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一看,渾然不是這麼回事。高貴清雅,清麗脫俗,嫵媚靈動、嬌憨可愛,和上官凌然極爲般配,兩人剛剛進來,就如同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上官離染妒火熊熊地燃燒,恨不能馬上取上官凌然而代之。
他看了一眼安王妃右側的女子,雖是笑着,可眼中卻閃爍着不明的光芒,再也忍不住地套在蘇側妃耳朵邊說了幾句。
蘇側妃此時銀牙都快要碎了,看着紫幽和安王妃親熱的如同一對母女,馬上對安王妃右側的女子,不懷好意地笑道:“雅莞,還不上前見過慕大小姐?你們將來可是要做姐妹的。”
紫幽雖然一直在和安王妃說笑,可是一進來,就用餘光把所有人打量了一遍楫。
她早就看見安王妃右側站了一位身穿蕊紅繡纏枝杏榴花錦緞斜襟褙子,底下是玫粉色鑲紗邊褶子裙,梳着朝天如意髻,簪着五鳳朝陽的紫金展翅飛鳳掛珠大釵,插着一對雙喜雙如意點翠長簪,耳上綴着流蘇赤金耳環,長得豔麗嬌媚的女子。
再一看說話的人,長得嬌小玲瓏,約二十七八歲,身穿一身淺紫雲紋折枝蓮花樣的錦緞鳳襖,頭上髮髻挽了倭墮髻,簪了只羊脂白玉蓮花頭的如意簪,帶了個鑲着三塊頂級翡翠的暖額,插了支金鑲紅寶的步搖,垂下八顆紅寶石珠子,顆顆珠圓玉潤,滿頭珠翠,如盛開的玫瑰花,嬌豔動人。
難怪安王寵愛的要死,蘇側妃確實有這資本譖。
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來惹我;也不該穿戴的比王妃還要華貴;本來你搶奪了王妃管理中饋的權利;搶奪了上官凌然的父愛,對他們母子所做的一切,我就沒打算放過你,現在可好,竟然還敢來主動挑釁。
紫幽臉上嬌憨可愛的笑容斂去,目光變得冷冽。看着蘇側妃,故意問道:“王妃,這位是誰呀?”
蘇側妃坐在那,高高的昂起頭,得意洋洋的微笑,擺出了自認爲最優雅高貴的姿勢。
上官凌然馬上接口,嘲諷的說道:“王爺最寵愛的蘇側妃唄!除了她,別人誰敢這麼大膽?”
上官凌然現在和紫幽那是相當的默契。紫幽眼神一動,他就猜到了她是什麼意思。
果然,紫幽聽了上官凌然的解釋,做出了恍然大悟狀,“難怪呢?就說嘛,本國師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國師,怎麼不見蘇側妃給本國師行禮呢,原來是恃寵而驕啊。”
說到這,故意皺着眉頭看着安王妃,搖搖頭,“王妃,幽兒心直口快,有話不吐不快,說的不對,您可不許生幽兒的氣。幽兒覺得您這樣仁慈寬厚可不好,仁慈寬厚,不是說要把人驕縱成這樣沒規沒距的樣子。這是哪?這是皇宮,可不是王府的後院,一點規矩都不懂,知道的,說您仁慈,不知道的,豈不要說安王府沒個章程?連王爺都會被人罵。把個小妾嬌慣的無法無天,難怪御使動不動就彈劾王爺寵妾滅妻,我原還不信,今天這一看,唉。。。。。。這還是在太后娘娘和皇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可想而知在裴城的安王府了。本國師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國師,她不會不知道吧?竟然不給本國師行禮,坐在那像尊菩薩似的,這要是被御使們知道了,怕是安王爺又要被彈劾了。這家都治不好,何談治軍啊?皇上、太后娘娘,您們說,幽兒說得對不對啊?”
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愣住了。蘇側妃是誰啊?那可真是安王放在心尖上的人物,在安王府,比王妃還要神氣。
尤其她還是皇上以太后娘娘名義賜給安王爺的,所以,還真就養成了她驕狂自大的毛病,人家就沒拿自己當側妃,早就以正妃自居了,又怎麼可能會把紫幽看在眼裡,給她行禮?
紫幽正是抓住了她的這一點錯處,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不是敢用徐雅莞給她添堵嗎?那就對不起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不回贈一下,可不是紫幽的風格。
而且,這錯處挑的,合情合理,就是皇上和太后娘娘想偏袒蘇側妃,也不好意思自打自的耳光。
不出紫幽所料,皇上和太后娘娘一起皺起了眉頭。
太后娘娘剛要說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上官離染卻按耐不住地罵人了:“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母妃給你行禮?”
真是氣死他了!想他和母妃在安王府,不,在整個裴城,那就和皇后和太子一樣,誰敢惹乎?父王把他和母妃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那真是如同保護眼珠子一樣的護着他和母妃。
這個慕紫幽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即將成爲那個草包的婆娘嗎?有啥可得瑟的?
還想叫母妃給她行禮,要不是因爲這裡是《景陽宮》,而非安王府的《綰心苑》,他早就按着她的腦袋,給母妃磕頭了。
又跳出來一個小丑,紫幽一陣興奮!哈哈。。。。。。今天可以好好爲凌然出口氣了。
爲了這個王八蛋!安王可是把凌然關在祠堂裡三天三夜,沒給飯吃,今天先爲凌然討點利息。
紫幽一看罵人的男子,和上官凌然有三分相像,雖長得有幾分人樣,可是面目猙獰,破壞了他的俊顏,讓他顯得有幾分惡毒。
穿着湛藍色雲錦緞長袍,領口、袖口繡着銀絲邊流雲紋,滾着黑貂毛,腰間束着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頭髮束起來,戴了頂鑲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毫無瑕疵,一看就價值不菲。
無論貂毛和這上好的白玉,都超出了一個王府庶子所應佩戴的規格。
朝廷王孫公子和貴族千金,該穿什麼,該佩戴什麼,都有明文規定,不準僭越。
這個上官離染膽子不小,今天姑奶奶就拿你開刀!
紫幽輕蔑地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本官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國師,可不是什麼東西。難道你是什麼東西?這就難怪說不出人話了,只會像只狗一樣的狂吠。這是誰家的瘋狗啊?主人不好好管管嗎?當着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就這麼張牙舞爪的亂吠,竟敢責疑皇上的英明,把皇上親封的一品國師,罵做東西,真是夠狂妄的!”
“你!”這一次蘇側妃和上官離染一起出聲,氣的差不點倒仰。官凌然見狀,故作害怕地馬上躲在了太后娘娘身後,拉扯着太后娘娘的胳膊撒嬌,“皇祖母。。。。。。看見沒,這還當着您和皇伯伯的面啦,他們就這麼欺負您的孫子和孫媳,想想在裴城孫兒是怎麼。。。。。。”
話沒說完,就揉起了眼睛。
太后娘娘一見,果然鳳顏變了色,前程往事一起涌上了心頭。
凌兒說的一點沒錯,當着哀家的面,就如此放肆,沒有哀家在跟前,哀家的寶貝孫子,還不得被你們欺負死?再說老六被他們禍害的,整天挨那些御使們說三道四,這樣下去,兵權早晚要被皇上奪了。
想到這,太后娘娘狠狠地一拍椅把,大聲怒喝:“上官離染口出污言穢語,辱罵朝廷官員,拉下去掌嘴二十。蘇側妃不懂宮規,張嬤嬤,自今日起,你好好在偏殿教導教導她,直到她學會宮規,再準她離開偏殿。”
說完,還狠狠地瞪了皇上一眼,瞧瞧,這就是你賜給你弟弟的女人,囂張跋扈,上不得檯面不說,心思還惡毒。
皇上被太后娘娘這一眼瞪得,對蘇側妃也有點不滿了。心想,你咋這麼笨啊?就算要對付上官凌然,也得偷偷地私下進行,哪能這麼明目張膽,被人拿捏到短處?害得朕都跟着受責備,真是一頭蠢豬!
你蠢,你兒子比你還蠢,真是蠢到一塊去了,活該挨責罰。
可惜,捱打了紫幽也不想放過他們。轉過臉裝着不懂的問張嬤嬤:“嬤嬤,你是太后娘娘身邊一等一懂規矩的,你仔細看看,有些穿的、戴的,側妃、庶子應該比正妃、世子還要貴重,這對嗎?不對,麻煩你一起也給指出來。這馬上就到新年了,各國各族可是要派出使臣來帝都的,叫外人看見皇室中人如此沒規矩,可就要鬧出笑話了。太后娘娘、皇上,幽兒說的對嗎?”
“對。”這回皇上竟然搶在了太后娘娘前面回答了。
太后娘娘則欣慰的點點頭,指着安王府其他的那些人,對張嬤嬤說道:“你再給他們瞧瞧,有什麼不對的,要注意的,好好教教他們。這麼些年呆在漠北邊境,感情連規矩都忘了。”
太后娘娘這時倒也注意到了,一看之下,也是很不滿,這些個側妃、庶子、庶女,真是穿戴的,比安王妃和凌兒華麗貴重多了。不像話,真是不像話!
“還是太后娘娘英明。”紫幽馬上給太后娘娘送頂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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