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舒婷衝左璟琛輕搖了搖頭,隨即嘴角漫開扯出一抹極爲苦澀的笑意,“阿琛,裴少說得對,反正我們已經來了,何不看完這場大戲,湊個熱鬧再走?”
此時,她之淡而疏遠的叫裴連齊爲裴少,也是想要間接說明,如果他真的和夏如煙同流合污,以後他們之間就再也不是朋友。
“只要你喜歡,我便隨時奉陪。”左璟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總之,我最關心的還是你的身體,你如果真的是哪裡不舒服,就要告訴我,千萬別死撐着。”
見連舒婷再度點了點頭,左璟琛懸着的一顆心才慢慢放下,重新握住了連舒婷的手,才感覺她的手有些冰冰涼涼的感覺,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又恢復了神色淡然的連舒婷,他才笑着開了口。
“即是裴少好興致挽留於我,那裴少就陪我去那邊好好喝兩杯吧。”
裴連齊見連舒婷的手一直被左璟琛緊緊的抓着不放,不止是覺得刺眼,還覺得讓人非常不爽的想要打人,心底雖然萬般憤怒,他依舊保持着極好的紳士風度,滿面笑意的隔空衝左璟琛點了點頭,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左璟琛看了裴連齊手指的方向一眼,這才牽着連舒婷的手跟了過去。
隨着他們這一走,那些娛記們也都紛紛散開,雖然很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但是到底財力不如人,寧可多活兩天,少吃一餐,也絕不會輕易得罪左璟琛的那個惡煞。
幾人走到一旁,纔開始隨意的閒聊了起來,也沒有了剛纔時的那種爭鋒相對。
“琛,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medoc所生產的紅酒,要不要嚐嚐?”
夏如煙遞到左璟琛的面前的紅酒,還不等他伸手接過,連舒婷就從旁邊的餐桌上隨手拿了一杯橙汁遞到了左璟琛的手裡,“夏小姐,你也說了是他以前愛喝的牌子,現在他最喜歡的是喝果汁,所謂營養又健康,對吧,阿琛。”
看着衝他擠眉弄眼的連舒婷,左璟琛笑得合不攏嘴,“是的,我現在已經戒酒了。”
戒酒這倒是實話,因爲他還想多活兩天,多陪陪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段時間。
夏如煙惡狠狠的瞪了連舒婷一眼,又好脾氣的將手裡的紅酒隨手放下,“是呀,人是會改變的,但是改變得再多,也始終改不了骨子裡的傲氣,以及最初想要的那種感覺。”
“夏夏,你這句話就說錯了,一個人之所以想要改變,是因爲她已經厭倦了當初的那種生活,而在改變之前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難道你還以爲人人都那麼愛吃回頭草?再說了,就算有些事,有些人可以重來,再度擁有,卻也還是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感情。”
“琛,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居然還像以前那樣喜歡揪正我的壞毛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我多丟面子啊。”夏如煙羞紅着臉開口。
“既然這麼愛面子就不要在這邊丟人現眼了。”
一旁的連舒婷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她也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麼了,總之一句話就是火氣很大,非常的想找人發泄,正巧這夏如煙不知死活的找上門來,她自然不會客氣的。
“連舒婷,你……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你爲何總是三番兩次的找我麻煩?”
看着眼底盈滿淚水就要哭出來的夏如煙,連舒婷撇了撇嘴,冷聲道:“夏如煙,請你搞清楚,不是我在找你麻煩,而是你這個麻煩自己找上了門,你明知道我和阿琛之間的關係,你卻還三番兩次的來搗亂,你這不是存心的嗎?”
“連舒婷,我和琛相戀了七年,按時間來算,你纔算是第三者吧!再說了,你和裴少的親密關係在k市也算得上是鬧得沸沸揚揚,怎麼,你如今這麼快就愛上了新歡,拋棄了舊愛?要比起不要臉的話,我想你比我還更甚一籌。”夏如煙冷笑着說完,因爲她故意將聲音拉高了幾個分貝,直接將周圍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知道夏如煙是故意想要她難堪,連舒婷笑得明豔動人,絲毫不把夏如煙的挑釁放在眼底,在腦海中思索了幾秒才一本正經的開口。
“夏如煙,你這麼貶低我,看來你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愛情和時間的長短無關,因爲感覺對了,所以就愛了,因爲在原地等待,一直等不到那個已走遠的人,所以彼此間就都散了,愛了,散了,亦是一念之間。當初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現在你也沒有資格來指責別人,人家都說愛情就是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就註定圓滿,如果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註定一聲嘆息,很可惜,你是後者,而我正巧是前者。”
“正是因爲我是這場獵愛遊戲的贏着,所以你才因嫉妒生恨,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亦或者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將左璟琛從我的身邊搶回去,但是夏如煙,我告訴你,我從來不擔心你會將他搶回你身邊,因爲我知道他愛我一個人,也不會輕易被你搶走,如果有那麼一天,他真的被你搶走了,那也就證明他還不夠愛我,那麼我也不會挽留,不會做出和你一樣的愚蠢做法。”
夏如煙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本是想借機羞辱連舒婷,哪料還反被她的話語將了一軍,想出言反駁,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好的話語,於是只得吃了個啞巴虧。
正巧,這時候,有個侍應生走了過來,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就見她的臉色一陣變幻莫測,最後冷眼看了連舒婷兩眼,才憤憤不平的轉身離開。
見夏如煙離開,連舒婷忙上前一步,攔在了想要跟出去的裴連齊身前,擡頭直視着他那雙能夠窺視人內心想法的眼睛,“連齊,我有話想和你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的答案很簡單,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裴連齊說完,直接越過連舒婷的身子就要走,她伸手用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顫抖着聲音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連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婷婷,不是你說的,人是會變的嗎?我現在已經改變了,我現在有我想要得到的一切,我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還有,從醫院那一晚上起,我和你之間的一切化爲灰燼,我不在欠你什麼,以後你好自爲之,至於你和左璟琛之間,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裴連齊手上微微用力,掙開了連舒婷的鉗制,微微側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左璟琛,才挪步離開,這一次,連舒婷沒有出手再去拉裴連齊,只是轉過身,直直的看着那道冷漠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羣中。
“婷婷,別擔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走近的左璟琛,一把將連舒婷緊緊的抱進了懷中,這個女人是他的一切,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是裴連齊那個男人,也不行。
宴會不緊不慢的進行着,連舒婷和左璟琛站在人羣中與一些商業上有着來往的人互相交談着,卻是再也沒能夠和夏如煙和裴連齊他們單獨相處過。
兩人都以爲今晚上必然會發生點不尋常的事情,誰知道除了裴連齊一路向夏如煙介紹那些商業圈的巨頭人物以外,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場宴會最後極爲平靜的過去了,連舒婷哪怕回到了家,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夏如煙那個瑕疵必報的女人除了剛開始言語上爭鋒相對以外,最後居然沒對她使什麼絆子,這還真是奇聞。
“還沒睡?怎麼,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連舒婷看了一眼拉門進來的左璟琛,忙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示意左璟琛坐到她的旁邊去,“不是,我只是在想連齊怎麼會和夏如煙那種女人待在一起,而且他們的關係看上去,似乎還極爲的親密。”
坐上牀的左璟琛將連舒婷摟緊了懷中,單手把玩着她的小手,詫異的問道:“夏如煙那種女人?老婆大人,你們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我倒是很好奇,她是哪種女人?”
連舒婷雖然有些小迷糊,但還是看透了此時的左璟琛是故意轉移了重心,想讓她不在去想有關於裴連齊的任何事情。
“她啊,她是那種……恩,我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說了,你可不能覺得是我小心眼然後故意在你面前貶低她。”
“行,沒問題,你快說吧,我很好奇。”
“她是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還是極爲會演戲的女人,一般的男人不小心就會被她耍得團團轉,還有特別是她那張臉,也不知道是跟誰廝混學到的,簡直是比城牆還厚,用厚顏無恥來形容她就在貼切不過了。”
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左璟琛,聽完後臉色瞬間黑了一大半,他怎麼都覺得這句話是某個女人故意在拐着彎罵他呢?
“喂,左璟琛,你幹嘛不說話,難道我說得不對?”
“對對對,老婆大人,你說的全對。”島女共血。
“敷衍,我剛剛說得那個人就是你啊,你居然還敢說對,左璟琛,我告訴你,你以後犯事了,可別怪我沒給你打預防針,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我絕不會原諒你。”連舒婷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