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掐準時間來的,此時,正逢學校放學,連舒婷走到了嘟着一張嘴可憐巴巴的肖悅悅的身邊蹲下,從口袋裡取出一顆糖果遞到了肖悅悅的面前,低聲問道:“小朋友,你媽咪還沒有來接你放學嗎?”
肖悅沒有接過糖果,委屈的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眼看就要掉下來。
連舒婷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哭,忙說道,“小朋友乖,快別哭啊,要不阿姨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待會兒你媽咪來了之後呢,讓老師告訴你媽咪你被阿姨帶走了,讓她打阿姨的電話,到時候我再把你送回來,你看怎麼樣?”
肖悅悅搖了搖頭,“媽咪說過,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
看着如此乖巧聽話的孩子,連舒婷忍不住笑了笑,如果不是葉鬱航他們合謀算計,現在她也可以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和一個可愛的孩子。
“悅悅,媽咪不是告訴你,放學了就在學校裡等着媽咪來接你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人未到聲先至,連舒婷側過頭便看見不遠處的肖思雅一個勁的往這邊跑。
肖悅悅被這突來的大喊聲嚇得渾身一哆嗦,嘟着一張嘴後退了兩步,一把撲進了肖思雅的懷裡,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有些委屈的道:“媽咪,你怎麼纔來接我放學。”
“悅悅,媽咪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
肖思雅有些惱怒的低喝,彎身抱起肖悅悅的手更是猛的在孩子的屁股上猛拍了兩巴掌算是教訓,由於她下手有些狠,疼得肖悅悅直接大哭了起來。
“肖秘書,孩子還小,你就對她這麼嚴厲,似乎不怎麼好?難免會在她的思想裡留下陰影。”連舒婷從地上起身,笑看了兩眼肖思雅,嘴角掛着一抹冷笑,眉宇間卻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連舒婷,你怎麼會在這兒?”肖思雅滿是戒備的問。
“肖秘書,別這麼擔心,我只是正好順路這裡。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你女兒吧,挺漂亮的,而且和鬱航長得也有那麼幾分相像。”
連舒婷說着又往不遠處看了看,見那邊一個男人有些焦急的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她頓了頓又說:“肖秘書,後面那個男人我在公司裡從未見過,恩,看上去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是你老公嗎?”
肖思雅有些不明白連舒婷話語的意思,但是又怕孩子聽到不該聽的,忙將肖悅悅的耳朵捂住,厲聲警告道:“連舒婷,我告訴你,你最好把你今天看到的都忘掉,還有,如果你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狠話,誰不會?肖思雅,你還真當我三歲小孩那麼好唬嗎?”
連舒婷依舊是笑得滿面春風,但是她的笑意在肖思雅看來卻是格外的刺眼。
“如果我沒有猜錯,上次你在媒體前坦白的那件事情是真的吧,按照這樣來推測的話,豈不是真的是你和鬱航對連家的人謀財害命?還有這個孩子長得那麼像鬱航,你卻又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恩,這件事情真有趣?你猜鬱航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麼想?或者怎麼處理?”
“連舒婷,人知道得越少的人活得越久,知道得越多隻會死得更快,難道這句話你沒有聽過嗎?”
對於肖思雅的威脅,連舒婷再度嗤笑了一聲,挑了挑眉道:“肖思雅,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要什麼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好了,我想要的就是將皓敏的生死大權握在我的手中,還要親眼看着你和葉鬱航勞燕分飛,這就是我進皓敏和接近葉鬱航的原因。”
“連舒婷,你……”肖思雅本欲再說,眼看着身後的男人越走越近,懊惱不已的低喝道:“連舒婷,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的,還有,你把這些都和我說了,難道你就不怕我告訴鬱航,讓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哦?是嗎?肖思雅,我剛剛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在半個小時前,我已經和鬱航見過面了。因爲我收到了某個匿名人的信件,指名讓我交給他,而且他剛纔也看過了那些照片和證據,完全的知道了你們的事,就算你把我剛纔說的話和他重複一遍,我想他也不會在信你,不信我們走着瞧。”
連舒婷冷聲說完,還不忘笑着補充道:“肖秘書,我今天之所以來這裡,主要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情,我這是學習雷鋒好榜樣,你不必謝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華麗的轉身,卻在轉身的那一霎那,臉上的笑意全然被一抹冰冷所取代。
肖思雅,葉鬱航,曾經帶給她的痛苦,現在也該是時候還了。
肖思雅站在原地,看着連舒婷遠去的背影,一時間腦海中想了很多。
走近的男人伸手抱過肖思雅懷中大哭不止的肖悅悅,一邊安慰小寶貝不哭,一邊衝肖思雅低聲問道:“雅雅,剛剛那個女人是誰,你朋友嗎?”
“不是。”肖思雅冷聲道:“那個女人是你招惹不起的,你以後看到那個女人,最好走得遠遠的,否則她一定會拿你大做文章。”
男人低低的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一行三人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連舒婷沒地兒可去,便早早的回了左家。
剛回到家,洗了個澡打算睡個午覺,倪久妮便打了電話進來,說是有一份急件需要她處理,她想着去書房借用一下左璟琛的電腦,當打開門看到滿屋子的狼藉時,她徹底愣住了。
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左璟琛的短信就跟着傳了進來。
“連大小姐,得到小道消息說你翹班早早的趕回了家,所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就是我的書房有些亂,就麻煩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你幫我收拾一下吧。”
看完短信,連舒婷風中凌亂,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她此刻的表情。
剛剛她回來時,左婧妍還特意跑過來問,昨晚上她是不是和左璟琛吵架了,還說噼裡啪啦的聲音響了大半夜才停歇。
連舒婷爲了不露餡,當場說沒有,這會兒她才徹底明白過來,敢情是她沒有回家,某個男人在家裡發牢騷,看着滿地的碎片。
連舒婷心底暗歎,有錢人就是任性,砸碎的這些東西雖然比不上珍藏品,但也都算上品,就算買也得花不少錢吧,結果就被那男人一氣之下全砸了。
處理完文件,連舒婷一邊收拾地上的垃圾一邊暗歎,以後她絕不要輕易的激怒左璟琛,指不定下一次她的下場和這些東西一樣,全屍都不剩。
還驚喜,好在昨晚上她沒有回來,不然她已經不趕想象,昨晚上她真回來了,這會兒還能不能在這邊無厘頭的瞎想,還能不能活潑亂跳的想着怎麼算計別人?
連舒婷收拾完書房的東西,已經是下午四點,累得半死不活的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江擎宇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電話那端很吵,她也沒有具體聽清江擎宇在講些什麼,唯獨一句聽得最清楚的就是要她馬上去霍斯曼酒店找他,還說什麼如果她不去會讓她後悔一輩子。
連舒婷一時之間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到江擎宇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她便簡單的換了套衣服,出了荔園,開車往霍斯曼酒店趕去。
到了霍斯曼酒店,連舒婷才知道這是江赤寒夫婦退位讓賢爲江擎宇舉辦的一場宴會,其目的也算是爲了穩固江擎宇在明穎傳媒和傳媒界的地位。
當時她不想趟這無謂的渾水,便直接讓倪久妮代她來參加,卻不想此時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方,她還沒走進宴會大廳,手機便收到了一條新信息,說是讓她去三樓的房間找他。
按着手機短信的提示,連舒婷到了房間外,輕輕的敲響了房門,才發現房間的門是開着的,她推開門還沒來不及往裡走,身後多家媒體記者便蜂擁而出。
鎂光燈不斷閃爍,記者們的提問聲也紛杳而至。
“連小姐,我們剛剛收到匿名消息,說你來這裡是爲了和左璟琛先生秘密私會,那人還在電話裡明確表示你和左先生已經秘密領了結婚證,請問這個消息屬實嗎?”
“連小姐,我們也收到消息說,當初婷美集團能夠度過難關也是因爲有左先生出錢幫助,是因爲你爬上了他的牀,成了他的地下情人,他才願意出手相助的,請問是這樣嗎?”
耳邊還在響起記者們的提問,連舒婷將視線從裡面的畫面收了回來,嬌笑道:“各位與其在這裡問我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直接去問裡面的人,看看他會怎麼說。”
連舒婷說着,將身子側向了一旁,那些記者們以爲裡面的人是左璟琛,便一擁而進,對着牀面上咔咔的拍個不停。
趁沒人注意到她,連舒婷便從旁側開溜,雖然走得遠了,依稀聽到身後傳來啊的一聲尖叫聲,聽着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她勾脣笑了笑。
從一開始她就懷疑這裡面有問題,爲什麼江擎宇會不按常理出牌。
直到剛纔無意間看到躺在牀上那個蓬頭散發的女人時,她才全部想通。
也難爲連曉琳使用這麼下作的手段,爬上了江擎宇的牀,還讓她來充當見證人,想必也是這段時間怕也是在公司裡被她給打壓得太過狠厲,如今也算是在她面前炫耀,更主要的目的怕也是想要讓江擎宇對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