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不愛吃海鮮,這頓飯根本就沒有吃飽,下了車後自己走在人行道上時,看着呼嘯而過的奔馳,她的心中也很是生氣,這都什麼人哪!怎麼會這樣的生身父親,沒有親情不說,他所有對女兒所做的事情,說的話語全都是帶有強烈的目的性,沒想到小說中,新聞中提到的那些極品父母親人,自己現在真還就攤上一個,果然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小說緣自生活,新聞也不全是假的。
“哎!!”簡惜輕嘆了口氣,使勁地吸進肺中一大口夜晚清新的空氣,又吐了出去,‘極品就極品吧,不把他放在心上,也就不會很失落,不是嗎?還有那麼多關心自己的親人在身邊就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獨’簡惜一邊向前走着,想着心事,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打着車,這條種上車輛不多,過去了幾輛,都不是出租車,她也幸運地沒有遇到小說中經常提到的搭。
她自己也納悶,平日裡並不會輕易大動肝火的自己,爲什麼每次一遇到墨維,就壓制不住,差不多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可能是他的人品有問題吧?
苦笑着搖搖頭,簡惜繼續往前走着,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路過的車輛。
可是就在這時,忽然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忽然一陣悸動,一種讓她感覺非常玄妙的吸引和渴望讓她停住了腳步,有什麼在吸引她,那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指引着她四處張望,然後不由自主地向着旁邊的一個衚衕拐去,隨着她的腳步,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那種讓體內靈氣越發的翻騰不休。
她忘記了這是夜晚,這是人煙稀少的地帶,心中只是跟着那種感覺的指引越發接近那個目標。
直到她鬱悶地在一棵老式居民住宅小區院內的柳樹下停下時,發現,原來目標居然是這棵柳樹,她壓制着體內翻滾的靈氣,圍着柳樹轉了好幾圈,沒有發現什麼,這是一棵才十幾年的柳樹,不是什麼古樹,沒有樹洞,沒有蟲子,連個鳥窩都沒有,非常普通的一棵樹而已,沒找到什麼後,她蹲了下來,看看樹下有什麼沒有?
除了一堆壓在樹根處的石子外,什麼都沒有啊?簡惜無意識地用手扒拉着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子,這些石子是用來蓋住泥土防塵用的,可是忽然間她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觸電一樣,猛地縮了回來,愣了一下後,不由的有些狂喜,有門兒,這堆石子真有好東西。
她重又小心拿起那塊剛纔碰過的石頭,這一回體內的靈氣更是翻滾不休,瘋狂地運轉起來,似乎要把這塊除了顏色偏黃一些,與別的鵝卵石沒有太大差別的石頭吞入體一樣。
這種感覺與她進階‘木生’‘火生’時所用的木芯和那塊紅色石頭的感覺非常相似,體內長久以來的瓶頸也出現了鬆動的感覺,這讓她欣喜若狂,真想坐在那裡直接煉化了手中的石頭,可是——環顧一下四周,小區內沒有路燈,但是居民的燈光照射到院內,倒也不算太黑,偶爾也有人來回走動,她壓下有些暴動的靈氣,把石頭收進了指環當中,站起身來,想趕快出去打輛車,回家煉化這塊石頭。
簡惜快步向小區外走去,小區外面的巷子寂靜無人,這是她原來沒有來過的地方,四周看了看,找好大路的方向,剛想邁步走去,忽然一聲壓抑的悶哼傳到她聽覺靈敏的耳朵中。
‘什麼聲音?’簡惜頓住了腳步,集中精神力側耳傾聽,緊接着又是一聲更加壓抑的哼聲,似是被人堵住了嘴的悶哼。
簡惜正處於撿到寶的興奮當中,聽到聲音後暫時忘記了平日的冷靜,好奇地向着聲音輕巧地走去。
巷子中間是一堵圍牆和廢棄工廠廠房之間的窄小過道,沒有路燈,沒有燈光,巷子裡昏黃的路燈也照不進去,裡面黑漆漆的,簡惜的腳步非常輕,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當她來到了那條過道的拐角處時,小心地藏起身形,伸出腦袋向裡觀望,超級好的視力,讓她在黑暗當中也比白日差不到哪裡去。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是讓她胃裡再一次翻涌,差點吐出來,相同的場景再一次進入了她的眼簾,那紅紅白的死屍,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蟲子在那裡蠕動着,爬着,撕咬着屍體,居然有的蟲子還能發出咬合的聲音出來,聽力超絕的她,還不會關閉五識,擋不住地進入她的耳朵。
而這時那種熟悉的陰冷的感覺再一次讓她打了個寒顫,猛地擡起那雙看向屍體的目光向過道一側看去,一身黑衣的人影站在那裡,被連帽衫蓋住腦袋,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邊臉,大簡惜分明地看到了那雙宛若毒蛇的眼睛盯着自己。
此時她下意識地想跑,可是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一步也動不了,前世今生她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管她現在修爲有多高,那種天生的恐懼卻在第一時間攥住了她的心,讓她一下子一動也不會動。
那黑影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她瞪圓了恐懼的雙眼,眼睜睜看着那人的身影在她眼中慢慢放大,直到看着一雙舉起的雙手向着她伸來時,她才忽然間猶如三魂歸位般地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輪起手中一直緊攥着的小包包掄向那雙伸來雙手。
帶着金屬鏈的小包包只把那雙手打歪了一下,卻也只阻礙了一點點時間而已,便重新向她抓來,她向後閃去,卻也晚了一步,被那雙手抓住了胳膊帶向了黑暗的過道中。
那個人影的身高還沒有簡惜高,可是力氣也不小,沒有防備的簡惜一下子也忘了自己身付絕學的事情,被她拽了進去。
踉蹌了幾步後,纔想起自己並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猛地站住了身子,倒是帶得那人的身影突然地一晃,簡惜擡起一腳踹向那個黑影的腰間,猛地掙脫了那個雙手,左手護住自己,右手握拳在前,擺了個起手的姿勢,她也知道,被那人發現了,便是沒有善了——便也不廢話向前一錯步,一拳向那人打去,拳勢速度極快,在那人眼中,拳頭上一刻還在簡惜胸前,下一刻彷彿跨越了時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門前,他下意識頭向後仰,但卻沒有全部躲過,被一拳打在鼻樑上,他清晰聽到了自己鼻樑骨折斷的聲音,但並沒有停頓,飛速後退了三四步,這才躲過又追上來的一拳,左手摸摸自己脹疼的鼻子,感覺到滿手的液體,不由得惱羞成怒。
右手向前一甩,黑暗中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就沒發現什麼,可是視力變態的簡惜卻分明看到幾個黑點向自已襲來,一種危機在心底升起,腳下柳蹤步自然施展起來,尤如幻影般地閃躲着這幾個黑點,她也有時間看清楚了高速中飛行的黑點,原來是幾個蟲子。
從小就害怕蟲子的她,驚駭異常,更是不敢讓這蟲子近身,柳蹤步已經被她平日裡練習得出神入化的,此時已經近乎於自己的本能一樣,四處躲閃騰挪着。
拳頭不敢打,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蟲子,肯定是毒蟲,怎肯讓那東西接觸自己的皮膚,可是躲也不是辦法,她在危機時刻還瞄了一眼那個黑衣人,那人已經停止了攻擊,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簡惜,在簡惜看不到的口罩內的嘴脣發出一種聽不見的聲音,指揮着六隻蟲子攻擊着簡惜,只要有一隻得手,那麼她就死定了。
簡惜心內焦急,腳下不敢稍停,忽然想起指環內的東西,於是意念一閃,一把長長的餐刀出現在手裡,這餐刀比正常的刀劍都短一大截,她用着並不順手,可是手裡一樣武器都沒有的她現在相當吃虧,這個就湊和着用吧,以後一定要爲自己琢磨一把順手的劍纔是。
武器用時方恨無啊!
拿着餐刀,心中才算稍微有了一點點的底兒,在六隻蟲子飛舞的間隙,猛地看準一隻刺去,黑暗中一隻毒蛾‘啪嗒’垂直掉到了地上。
簡惜心中不由一喜,有效。餐刀在她不斷地變幻位置的同時,猛地又是疾快地刺去,又是一個。
當她消滅四個毒蛾時,那個黑衣人臉色也有些變了,兩隻比正常蜘蛛大了好幾號的黑色蜘蛛已經悄無聲息地順着她的衣袖爬到簡惜的附近,並在那裡來回地爬動,速度飛快,等到把六隻毒蛾全部斬落時,卻驚駭地發現,她的前後,已經有兩張直徑有一米多的巨大蜘蛛網,幾乎把這個巷道堵死,而且一前一後兩隻蜘蛛還在不斷地編織的着巨網向她接近。
她能夠騰挪的範圍越來越狹小,簡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猛地一低頭,更加讓她驚駭的是,地上忽然多出了不少的毒蟲,那些啃咬屍體的毒蟲有一部分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她的腳下——只是,簡惜曾經定期服用驅蟲粉,那些毒蟲才近不了身,密密麻麻地圍在她腳邊,暫時不能近身。
這樣的狀況也出乎那黑衣人的預料,他沒想到這些毒蟲近不了她的身,可是,這個小丫頭今天必須得死,絕不能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