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爭取個全勤獎,但是這三天有喪事……真是讓人連點準備都沒有!】
“3.35億人民幣……紀昌談得不錯,健力寶大廈這座甲級寫字樓的總投資就不止8億了!”還是老地方,還是那幫人,只是少了紀昌,多了幾個生面孔。
懷孕之後,小心翼翼了大半年的翟悅終於出現在老朋友面前,她穿着白色針織斜肩短裙,顯襯着玲瓏有致的曲線,黑色的長筒絲襪修飾着她那修長勻稱的長腿,不但比以前多了幾分豐腴,也更添迷人的少婦風情。
若是在剛剛生產之後,以當時走樣的肚子,她是決計不敢出現在老朋友面前,更不敢穿着這麼性感的衣服。
“價格便宜是好事!不過,一旦完成收購,剩餘不足兩億的資金看似很多,但對於健力寶這樣一個在全國擁有四座生產基地的集團公司來說,這些錢應付起來肯定是非常吃力的!另外還需要提起的是,健力寶準備出售的消息已經傳出來,無論行業內的競爭對手,還是國外的資本大鱷,他們沒理由會錯過這次饕餮盛宴!”
劉俊抱着後腦勺靠在沙發上,神態輕鬆。以宋辰的觀察,這個即將成爲他“表姐夫”的男人比初見時的他更添幾分神采飛揚和自信。
“三水市不是說已經同意將我們列爲優先收購對象嗎?怎麼還有反覆?”葉林抱着檯球杆挑眉問道。
宋辰摟着蔣琰微笑道:“同意歸同意,可畢竟沒有白紙黑字的約束力,三水市政府如果打定主意要反悔,難道我們還要向法院投訴不成?健力寶這潭水有點深,國內競爭對手多少還會有點投鼠忌器,可國外的資本大鱷就不一定了,我得到消息,法國達能、摩根士丹利、匯豐投資基金已經派人前往三水市。國內的德隆系也蠢蠢欲動,所以這件事恐怕還有得談!”
德隆系?提到這個在國內股市呼風喚雨的莊家,知道里面水很深的楊德等人皆微微變色,唯有蔣琰、王曉雪、翟悅這三個背靠辰星集團,眼界到達一定高度的人才會不以爲然地撇撇嘴,宋辰更是勾起脣角,面帶不屑——若非國內法制和資本市場不健全,又哪裡容得下這些畸形扭曲,只知道從毫無還手的散戶中大肆撈錢斂財的資本家?
陳道輝沉吟道:“那看起來這次收購會一波三折,5億現金也不夠啊!”
“5億肯定是夠得!”蔣琰搖搖頭。不以爲然地說道,“別看健力寶規模挺大的,國企有的通病它肯定有!再加上跨領域的多元化經營,集團負債肯定居高不下,我甚至懷疑這家公司淨資產是否爲正數!”
“這倒是一個問題!”楊德點點頭,肯定了蔣琰的擔憂,隨後又道,“不過就像一開始說的那樣,一旦收購健力寶集團。除了擁有配方和品牌的健力寶飲料公司以及健力寶大廈,其他資產或出售,或擱置,這樣一來負擔就沒這麼重了!”
“不錯!”一干人都微笑着點點頭。
崔曜舉起杯子笑道:“不管如何。從辰星網吧、辰星如家,再到目前的健力寶,短短三年,成績斐然呢!我提議先乾一杯!”
“乾杯!”
收購健力寶的事情現在談得再多也沒用。所以大家很快就將話題轉向了其他事情。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葉林略帶促狹地對劉俊的女友說道:“話說回來,李總。既然你和劉俊的訂婚時間已經談定了下來,這次打算在東甌待多久?”
突然見到別人將將話題轉向自己,面對其他人充滿笑意的眼神,李薇坐在沙發的扶手,倒也落落大方的說道:“公司事多,我明天就要走,不過阿俊可能要多留幾天!”
劉俊聳聳肩。
石濤揶揄道:“你老闆就在這裡,就不投訴一下,這可是合理的要求?”
大家轟然笑起來,面對好友促狹的玩笑,宋辰搖頭道:“說得好像我是專門壓榨下屬的上司一樣,你也不瞧瞧我們李總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陳道輝哈哈笑道:“這倒是真相,李家三兄妹春節期間堅守崗位,沒有回家過年這件事我可是聽說了,真是了不起!不過這樣一來,宋辰你難免受了不白之冤!”
李薇不以爲然地搖頭道:“不趁着年輕的時候打拼一下,難道還要蹉跎歲月嗎?說起來還是我們的幸運!一開始就身居高位,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如果沒有這樣的能耐,即便再大的舞臺也容納不下一個庸人!”翟悅嘆了一口氣,想到初創攜程旅行網時的一些事情,“說起來,還是一開始那段時間過得最充實,也學了很多,也是這時候,人們才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這可不是很多人能體會到的!”
楊德、王曉雪、蔣琰、劉俊、李薇等人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一談起過去,即便是性格再內斂的石濤也多了幾分談性。
幾杯紅酒下肚,酒量好的宋辰楊德等人面不改色,而蔣琰諸女卻已經是面帶豔紅,眼波流轉之間帶着一點媚意。翟悅於是在宋辰耳邊輕輕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免得寶寶哭鬧起來!”
宋辰點點頭,對身旁的蔣琰王曉雪問道:“你們呢?”
蔣琰帶着迷人的微笑道:“我也有點醉了,跟阿悅一起回去好了!”
王曉雪搖了搖頭,於是宋辰道:“那我讓人先送你們回去!”
“好!”
“家裡拖着個油瓶,以後再聊!”
“你這是炫耀嗎?”楊德的未婚妻趙倩雅撲哧嬌笑起來。
“不要羨慕啊,咯咯!”
送走翟悅和蔣琰,宋辰再次回到包廂。劉俊聊起了最近國內的時事新聞,他忿忿不平地說道:“最近網吧越來越不好過了,什麼部門都過來‘化緣’,若非利潤過得去,真是越辦越鬧心!”
葉林自失一笑:“是啊,頭上多了好多婆婆呢!”
宋辰嘿嘿一笑。嘀咕了起來:“還早着呢!現在網吧行業還用統一的5%營業稅徵收,若是化歸於娛樂行業,難過的日子纔剛剛開始!”
“娛樂業?20%?不可能吧?”劉俊倒抽一口涼氣,“那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若只是增稅就好了,就怕未來費用比稅收還要多,而且各地的稅收情況還各不相同……想起後世“費大於稅”的現實,宋辰搖搖頭,卻沒有把話說出來,免得好友整日提心吊膽的。
“頭頂上多了幾個婆婆不要緊,就怕繳稅的時候蜂擁而上。有事的時候就推到‘有關部門’!”宋辰搖搖頭,發出一聲長嘆,“其實別說網吧行業,說起這個婆婆,我頭上也不少,政府現在對互聯網企業的監控也越來越嚴了!”
“你頭上沒有婆婆,不過岳父岳母肯定是擺不下一張的桌子!”說話的是石濤的女友,葉林的妹妹葉莎。雖然語氣多少帶有挑釁,可在這樣的場合。揶揄之意總是多了一些。
葉莎原本對宋辰的印象,不過這段時間以來被哥哥和男友勸得多了,再加上葉家和石家的利益容不得她出言不遜,所以她也不敢放肆。
實際上她若在這樣的場合再一次恃寵而驕的話。別說她哥哥,連性格內斂的男友恐怕也會生氣。且不提會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下一次她肯定不會被允許出現在宋辰面前。
聽了葉莎的話,除了宋辰。其他人皆是轟然大笑起來,尤其是一干或端莊秀麗,或明豔動人的女子。笑得花枝招展,嬌軀亂顫。
一旁的王曉雪斜靠在自己肩上,脣角掩飾不住笑意,宋辰無奈地聳聳肩,自嘲道:“這倒也是!”
大家笑得更是歡暢了,崔曜拍着自己的大腿,眼淚都要快掉出來了,她的女友丁雲洛抿嘴低笑,她因爲在辰星網絡的門戶業務部門工作,所以知道里面的細節,於是出聲道:“董事長說地是新聞辦要求門戶網站申請登載新聞的資質牌照吧?”
丁雲洛的話讓楊德心一動,聯想到前段時間看到的一則新聞,於是問道:“上個月中華網、新華網、新浪網等門戶網站獲得了各地新聞辦頒發的牌照,是這件事吧?”
宋辰點點頭,說道:“不過我們比網吧公司要好,頭上的婆婆少一點,主要的監管機構只有工商行政管理局、新聞出版署、信息產業部和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nic)。以前法制空白的時候,擔心政府亂插手,現在管理嚴格起來了,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李薇沉吟道:“前幾天有一則新聞說:中美海底電纜出現故障,造成中國電信及亞太其他運營商北美方向部分電路中斷,導致中國大陸、中國臺灣、中國香港等大面積地區的互聯網用戶無法正常訪問北美地區的網站。這則新聞出現沒多久,便有網友說現在已經不能訪問美國網站了,這裡面是不是有關聯?”
宋辰搖搖頭,隨後嘆息道:“這只是謠言罷了,恰逢其時罷了!要真說起來,他們想要訪問的網站自從去年開始就應該訪問不了——因爲已經被屏蔽了!”
在場很多人都是消息靈通的精英人士,當然知道這些網站爲什麼會被屏蔽,頓時便沉默起來,唯有葉莎等寥寥幾人不明所以,問了身邊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淵源。
楊德也是笑道:“謠言是一定的,政府能影響國內,卻沒有辦法影響臺灣、香港!”
宋辰自嘲道:“是啊!自從國家啓動防火牆之後,我手下可多了好多‘不請自來’的人!雖說很多內容可以‘自糾自查’,卻總覺得心裡瘮的慌——當人們習慣了網絡的自由和分享,又何嘗願意接受這種幾近被控制的鬱悶!歐美輿論說我宋辰厚此薄彼,莫名其妙的分割相同公司的業務,比如google和百度、支付寶和paypal……他們又何嘗懂得中國和歐美之間的本質不同,或者他們懂了,只是別有用心地挑撥離間!”
宋辰的抱怨似是吐槽實則怨懟,心思敏捷的人更是聽出這番話已經埋在他心中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發泄出來,現在正當其時……趙倩雅微微挑起秀氣的眉宇。沉吟道:“宋辰,聽說蔣琰的父親蔣偉力現居錢塘市通信管理局局長一職,與計算機網絡應急處理協調中心(gfw)同屬信產部……”
趙倩雅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自己有點天真了,體制內的人看似能影響決策,實際上卻又是最不能影響決策的一羣人,無關利益,只是屁股……也就是立場問題!
果然,宋辰哈哈笑道:“別說我這半個岳父的職務與信產部還隔了好幾級,就說gfw這種技術本質上體現了‘國家’的意志。絕非任何一個利益集團可以遊說的!什麼時候政府允許民營經濟辦報紙的時候,纔可以正式考慮這個提議——不過這時候也無需這樣的提議了!”
民營辦報紙?那可比中國小孩子造出核反應堆一樣完全無法讓人相信!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楊德見狀連忙轉移了話題,笑道:“說起門戶網站,聽說有着澳大利亞資本背景的abyte與天極網準備合併,你們企鵝網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所謂企鵝網,只是qq網的別稱,而abyte是澳大利亞新聞集團投資參股的網站——沒錯!就是澳大利亞新聞集團,這家由澳大利亞媒體大亨魯伯特?默多克發揚光大的媒體巨頭現在還沒搬去美國的特拉華州。
靠在宋辰肩膀上的王曉雪直起身笑道:“你說錯了。即便abyte與天極網兩家公司合併,競爭對手也不是辰星網絡,而是阿里巴巴集團——it門戶網站中關村在線目前還是阿里巴巴集團的資產!”
“是嗎?”楊德驚訝地說道,“我們買電腦電信設備的時候都是去qq網的呢!”
宋辰摸了摸鼻子自嘲道:“中關村在線一開始是我的個人投資。不過現在因爲與8848新拓展的商品品種有關,所以暫時化歸與阿里巴巴集團旗下,裡面的banner、焦點、文字連接廣告相當多的部分都是8848的廣告,也可以在8848買到!你之所以在qq網看到中關村在線。只是兩家子公司的合作協議罷了!一旦公司財務好轉,姚華肯定會將這塊資產買回來了!”
王曉雪毫不留情地說道:“多此一舉,當初就應該將這塊資產注入辰星網絡!”
宋辰翻了一個白眼白眼。解釋道:“當初我收購中關村在線的時候,當初王總【王峻濤】因爲中關村在線的業務與8848的業務有着非常緊密的聯繫,所以我纔將這個網站交給阿里巴巴集團,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作爲專業的垂直門戶網站,若一開始就劃入辰星網絡,那麼就極有可能與門戶業務起衝突——雙方事權不一!若是齊頭並進,一下子投入資金就太多,辰星網絡是上市公司,多多少少要考慮一下投資人的意見,肯定要有側重點,那該以誰爲主?答案很顯然要以偏向於普通網民的qq網爲主,而不是有剛性需求的it門戶站點!”
拿起杯子搖了搖,又放在嘴邊輕輕喝了一口,宋辰接着又說道:“這樣一來中關村在線就會受門戶業務主管的鉗制,失去了我當初收購中關村在線的本意!”
“先圈地,後精耕?”對於這句話,別說在場幾個人,瞭解辰星集團發展過程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不錯!”宋辰笑道,“相對的說,阿里巴巴集團不是上市公司,我要調用資金支持中關村在線更方便一些,而且背靠已經在國際市場站穩腳跟的8848,中關村在線的國際化運營就會有十分大的格局!最佳的辦法就是收購國外類似的專業網站,藉助流量入口的便利,一旦8848的3c產品在國內外打開局面,屆時中關村在線無論是自負盈虧,還是由辰星網絡買回,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葉林調侃道:“還能順帶賺一筆投資人的錢,屆時這個網站的價格可不僅僅是一兩百萬人民幣了!”
阿里巴巴集團由宋辰全資所有,花的是他的錢,辰星網絡是上市公司,一旦決定收購中關村在線,那必然是溢價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市價——當然,價格不可能太貴,否則可能就要被動則發起集體訴訟的美國人坑了!
說起這些,原本因爲gfw而心情鬱悶的宋辰頓時變得精神奕奕起來,從中關村在線到qq網,再到國內外發生的事情,邊聊邊喝酒,很快十幾個人便將一整箱高檔的紅酒喝光。
宋辰的酒量現在也算深不可測,雖然兩瓶紅酒下肚,意識卻仍然很清醒,只是身邊的佳人已經有了七分醉意,眼波漾着陣陣漣漪,情意綿綿,眼神柔媚進骨子裡,看得宋辰都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