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拍了拍自己侄子石方的肩膀,滿意地笑道:“看來你思慮得比我周全,我到底沒有用錯人!”
聽到石崇的誇讚,石方也笑逐顏開,屏退了周圍服侍的人,對石崇低聲說道:“伯父有沒有想過,那魏將軍的千金是名門之後,卻爲何不願入住行館?”
石崇眉頭微皺,點點頭道:“不錯,她此次突然來趙郡,本來就有些古怪,所以我才吩咐收拾好行館,讓你去請她入住,正是爲了弄清她來趙郡的用意!”
“原來伯父是這等用意……”石方恍然大悟,不禁對自己這個伯父大爲佩服,拱手歉然說道:“都怪石方愚笨,沒有勸說了她入住行館!”
“罷了,她既然不肯入住行館,說明已經對我心存防備……”石崇擺擺手,思忖片刻,沉聲說道:“無論她住在哪,這裡終歸還是我們的地盤,諒她一個女子也翻不起大浪,我們儘管將她招待周道了,她在趙郡也住不了太久!”
石崇並不擔心自己郡守的位置,因爲一個魏子衿而被撼動,對於她此次突然來訪,從起初的莫名慌亂,已經變爲了鎮定。
“是!”石方雖然恭敬地應了一聲,心裡卻另有打算。
客棧裡,魏子衿還在等着父親舊友,徐州太守周用的回信,此前一直被魏子衿吩咐去暗查一些消息的韓平,帶着可靠的消息回來了。
“主子,我已經查過了,自從陳國公死去,那位趙郡的郡守大人,便跟里正合謀,強佔了李家的一些田宅,據爲己有,而李氏宗親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魏子衿聽到韓平這番話,眉頭緊蹙,眸中厲光閃爍。這些本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是再次聽韓平打聽來的實情,心中的怒火依舊無法平息,忿然之餘,對如今這些怯弱的李氏宗親,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慨嘆!
什麼時候,他們李家人,一個個都變得這樣怯弱,只知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畏懼強權?!
“所以陳國公故居的老宅,也被郡守石崇給佔了?”魏子衿沉聲問道,想到那郡守石崇和一羣李家人,竟在她父親的舊居里,如此荒唐行事,就恨不能將他們所有人都趕出父親的舊居!
她寧願那間老宅空着,即使沾染了塵埃,也不願他們改建了那座老宅,將那裡當成尋歡作樂的場所,玷污了父親的名聲,也玷污了那間老宅!
“說來也怪,他並沒有佔了陳國公的那間老宅,反而讓李家人繼續住在那裡!”韓平搖搖頭,心中滿是疑惑。
按理來說,那郡守石崇既然佔了李家不少田宅,又怎麼會讓出陳國公故居呢?!那座老宅,早在當初聖上封賞陳國公時,便命人修繕過,無論是庭院假山,還是一間間大屋,都是整個趙郡氣勢最爲恢弘的!
“石崇如此貪心,又怎會好端端讓出陳國公的故居?”魏子衿冷笑一聲,淡淡說道:“韓平,隨我去那間老宅走一趟,等我們好好地在故居里走一趟,一切便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