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亦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就是你想的那樣。”邢依依舉杯,自己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
韓壹塵一驚,原來這真的是天璃與千聖的陰謀,這麼說來,耀雲恐怕也要滅國了?韓壹塵心中竟沒有悲傷之色,恨不能耀雲早日亡國。
“所以,你覺得,若是計劃成功了,我還有機會回去千聖嗎?”
韓壹塵一愣,若是計劃成功了,邢依依就是兩國開戰的理由,邢依依自然沒有機會回去了。
這時,卻聽見邢依依的聲音再次傳來:“完成了我的任務,我邢依依就會消失!”
任務?韓壹塵一愣:“你是被人指派而來的嗎?”
“準確的說,是有人拿我母親相要挾!”嘴角劃過一絲殘忍嗜血的微笑,邢依依冷聲說道,“很快,邢依依會隨着古月的滅亡而消失,而新生的我不在是原來的我。”
“那你父親呢?”韓壹塵再次開口。
一時間,房間內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此時,龍輕翔的房間內。
“你是第一次來送飯的嗎?”
“是!”錢鄭小心翼翼的回答。
龍輕翔含笑看向錢鄭,在看了錢鄭放下的菜,很美味,看起來比平時的美味很多,也豐盛了許多。
“你之前是負責李賀兄弟房間的吧?”
“是!”錢鄭不多說一個字,整理餐盒。
“這麼說來,這些東西也是李兄讓你送來的嗎?”龍輕翔認真的看着錢鄭的眼睛。
錢鄭的手微微發抖,毫不避諱龍輕翔的眼睛,四目相接,錢鄭開口:“不是,負責公子房間內的那個兄弟今天身子不舒服,我閒着沒有事情做,所以便替他過來了!”
“這樣啊?”龍輕翔將話拖得很長,“不過,爲什麼這菜豐盛了很多,總讓我響起,被關在大牢裡面的犯人,最後一頓也是這麼豐盛的!”
錢鄭背脊一陣發涼,他是發現了,還是隨口說說?
“是嗎?公子真是幽默,難道公子還去過大
牢嗎?知道大牢的規矩。”錢鄭面不改色。
龍輕翔呵呵一笑:“逗你玩呢,我怎麼會去過那種地方!”
錢鄭收拾好餐盒:“公子請慢用!”說完,便快步離開龍輕翔的房間。
龍輕翔看着前陣的背影,眼中發笑,這錢鄭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想要害我?
龍輕翔打心裡相信邢依依,邢依依不是那種會用卑劣手段害他的人。
“我說過,於我,他只是陌生人,他的養育之恩我早已經報了,我又何必回去找他?”邢依依頓了頓,“再說,千聖是不會讓我活着回去的,既如此,他應該知道,我早已經死了,死了的人,何必回去那個冰冷的囚籠之中?”
韓壹塵一愣,死了的人,不需要回去了嗎?那自己呢?那個囚籠自己可以離開嗎?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從我進入天璃的那一刻,將軍府將從此於我再無牽連!”邢依依的聲音淡淡的。
韓壹塵一愣,再無牽連?那曾經發生的,你可以忘記嗎?
“你有恨的人嗎?你可曾恨過,若是這人讓你生不如死,你會怎麼做?”
生不如此?讓我恨嗎?邢依依冷笑,當然有了,三夫人與刑依瑤聯合瑞安侯府,害的自己一家慘死,自己當然恨了。怎麼錯呢?邢依依冷笑,刑依瑤、三夫人的死難道還不夠嗎?陌熙落得癡癡傻傻,滿門抄斬,這樣夠了嗎?
“曾經,譽王郡主問我,‘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如何處之?’衆人都知道,我回答的是,‘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且再看他’。可我當時心裡想的卻是,若真如此,我便殺之、剮之、凌遲之,若不解恨則挖其屍骨鞭笞之、踐踏之,最後棄之荒野任餓狼分食之。”
韓壹塵看向邢依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邢依依與韓壹塵再碰一杯:“這可不是什麼誇獎我的話啊!”
韓壹塵笑笑,不解釋,這樣的詞語在他們這樣的
人身上,就是誇獎:“如今呢?”
如今怎麼想?邢依依皺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如今,我想着,我要好好的活着,將他們都踩在腳下,讓他們痛不欲生,然後看着我逍遙快活!”
“還是這麼狠戾!”韓壹塵搖了搖早已經空了的酒罈,起身,“我再去拿點好酒!”
“不用了,你這房間,本就是放酒的地方。”邢依依指了指韓壹塵整齊的牀鋪後面的一塊木板。
韓壹塵看去,並無不妥的地方。
只聽噼裡啪啦幾聲響,韓壹塵就看見自己牀上對着散亂的木塊,而後面有整壇整壇的好酒。
“我今晚可怎麼休息啊?”韓壹塵起身,皺眉。
“怎麼我在這裡與韓兄把酒言歡,韓兄還能置我不顧?要去休息嗎?”邢依依挑眉。
一人拿了一壺酒,放在桌上。
“既如此,不醉不歸!”
邢依依看向韓壹塵:“可是,這酒從來不會醉我!”
酒不醉人人自醉,邢依依與韓壹塵,是冷心冷清的人,怎會輕易喝醉。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李賀?我李塵問你,若是你逃不開的宿命,你將如何?”
李賀、李塵?兩人此時不是太子、郡主,只是普通的人而已。
“逃不開的宿命?”邢依依嗤笑,“哪有什麼逃不開的宿命,若是這人束縛我,我便讓他永遠找不到我,想要把我囚禁起來,那是不可能的,聖帝以爲,把我弄來做質子,他便贏了刑天,刑天以爲,將我送來做質子是最好的證明忠心的辦法,他們都以爲自己贏了,可最後贏的卻是我!”
“爲什麼?”
“因爲,我從那個牢籠裡飛出來了,出了鳥籠的鳥,可還會在回去鳥籠?”邢依依舉着酒杯,湊近嘴巴,看向韓壹塵。
“不會,特別是桀驁不馴的鳥,那更不會了!”
聽見韓壹塵的回答,邢依依仰頭一飲而盡:“反抗不了,爲何不逃開呢?爲什麼要把這重擔放在自己的肩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