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沒想到突然會被人攔住去路問這麼一句話,愣了一下才不明所以的答道:“不喜歡的東西爲什麼要買?”
“不喜歡?”樂兒略拔高了聲音,嘲笑的說:“這些東西都是你這個土包子從未見過的吧?你竟然敢說不喜歡?”
以沫古怪的看了一眼樂兒,仰起小臉小聲問離修。
“你這個妹妹怎麼怪怪的,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樂兒雖是姑娘家,但自小跟着三個哥哥習武,耳朵比一般人靈敏一些,再者,以沫的聲音也不算特別小,所以她聽得清清楚楚。
當即惱羞成怒的叫了出來,“你才腦子有問題,你全家都腦子有問題。”
以沫噢了一聲,仰臉繼續對離修說:“哥哥,她說你腦子有問題。”
離修失笑,輕颳了下以沫的俏鼻,充滿無奈的說:“你就貧吧!”
以沫嘟嘟嘴,一臉無辜的說:“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說的!”
“噁心!”樂兒搓搓手臂的雞皮疙瘩,十分受不了以沫這種嬌軟的聲音,就像沒有骨頭似的。
以沫小臉一落,有些不高興的質問:“你說誰噁心呢?”
“誰答腔我就說誰!”樂兒揚揚下巴,鄙視的看着以沫。
離修皺眉輕斥:“怎麼說話的,沒一點規矩。”
“二哥,你這心都偏到胳肢窩了,你敢再偏幫她一下試試。”樂兒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似的。
離樂兒做事有些衝動不顧後果,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面,她這樣撂下狠話,離修還真有些拿捏不住她。
以沫不滿的哼哼,“你對我哥哥兇什麼兇?”
樂兒呵呵呵的大笑三聲,“你有沒有搞錯,什麼叫做你哥哥,他姓離,他是我的哥哥,好不好!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不待以沫辯駁,離修已經平靜的陳述,“我也是她的哥哥。”
“你……”樂兒惱怒致極。
寧珞見旁邊已經有路人圍了過來,小步上前,溫柔的拉了下樂兒,朝着離修仰面嬌笑說:“修表哥,我們也逛累了,不如去茶樓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可好?”
離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眸看向以沫,輕聲詢問:“累不累?是繼續散步逛街還是要去茶樓裡吃東西?”
以沫覺得都可以,只是看樂兒的樣子,還是答說:“去茶樓裡吧!”
畢竟這小姑娘沒什麼眼色,當街吵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待會兒還不知道會做些什麼,還是去茶樓裡解決好了,免得在街上丟了哥哥的臉面。
平時慣去的茶樓就在附近,離修一行幾人離開,對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響起如此對話。
“去查查離小將軍身邊這姑娘的身份。”清冷的聲線和離修不相上下,隨行之人立即應話消失。
另一隨身侍候的小廝,替主子煮着茶,猜測說:“看樣子倒是離小將軍重視的人,只是蒙了面,看身形也猜不出是誰,但是這京都的貴女圈裡,倒未曾聽說過離小將軍對誰側目相待。”
“嗯!”男子話不多,但卻不限制身旁的小廝說話。
待小廝又猜測了兩句,直到看不到離修等人,他們才駕着馬車回府。
而另一端的離修在進了茶樓後,潛在暗地裡的皓月尋到適當的機會把街角的一幕說了說。
“爺,剛纔停在對街馬車上的人是容世子。”
離修眉眼一挑,下意識的追問:“就容世子一人?六皇子可否也在?”
皓月恭敬的回答說:“車簾掀起的弧度太小,看不清楚馬車內有幾人,只看到容世子的隨行侍衛離開。”
“嗯!”離修輕應了下,才說:“去查查容世子今晚喬裝成這樣,究竟是去幹什麼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皓月說罷,就悄然無聲的離開了。
離修整整衣襬回到包廂,就見樂兒怒顏看着以沫,以沫卻像沒事人一樣,端着面前的茶細細品味。
看到離修回來,這才仰起小臉,笑吟吟的說:“哥哥快來嚐嚐這裡的點心,味道很不錯呢!”
“喜歡嗎?喜歡的話,哥哥每日派人過來給你買些。”離修一臉寵溺的上前,手習慣性的揉揉以沫的發頂。
樂兒在一邊看了眼紅的說:“哼,二哥你可真是一個好哥哥。”
大大的諷刺,並沒能引起離修和以沫的注意。
以沫旁若無人的嬌嗔說:“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天天吃啦!以後哥哥得空就親自買些回來給我嚐嚐,就當是平日裡給我的小禮物好了。”
“好,你怎麼說就怎麼辦。”離修順勢應下,並不覺得難做。
離旭一雙大眼,左右掃了幾下,這才滿臉古怪的說:“二哥,你不會是中了人家的道吧?不然怎麼事事對她言聽計從?”
不說樂兒當妹妹的吃醋了,就是他這個當弟弟的看着也頗覺得詭異,他們的二哥根本就不該是這樣好說話的性格啊!
離修白了眼離旭,輕輕斥責,“你也小了嗎?說話不經大腦。”
離旭一雙濃眉大眼裡滿是無辜的反駁:“誰叫二哥你這麼反常,反常到我們都不認識的地步。”
“修表哥和以沫姑娘是怎麼相識的?”一直沒有開口的寧珞這時候突然擡眼,溫柔的聲音如同六月天的小溪,給人一種沁心舒適的感覺。
以沫不喜的看了一眼寧珞,倒不是怪她問話突兀,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反感。
她也不怕離修會實話實說,畢竟以離修的性格,既然是真心疼愛她想對她好,自然不會把她以前說謊的事情拿出來說,落人口實。
“沒什麼,就是上次受傷回來,在路上遇見了她,幸得她所救才撿回一條命,後來在家裡養傷也一直是她照顧的。”
離修淡淡的聲音透着疏遠,之所以解釋也是爲了說給離旭和離樂兒兄妹聽的,免得他們兄妹以後再針對以沫。
畢竟一邊是義妹,一邊是親弟妹,有時候他夾在中間也頗覺無可奈何。
樂兒鼓了鼓嘴巴想說話,自二哥被封驃騎將軍後,爹孃就說二哥傷重,不適合見客,但她私下裡其實偷偷去熹微院看過,知道這些天在熹微院住着的人只是替身。
不過就算她再任性不懂事,也知道欺騙皇上隨時可能帶來滅門的慘事,所以只將這事爛在肚子裡,鼓着一雙大眼憤恨的看着離修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