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時候,葛霆雨被陳瑞給叫醒了,沒等睜開眼睛就聽他道:“蜈蚣來了,說是特地來看您。”
“蜈蚣?”吳景明?他來幹什麼?
“他是今天才來的,這人有眼色,進我地盤的時候就自己提前打了報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帶,我不好攔他,估計是和你談這回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辦。”緊跟在陳瑞身後進來的蔣玄略有些急色道。
葛霆雨不知道這吳景明打的什麼主意,按理說他倆也沒有什麼大的衝突,他是混黑市的,即便是葛揚榮倒了,對於已經投靠洪凱的他來說也有貨物資源,這麼千里迢迢的找來……難不成大年初一被他用水呲了這事兒被他知道了?!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兒吧!
葛霆雨這麼想着,沒過一會兒就見人進了來,手上提着的補品和水果,最令人詫異的是,這人竟然穿着本地男人出席宴會喜歡穿的那種長衫……不過就是一個表面功夫,不用做的這麼足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面對這樣的人,葛霆雨可不喜歡端着,主要是沒有那心思,也不想將就自己。
吳景明聽了他這帶着生硬的口氣的一句話,加上這麼多年也沒有和這個葛家的便宜表弟溝通過,這便略有些詫異,但只是一瞬,他便恢復了正常道:“我就是來旁遮普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前今天聽承啓說你在這裡出了事情,他和姑父正好忙,就叮囑讓我來看看你,你要是……”
吳景明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因爲眼前這小孩正用一種毫不遮掩的‘我壓根不相信你就不要再編下去’的眼神迫使他住了嘴。
說實話,他吳景明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不客氣的對待,沒覺着尷尬,倒是有些好笑的問道:“你和人說話都是這個樣子的嗎?”讓人覺着這小孩沒人管一樣,忍不住要管管的意思。
葛霆雨見他終於停了,這就道:“我一般都不喜歡說廢話,也不喜歡聽別人廢話,我一聽別人說廢話呢……”葛霆雨毫不掩飾自己厭惡的表情,一邊拍着自己的肚子繼續說道:“就會聯想到屁,又虛又臭,所以……你有話趕緊說,說完趕緊滾!”
吳景明算是徹底的見識了什麼叫‘作死節奏’的熊孩子是什麼模樣,難怪吳家父子在他和父親的面前提到這個小孩就深惡痛絕的表情,這也難怪,連他這個見了面都不到十分鐘的人都有一種要掐死他的衝動。
不過……他這德行也有好處,那就是省的再做前戲,因爲做不做,他都不相信,這就開門見山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支槍,然後放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這支似曾相識的手槍,葛霆雨頓時蛋疼的滿臉抽搐,吳景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看來他早就知道那天那事兒是他乾的,這槍正是他送給董家那小籮卜頭的槍,不過,以着那小蘿蔔頭的主見,這槍怎麼會在他手裡呢?
吳景明幾乎是一眼就讀懂了葛霆雨的小心思,這就道:“我用一把更好的槍和他交換了,當然,還給他配了子彈。”
“什麼?”葛霆雨原來還覺着這人聰明來着,現在覺着他就是一傻蛋,這就道:“好好的你害人孩子做什麼?”
吳景明沒所謂道:“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
葛霆雨努了努嘴,徹底不想和這人渣說話了。
吳景明沒所謂,接着道:“我想知道,你和紅老k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我們沒關係!”對於這一點,葛霆雨回答的有些底氣不足,畢竟他那天是在洪凱家裡玩耍來着,何況大年初一一大早就呆在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像也解釋不通。
“據我所知,你們以前應該沒有什麼交集,他怎麼會突然的幫你?”這是自從查出了在洪凱家整他的是眼前這小孩之後又一個解釋不通的行爲,至於這小孩爲什麼會在洪凱家出現,而洪凱似乎也知情這一點他怎麼都想不通,再說這一次的動作未免有點大,直接將印度負責人給當場換掉,突如其然的,沒有給九眼道的人任何的解釋,而他也沒有刻意隱蔽這個消息,可見這是明着給葛霆雨撐腰。難不成就爲了一個陌生的交情?
葛霆雨知道這人說的是什麼,不過想來他也就是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罷了,估計是洪凱的動作太大了,至於他倆以前的事情,哼,讓他慢慢腦補去吧……
“那當然,我們是什麼交情?他是我哥!”直接省略前面兩個字,顯得近。
“什麼哥?”
“親哥!”
“你親爸是董建和?”你是董建和的私生子?
“呸——”葛霆雨直接一口口水吐在了他的臉上,沒等他發作就喝道:“就你家齷齪,別把別人都想成和你家人一樣!”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他聽那些嬸嬸說過,吳浩天承認的就有三個私生子,不承認的以及沒浮上水面的還不知道有多少,還有就是這個吳景明,都快四十了還不結婚,誰知道是外面養了女人還是搞了基?!
吳景明被他這麼連吐帶罵弄得有些生氣,抹了把臉起身就準備走人,不過在離開之前,他依舊將自己的話說完。
“你不說也沒關係,不過既然你和紅老k走的近,那我就把我此行的目的明說了吧,我來就是告訴你,如果你想坐上劉必溫的位置就是爲了殺了葛家父子的話,那我可以幫你這個忙,至於劉必溫的位置,如果你還想坐的話,我也可以讓你穩坐不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葛霆雨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儘管他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
“我希望你的‘整頓計劃’在新德里這一站就畫上句號,至於我的保證,我這人不輕易許諾。”
葛霆雨明瞭,這是在變向威脅讓他停止掰正那些叛徒,然後弄一個位置糊弄他,難不成熊就等於傻嗎?這就嗤笑道:“你這表哥當的也太費心了,還真弄得和親生的似得……我這人閒來無事,就是喜歡打打小怪獸,不勞您老費心。”
吳景明略有些深意的看着這個佯裝着不懂的小孩兒,沒想到他關鍵事情倒是沒那麼直了,這便雲淡風輕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告訴你一聲兒罷了,你自個兒心裡清楚,要是你執意如此,那受傷的就總是你自己了。”
葛霆雨看他真有管閒事的嫌疑,也不拘着,直接就道:“你走水路我走官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打的什麼心思,人吶,心太大就容易拎不清自己的重量,到時候怎麼掉下水的都不知道。”
吳景明被這突然的‘又明瞭’的口氣給弄笑了,“既然你知道,你爲什麼要引起我的注意?”說罷,他看了看那放在他面前的手槍。
“啥?”好像不是第一個人和他這麼說了吧?是不是腦回溝比較多的人都是自我感覺這麼良好?不過同樣的一句話,洪凱這麼說的話可以理解,畢竟他早先就是有意讓他注意來着,可是吳家哥哥,你這麼說就太令人鬱悶了吧?難不成還要他親口說出‘我這麼做不是吸引你注意,而就是想惡搞你一下,因爲我看見就來氣?’
本來他還有些心虛呢,但是現在不了,因爲事情暴露了,也就用不着心虛了,這就直接道:“大表哥,你是不是聽不見我說你‘蛋大鳥大我看上你了’就不死心啊?哪個醫院的醫生給你吃的藥讓你有這麼良好的心態啊?!”
吳景明被他這麼一說有點訕訕的,末了又覺着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覺着‘鬥嘴也是一種樂趣’這話也沒怎麼錯,這本來被他說的有點站不住,但是沉澱了一會兒之後又覺着好笑,也不知道這小孩到底是心大還是心寬,這就又準備重新坐下,可是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那傢伙繼續道:“怎麼着?你還真想不走了?準備脫了褲子給我瞧?告訴你……沒興趣!!”
吳景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知道留下不了,這便在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足夠讓對方記得自己的話道:“知道是什麼讓我這麼有耐心嗎?”
葛霆雨將他盯着自己滿身上下的看,這就開始炸毛道:“你滾不滾?”
吳景明似是沒聽見,繼續笑意深深道:“因爲我看見了獵物……”
葛霆雨聽見這話頓時惱了,瞪着眼珠子道:“你特麼在調戲我?誰允許你調戲我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你眼睛看我我都嫌惡心,特麼給我滾……”
吳景明在這樣的暴喝聲中離去,只等着他剛剛準備停下的時候,他又插了一句嘴道:“你遲早會答應的,想想吧!”。
“我草你麼……”
……
通過吳景明這件事情,葛霆雨覺着可以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洪凱,起碼得讓他對這個混蛋有防範意識,雖然洪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起碼比那混蛋好,至少不會這麼明着調戲他……
第五天的時候,葛霆雨已經被蔣玄嘮叨的不行,要不是身上那些滿身的傷痕還沒好全、怕過安檢的時候人家以爲他是國際逃犯,以着他的意思巴不得立馬將葛霆雨擡到洪凱的面前直接行叩拜大禮,連臺詞都給他準備好了,那個qy勁兒,就差成生養再造之恩了。
葛霆雨到底是沒有他這麼激動,倒是也想見他一面,因爲他記得洪凱說過過一段時間讓昆頓給他做皮膚移植手術,他只是想告訴他自己不需要做移植手術,那種拆東牆補西牆的行爲他壓根沒興趣,最後再委婉的對他做出感謝之意,畢竟人家也是救了他一命來着……
不過,一想到自己在新德里的監獄裡想到的那個‘如果……’他就臊得慌,不太想去面對這個人,怕這人眼睛太毒,到時候看出來的話,那可就尷尬了。
就在他給自己做好好久的心理建設後準備去的時候,昆頓來了,隨身的還有一塊保鮮的皮……
難不成我家小凱就是這麼惡劣的存在麼……
某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