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皮之後的48小時之內有一個危險期,一個星期內還有一個排異期,十天內還要看成活率,等真正過了這段時間手術才能算是徹底的成功。
一般情況下患者對於自己的皮源排異的很少,成活率也相當的高,但是由於此次的皮源並不是他本身的皮源,所以昆頓爲了以防萬一只能住在這裡,等着他度過這段敏感時間。
葛霆雨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昆頓,幾乎是條件反應似得又看了看別處,但見正從‘門’裡出來的蔣玄,這便清了清喉嚨問道:“手術……成功了嗎?”
一句話問的有些費勁,幾乎發不出聲音,這也是麻‘藥’還沒有全退的緣故。
昆頓笑着朝着他點了點頭,“初步算是成功了,但是主要還是要看後面的反應。”
葛霆雨聽了這話沒吱聲,這會子他還是有些緩不過來,累的很,明明都睡了好幾個小時。
剛坐在葛霆雨旁邊的蔣玄聽了這話一時來了興致道:“這個是誰的皮啊?我聽說一般都是要從患者自己或者直系親屬身上取皮來着,不然成活率不高。”
葛霆雨聽了這話,這才陡然想起似乎昆頓從來的時候就帶着皮源,本來他還以爲要在他身上取來着,倒是被當時一緊張給忘了這一茬,現在他注意到自己的手依舊被包裹着,不過這一次似乎有點感覺,就是有什麼東西附在他的手腕上一般,麻麻地,酥酥地,暖暖地……
昆頓被這話問的倒有些發愣,他知道這小孩兒好忽悠,說是自願者他說不定都相信,但是蔣玄就不一樣了,因爲這人已經做了好幾遍豬一樣的隊友了。
所以昆頓斟酌了許久,直至‘牀’上的小孩兒似乎都有些轉過彎兒來的時候,他這才道:“我和國際基因庫裡面的人有些‘交’情,上傳了葛霆雨的DNA之後他們就給我提供了皮源,給點錢就成。”
葛霆雨對於這話是深信不疑,畢竟他見識過洪凱的本事,總覺着昆頓開什麼外掛都覺着正常。
可是蔣玄卻皺着眉頭道:“就算是基因再相似也比不上從自己身上取皮源,不然的話T細胞免疫效果太強烈,排異的可能相當的大……”
昆頓聽了這話直接有殺死蔣玄的衝動,你說作爲一個販賣軍火的黑市老主要懂醫學上的事情做什麼?簡直不務正業!!
就在昆頓猶豫着如何回答的時候,蔣玄的手機響了,接着他便拿着手機出去了,昆頓終於鬆了一口氣。
葛霆雨倒是沒有糾結於這塊皮的來源,他也不懂什麼細胞排異什麼的,總之就是別人的好過自己的,實在不行就拿了唄,就當沒有的,不然拆東牆補西牆什麼的,他還不情願呢,要是再排異突然又死了一塊,那他就等於是沒了兩塊皮……那多痛苦啊!
……
接下來的幾天裡,葛霆雨是吃好睡好,沒事還會出去溜達溜達,儘量放鬆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度過這個危險期,畢竟人家的皮也是皮啊,這會子都粘在自己身上幾天了,突然就枯死了也‘挺’不好受的。
再者,他需要快點好起來,因爲他還有四個‘混’蛋沒有收拾,等將這些不省心的都收拾了,他才能真正的鬆一口氣。
不過事實總是比想象中要現實得多,蔣玄將那天他接到的電話內容告訴他的時候,他是相當震驚的愣怔了好久才問道:“塞班被謀殺了?誰有那個能力?”
蔣玄搖搖頭道:“說是死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公開,今天早上的時候纔開始公開弔唁,同時公佈26號的接替部長會議,據說內定的人叫阿徹汗,具體什麼脾氣還沒有‘摸’清楚。”
印度的統治制度不比那些光是靠武力和後臺上去的小國家,它是由總理領導的部長會掌握實權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軍事部尤爲重要,塞班是副部長,年不到五十,是下一任部長的不二人選,如此重要的人物就這麼死了,且沒有任何緣由,相當的令人匪夷所思。
“知道是誰幹的嗎?”葛霆雨暗自覺着解恨,卻陡然發現蔣玄盯着他的眼神有些異怪,這便道:“你、你看着我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懷疑是我和他們總理說下了他?”我的臉像是有這麼大?
“你知道麼,按照政fǔ公開的真正死亡時間,正好是你從監獄裡出來的那一天……”
“這麼巧?”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蔣玄緊着問道。
“誰啊?”正說着,他好像突然明白這人是什麼意思了,這便不言而喻的朝着對方眯了眯眼睛,心中愈發駭然,末了安慰了自己一句道:“不可能,這纔是多大的事情啊?”
葛霆雨是絕對不相信那個傢伙會爲了自己去暗殺這麼重要的一個人,雖然他相信那人有那個能力,但是以着他倆目前這關係……壓根不可能!!
可蔣玄卻不以爲然道:“你不知道,那天他把你從裡面抱出來的時候,低聲和一個姓鐘的助手說了一句話,然後那個助手就出去了,你手術四個小時,他沒讓任何一個人傍邊……我和他見過幾回,那一次,明顯感覺到他渾身的冷意。”
葛霆雨聽了這話,能想象出那人當時是什麼樣的表情,心中陡然覺着‘挺’溫暖。
蔣玄接着感嘆了一句道:“他太強大了……”
……
沒過兩天,葛霆雨就出現了排異現象,不過好在昆頓控制的‘挺’好,在他看來除了有些針刺般的疼痛和犯惡心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總之某人的那塊皮算是保住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即便如此葛霆雨也被折騰的半死,手上的疼痛他的確是感覺不到多少,但是那種天旋地旋暈眩的嘔吐感‘弄’得他差點把腦漿都吐出來……
就在他最囧的時刻,那個前幾天被他罵走的吳景明又來了,這一次他沒有拿着補品,而是一束玫瑰‘花’,一進來的時候沒像上一次端着,而是見了葛霆雨要吐,他便相當自來熟的將一邊的醫用痰盂拿着給他,並一邊不忘用手給他順氣。
葛霆雨沒想到這人被他奚落了之後又找上‘門’來,一邊感嘆他的臉皮厚度一邊沒趣道:“你又來做什麼?難不成上一次被罵的還不夠?”
吳景明也不嫌棄他嘔吐出來的東西有多髒,一邊淡定的將東西倒掉一邊道:“我看你幾天都沒有答覆我,估計你是忘記了,今天再來鞏固一下。”說罷,他洗淨了手,又將那一束紅‘色’的玫瑰放在了葛霆雨的面前。
葛霆雨不稀罕這東西,直接想一把將這東西掀下地,不想卻被吳景明並未拿開的手強行摁着,道:“我送給別人的東西,都希望別人能好好的保存。”
葛霆雨見他這不慌不忙的樣子,骨頭眼兒裡來氣,一點都不想給他留面子,惡狠狠的朝着他道:“你的破‘花’我不稀罕,有多遠給我扔多遠。”
吳景明也不生氣,直接和他扯正題道:“塞班喬什死了,是不是和他有關?”
他今天來就是爲了證實這件事情的,實則他對於這個小孩起初只是因爲他莫名出現在董家的緣故,早就猜測他與洪凱關係不簡單,後再三確認他們之間沒有特殊關係之後,他覺着玩玩也無妨,說不定還能通過他了解一些洪凱的事情。
但是以上都是建立在他和洪凱沒有曖昧關係的前提下,畢竟搶老虎食這種事情他還沒那打算,起碼就着目前這個局面看來是沒有的,因爲犯不着。
可是今天印度政fǔ陡然公佈塞班喬什的事情的時候,對上時間和事件,這就發現和這小孩兒脫不了關係,而唯一能做這件事情的非那人莫屬,只是讓他覺着氣餒的是,怎麼都查不出這塞班喬什的死因,明明這個人選心知肚明,但是就是找不到任何證據,只能再來問道一二。
而在問道此事的同時,他更想求證的是他和那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果沒有,那人憑什麼這麼大手筆的做這件事情?要知道在九眼道上,作爲九眼道之主的他是沒必要管這些小事兒的,畢竟‘誰有能力誰上’這是九眼道的硬規則,這麼多年,相互制衡,他的‘插’手直接打破了平衡,再說了,整個九眼道誰敢不賣他面子,一句話的事情,又何必跟泄憤似得殺瞭如此優秀的一個負責人?
葛霆雨壓根不知道這人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總歸就是覺着他圖謀不軌,半天見那‘花’託扯不動,這便一把將那‘花’瓣扯了一半,直接扔在吳景明的臉上道:“和你大爺有關!”。
吳景明見他扯得毫不猶豫,驀地有些心冷,想他也知道這小孩兒有多暴躁,但是真正看見他這麼狠狠地扯了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費心準備的東西的時候,還是有些難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便見一熟悉的身影進了來,與這個坐在‘牀’邊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提着的是一隻玻璃缸,仔細看缸裡是整整九十九條鮮紅‘色’的食人鯧,每一隻肚子上的鱗片都被人爲的刮掉了,成了一個心形,玻璃魚缸裡面的水是和食人鯧的顏‘色’差不多,所以離着遠就看見一個個會動的愛心在水中不斷的游來游去……
而拎着魚缸的主人也不管屋子裡還有幾個人,直接將那缸放在葛霆雨的‘牀’邊,然後相當得意道:“這是我今天早上一隻只抓的,心也是親手刻上去的,送給你!”
葛霆雨本來看見洪凱的時候還有些小高興,可是看見這一顆顆滴血的愛心到時候,他覺着今天到底是什麼黃道吉日,一個個都爭相送一些令人記憶深刻的東西來,尤其是這個食人鯧,看着那不大的缸裡面擁擠的食人鯧,第一次爲這些吃人的傢伙嘆了口氣,再有就是,他要不要對這個二愣子說一聲感謝?
“洪凱,你這個是什麼意思啊?”看着這二愣子還一副求表揚的神情,葛霆雨實在是忍不住的問道。
“今天是情人啊,這是我送你的情人節禮物!”洪凱相當鎮定的回答着,完全忽略邊上一臉晦暗不明的吳景明。
葛霆雨被他這一句話給驚着了,不過再驚訝也沒有剛進來的昆頓厲害,他看見那一缸食人魚禮物的時候,巴不得自己當初那自告奮勇關於如何泡妞的提議沒說,因爲這事兒將會是他情聖指點史上抹不去的一個污點。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食人魚禮物還不斷是K爺最拿得出手的創意型禮物,後面還有更驚悚的……果然大神和凡人的腦子結構就不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