是在看書,其實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文具店那裡。
果然在十一點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看起來極其鬼鬼祟祟的男人。
劉文波扔下書,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肖明亮瞅了瞅周圍的情況,見着四下的路人並不多,他不由得將自己的帽子壓的很低,準備奮筆疾書起來。
然而等他提起刷子的時候,看着捲簾門上的封條時,不由得一下子傻眼了。
文具店竟然被查封了,而且上面還明確提醒,如有破壞,將會追究法律責任。
他先前進過不下五次的局子,每次都在裡面被人欺負,因此一見了這封條之後,身體自然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幾下。
“你在幹什麼?”劉文波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肖明亮身後,壓低聲音道。
“我,我……”肖明亮的腿都被嚇軟了。
“你是不是這女老闆的老公?”
“不,我不是,我是債主。”肖明亮轉了轉眼珠子道。
“債主?”劉文波一把將他的棒球帽給摘下來,一張猥瑣、黯淡無光的男人臉出現在了他面前。
這傢伙的模樣正是袁方國所描述的肖明亮模樣。
“對,對,我是她債主。”肖明亮也搞不懂這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到底是誰,帽子被人薅下來,他是屁都不敢放。
“你手裡拿着什麼?”劉文波目光一下子注視到了肖明亮手中的油漆桶跟刷子。
“沒什麼,我剛好路過。”
“可不要在這裡亂刷什麼東西,這個女老闆欠了很多錢,據說帶着老公跟小孩一起跑了。”劉文波揹着手,板着臉道。
“你是公安?”肖明亮不由得問道。
劉文波點點頭,“對,經偵的。”
“金針?”肖明亮有些迷糊起來,他的腦海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燙火鍋的金針菇。
“市公安局下設的經偵大隊,我們專門負責經濟類案子的。”劉文波一臉嚴肅道。
“哦,哦,你們一直在這裡蹲守?”肖明亮好奇道。
劉文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該你問嗎?”
“不該,不該,我多嘴了。”肖明亮邊說邊陪着笑臉道。
“你要是有這個女老闆的線索,可以隨時跟我們聯繫。”
“公安同志,我就想問問,她欠了多少錢啊。”
“二十多萬,欠你多少?”
“十萬。”肖明亮趕緊伸出一個巴掌來。
“你傻還是當我傻,你這不是一個巴掌嗎?”劉文波怒道。
“哦哦,十萬。”肖明亮伸出了兩個巴掌。
“有欠條嗎?有的話拿給我看看。”
“欠條沒帶。”肖明亮眼珠子一轉道。
“走,我陪你回家去拿。”劉文波一臉嚴肅道,“現在幾千塊錢都可以立案了,別說你這十萬了,對了,回家一併看看你的戶口本,如果屬實的話,我準備向上級彙報。”
一聽說公安還要去他家看欠條跟戶口本、身份證那些,肖明亮一下子慌了神,“欠條估計不好找了。”
“什麼意思?”
“我當時就是信任她,所以欠條打的也是比較草率,我這人吧,也不愛收拾,沒準都找不到了。”
“那找不到的話,就不好說了,我們必須要實打實的證據,而且欠條都應該有手印,到時候我們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後,還要比對手印,你可不要爲了所謂的證據,把自己給搭進去。”
“不會,公安同志,我可是良民。”肖明亮賠笑着,一臉的卑躬屈膝。
“同志,注意你的用詞,這良民是特麼以前小鬼子侵略的時候用的詞語現在你用良民稱呼自己,這不是逆社會的主流嗎?”劉文波真特麼的想抽肖明亮這孫子幾巴掌,這種人要是活在抗日戰爭時期,絕對一個徹頭徹尾的賣國賊。
“對,對,我一定改。”肖明亮趕緊把腦袋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你的身份證我看看。”
“同志,我清白着咧。”肖明亮趕緊辯解道。
劉文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清白,這女老闆欠錢不少,前兩天我們都遇到了好幾個想要過來潑油漆鬧事的,其它的我不管,只要上面有油漆,肯定就是你們乾的,別囉嗦,身份證趕緊掏出來。”
肖明亮徹底沒有了脾氣跟搞破壞的心情,他甚至在心裡暗自慶幸起來,他自己是帶了身份證的,要是被公安同志跟着到家裡面……
劉文波檢查了肖明亮的身份證,又把他的油漆跟刷子給沒收了,這才放他走。
肖明亮走了幾步,忽然間回頭,衝着劉文波嘿嘿一笑。
“公安同志,我想問問這女老闆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被你們通緝啊。”
“她詐騙。”
“詐騙什麼?”
“把服裝城跟文具店都賣給了好幾個買家,你說構成詐騙罪嗎?”
肖明亮一聽,忍不住地在心裡暗自罵道,李春麗這個婆娘,想不到還有這樣歹毒的心腸。
“抓起來,別讓放過她。”肖明亮一臉正氣地說道。
“這事需要你提醒嗎?要不你來當公安?”劉文波再次狠狠地瞪了肖明亮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