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兩天的相處,葛霆雨個人認爲自己在洪凱面前表現的相當的好,起碼他自己覺着自己是盡力了的,當然排除洪凱看到他靠近關鍵部位的彈孔除外。
他之所以這麼表現是因爲摸不清洪凱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起初他怕洪凱因爲他知道他的份來個殺人滅口什麼的,畢竟知道多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好結果,況且以着他的這特實在是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
不過即便他害怕洪凱殺了他,但是依舊不想放棄在他面前曬臉的機會,因爲他內心依舊有個小聲音不斷說服着自己要相信這個男人,反正已經是這個局面了,他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乾脆連股都曬上。
所以,他決定回去把那劫持計劃處理了之後就繼續跑這裡來給自己增印象分,不然前幾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可是,他心裡清楚,只要是走出了這個門,以後就不一定能回來,所以他得找一個藉口。既能輕鬆的出去,又能輕鬆的回來的藉口。
比如,洪凱本人曾經說過,先在他邊歷練一下,等熟悉了再讓他接手老主的事。
這話是他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如今他只是做了一個‘聽話的孩子’罷了……
這麼一想,葛霆雨頓時覺着自己太聰明瞭,憋不住都笑了出來。
不過他笑的讓一邊的洪凱直接皺起了眉頭,他是被這邪笑聲給滲的,因爲這小孩從吃過午飯說是要回家拿零花錢之後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就一直盯着他,本來他盯着人不吱聲洪凱也就由着他去,可是這個下午卻有些不一樣,他那臉上的表是千變萬化,一時候類似興奮,咧着嘴盯着他笑,一時候類似失落,兩隻大眼睛耷拉着就差掉金豆子,一時候又類似糾結,整個漂亮的臉蛋扭曲成了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孩子在扮鬼臉呢。
這會子倒是好了,又不知道想了什麼壞主意,笑的那叫一個得瑟,眼睛都斜了,饒是洪凱一向平心定氣處變不驚都被這笑聲給弄得渾抽搐了一下。
不過即便是他表現的如此怪異,洪凱也不想去阻止他,因爲相對比他清醒的時候做的那些熊事兒,這笑聲真的已經很好了。
想到這裡,洪凱深蹙了眉頭,他什麼時候竟然能被一個陌生人干涉注意力了?
大概是這個小孩兒賣的一手好蠢,所以他不得不注意。
這麼想着,他微不可見的笑了笑,舒展了眉頭,接着繼續手上的工作。
而與此同時,葛霆雨終於相通了自己的的‘迴歸’大計,這就琢磨着開口道:“洪凱,我明天回去存好我的零花錢,你可以派一個人送我去嗎?”說着他朝着一邊儘量將自己隱的鐘偉看了看,“就鍾偉吧,他人比較好。”比較好欺負。
洪凱直接忽略了他連名帶姓的稱呼,幾乎是聽了這一句話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這個主意也是唯一能留在他邊的主意了,如此說明熊孩子要是正經起來腦子比正常人好使,這便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直接沉聲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洪凱壓根沒所謂這個小孩兒的小心思,相對比來說他還是在他邊比離得遠要好些,畢竟眼皮子底下,他怎麼鬧騰搗亂都影響不到他做事,否則像那天殺喬普拉的事也太過於費勁了。
葛霆雨見自己琢磨了半天的事這麼容易就被答應了下來,興奮的同時又有些挫敗,他覺着自己太小題大做了,或許人家紅老k壓根不在乎,這便着臉繼續道:“洪凱,我以後可以叫你表哥嗎?”
其實應該叫幹表哥,畢竟洪威是他乾爸來着,不過幹表哥聽起來是八竿子不着的關係,但是去掉那個‘幹’字,那就親近多了。
先拉關係,然後才能談感麼。
這話聽得一邊的嚴格先是不自覺的抽了抽眼角,想他跟着洪凱這麼長時間,而且論起關係他倆還沒出五服呢,這都沒好意思攀親,不想這孩子倒是會攀,這親認得,那可是拿一個竿子打了整個中國大陸纔打着的親啊,不容易啊!
一直裝死的鐘偉沒有嚴格這麼周正的感嘆,他就是想到了一個字形容這孩子:又作死了!
而對於洪凱本人,則是被兩字給頓了好一會兒,眼神暗了又明,儘管猜不透他想什麼,不過光是看他頓了這麼長時間也足見這孩子的功力了。
不過沒等洪凱醞釀好心態,葛霆雨就繼續道:“既然你不說話,那就表示你答應了,那我以後就叫你哥好了,哥哥弟弟什麼的,聽着親切。”
得,又少了一個字。
於是一向理解能力極佳的鐘偉微不可見的朝後面退了半步,以防被血濺到。
不想洪凱卻悠悠開口道:“隨你!”
隨,隨你?
鍾偉和嚴格幾乎在話音還沒有落地的時候齊齊的朝着聲源看去,但見當事人若無其事的盯着電腦屏幕,似乎壓根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便像是偷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同時滿臉抽搐,就差沒倒下去。
葛霆雨沒注意這倆貨的心理活動,只是覺着自己太失敗了,看洪凱那不經意的樣子,好像壓根就沒聽進去,再說了,他都強調‘哥哥弟弟什麼的’了,難不成關係鞏固的還不夠明顯嗎?
所以爲了加深關係,他不得不繼續道:“那哥你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吧,就到馬累就行了……”反正不遠。
嚴格覺着再聽這熊孩子作下去自己心臟病會犯,這就不自不覺的朝着外面挪去。
鍾偉看嚴格隱,苦於位置太顯眼,只得繼續努力的和後的牆融爲一體。
“我讓鍾偉和你去,我沒空!”洪凱適時阻止,原則問題他還是不會縱容。
葛霆雨‘哦’了一聲點點頭,他想了想,反正他也沒指望能繼續和洪凱住在一起,再說能和堂堂紅老k攀上關係,哪怕是一個名頭也好,他都應該知足,這便又笑道:“那你忙,我就讓鍾偉和我一起去,等事處理完之後我們就回來。”
洪凱雖然看着電腦,但是餘光卻將這小孩兒剛纔那心不在焉的表都收在可眼底,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這便悠悠道:“我在給你鋪路……”
鍾偉聽了這話眼睛瞪的像銅鈴,他好想咆哮一聲:k爺,您這是在哄這破孩子嗎?有必要解釋嗎?就不怕他在您頭上拉屎嗎?
可是當事人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在自己解釋完之後還緩了一句:“所以鍾偉陪着你就好。”
鍾偉覺着自己可以直接跳海了,再也不想聽這倆神人對話了,於是直接從牆裡將自己摳出來,然後朝着嚴格消失的地方走去,可是沒等他消失的徹底,上那小孩兒竟然理所應當的埋怨起來,“我知道我知道了,你都說過一遍了,真囉嗦。”
鍾偉差點連鞋拖都摔掉了……
……
第二天一早葛霆雨就拖着鍾偉去了馬累的別墅,主要就是找肖城,然後再打電話給劉必溫,讓劉必溫留他在這裡,他不想回家,實在是怕葛揚榮會再找藉口拘着他,到時候別說是回來,估計連出來的機會都少的可憐。
當葛霆雨坐在輪椅上敲門的時候,由於右手裹着紗布,所以他只能用左手,看了看那白慘慘的紗布,他自己都覺着有些好笑,好像他每次失蹤之後都是這麼一個雷人的造型回來,而作爲和他演親密伴侶的肖城,得有多大的承受能力啊……
正想着,門開了,開門的不是肖城,而是一個熟悉的女人……葛溫含。
她此刻正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見了葛霆雨之後先是詫異,接着便是迅速的朝着自己的後看了一眼,掩飾那一閃而過的緊張,隨即有些不確定的驚喜朝道:“小雨你回來了?你怎麼……怎麼……”怎麼這麼時候回來了?
葛溫含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隻手推至了一邊,接着那手的主人激動的一把撲倒他的面前道:“小雨?真的是你麼小雨?”
“我回來你們都不高興?”葛霆雨看着衣裝有些邋遢,但起碼是正裝的肖城,十天不見,他有明顯消受,在看看他眼中急切的目光,看來是真擔心,想想就算是上一次他被槍襲的時候他都還是油光滿面衣裝整潔的模樣,心中竟有些說不出的酸澀,不是感動他的付出,而是感嘆自己上輩子做了那麼多他也不曾有過今天的表現,真是特麼造化啊。
“姐你怎麼在這裡?”葛霆雨明知故問,知道她必定是以爲自己死了,所以趁機來鑽空子,只是可惜,革命還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所以這時候卻格外的想看見她窘迫的樣子。
“我,我聽爸爸說綁匪已經把你給放了,家裡人都着急,所以就來這裡等着了,等了你一天一夜,可算把你盼回來了,不然我都要給爸爸打電話了。”她說着無意朝着肖城看着,似是讓他幫自己圓話。
葛霆雨見他這樣隨即也朝着肖城看去,不想肖城不着聲色的托起了葛霆雨的手問道:“手怎麼了?腿也受傷了?快進來讓我給你看看。”
說着,他便從鍾偉的手中接過輪椅,到了樓梯口則是將葛霆雨一把從輪椅上抱了起來,接着便朝着樓上的臥室走去。
葛霆雨乖巧的窩在他的懷中,卻在肖城看不見的地方,而葛溫含正好看得見的地方,朝着他伸出一隻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