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辰不語,繼續喝酒吃菜,仿若又在沉思。
夏子軍見狀,把啤酒往一邊那麼一放,納悶的說道:“誒,你說你這人,來都來了,在哪兒裝什麼深沉?”
“還是你遇到什麼解不開的事兒了?那跟哥哥我說呀,來說來聽聽。”
陸逸辰這才擡頭瞄了一眼夏子軍,隨後迅速的伸出了一隻手,夏子軍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夏子軍大叫:“誒誒誒,疼疼疼疼疼,放手放手,你這個莽夫,放手啊,誒呦,好好好,你是哥哥,哥哥,行了吧,行了吧,大哥求放手。”
陸逸辰這纔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手,隨後拿起一瓶啤酒一口酒周下去了。
夏子軍看着通紅的手腕,這叫一個氣啊,隨後鬱悶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有事兒說事兒動什麼手啊,君子動口不動手知道不?”
陸逸辰周了一瓶啤酒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邊夾菜邊說道:“我不講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噗----
夏子軍表示,你這人還能不能聊天了?天都被你聊死了。
隨後也乾脆不說話,一個勁的吃菜,不得不說,陸逸辰人不在的,這媳婦兒沒娶錯,這菜做的夠味。
很快菜就見底了,這時候陸逸辰纔開口。
“子軍,你說什麼情況下,會讓一個人改變?”
夏子軍邊吃邊沒心沒肺的說道:“環境唄,環境不一樣,人可不就改變了嘛,這還不知道。”
陸逸辰聽完夏子軍的話不由得一愣,對,不同環境培養不同的人,今天看到康家姐妹,怎麼看都覺得違和感特別強,可是,康小橋對她這個姐姐,還是真心的關照,兩個姐妹感情還非常的好。
這讓他的疑慮又變的不確定起來,因爲他看康小橋姐姐那神態不似作爲,如今聽夏子軍一詞,他豁然開朗。
以前不太瞭解,以爲康母對康小橋是真心迴護,她在家確實也如資料上所講,有那麼一點出處,他雖懷疑卻並未深究。
可是,如今一對比,那突兀感越發強烈,康大橋自卑敏感,低入塵埃,而康小橋自信張揚,高調的不像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姐妹?
夏子軍見陸逸辰不說話,不由得擡起頭繼續道:“誒,你說的是誰呀?”
陸逸辰淡淡的道:“沒事兒,隨便一問。”
說完繼續喝酒吃菜,而夏子軍聞言撇了撇嘴,這人,算了,懶得理他。
又一陣沉默過後,夏子軍最先忍不了,問道:“誒,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回家啊?你們結婚這麼久還沒回家去呢?”
陸逸辰聞言一冷,哼了一聲:“那個家不回也罷。”
夏子軍聞言也沉默了下來,可沒一會兒,陸逸辰又淡淡的說道:“我打算過幾天帶她回省城。”
夏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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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小橋好說歹說,連哄帶騙帶蒙的,終於把康大橋安撫好了,並且給她加了不少肉。
康大橋默默的吃,邊吃邊流淚,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這麼多,這麼好吃的肉,原來肉這麼香,這麼好吃,她恨不得把舌頭吞了。
康小橋看着默默哭泣的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個手帕邊擦眼淚,邊安慰道:“姐,你被難過,今後,我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有你妹妹在,段不能少了你一口飯吃。”
康大橋一雙淚眼看着她,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說真的,現在的康大橋真的很慘不忍睹,那張臉被打的青青紫紫,眼睛還在腫着,康小橋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她額頭上的那塊小疤痕。
悠悠的說道:“姐,這還是我小時候不乖,不聽話,爬樹掉下來,你爲了接住我,額頭觸碰到了石頭上留下的疤痕呢。”
康大橋聞言,身手也摸了摸,隨後不以爲意的說道:“嗯,那會兒你可淘氣了,一會兒看不到你,就找不到你,那次你丟了,把我急壞了。”
......
兩姐妹不由得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然後邊吃邊聊,氣氛非常和諧。
其實,康小橋還是非常羨慕原主的,有這麼一個愛護她,心疼她的姐姐,還有兩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哥哥,雖然小弟跟她不太和諧,但是,整個童年過的還是非常幸福的。
康小橋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姐妹,沒有兄弟,因此,非常向往,自然也倍感珍惜。
她想好了,一定要做一個舒痕膏出來,這麼年輕鮮活的小姑娘,怎麼可以頂着這麼一個疤痕生活呢?
還有她身上的傷,康小橋沒見過一個人能有如此多的疤痕的。
當然值得欣慰的是,康大橋雖然從小生活環境惡劣,父母對她也不關心,還要做許多活,可是,她性子還算不錯。
就是有點害怕,估計是暴力下的陰影,假以時日,應該能糾正過來。
這會兒的康小橋也不得不感謝這個時代,如果要是後世,受了這麼多磋磨,人早就崩潰了,不傻也得跳樓。
可是,這會兒的人不一樣,因爲家裡孩子多,父母根本就不可能全顧得過來,不受寵的孩子也不少,因此,承受能力上,還是非常強的。
兩個人吃過飯之後,康大橋搶着幹活,因爲在她的思想裡,只有幹活才能安心,不幹活白吃飽,那是要受懲罰的。
康小橋也不跟她搶,讓她有點價值感也好,這樣她住的才踏實。
兩個人收拾妥當之後,洗洗就躺在炕上睡了,康小橋這一天是累的不行不行的了,而康大橋估計也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今天吃的飽飽的,因此睡的也特別香。
陸逸辰回來之後,就聽見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他不由得放輕了腳步,默默的回到了房間。
第二日,春光明媚。
康小橋坐起了身,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一轉身發現康大橋不見了,她連忙起來。
一拉窗簾,就見康大橋在竈臺那裡忙活着呢,康小橋的臉上就有了笑容。
高高興興的換了身衣服,出門時掛着燦爛的笑容。
“姐,你怎麼起這麼早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康大橋擡起頭,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不過疼的她趕緊閉上了。
慢慢的說道:“都幾天了,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趕緊洗洗,要吃飯了。”
康小橋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點頭,哼着歌,高高興興的去洗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