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倫並不服從判決,當庭決定要上訴,但楚天風心裡很清楚,鐵證如山,一審的判決很難改變,沈倫提出上訴,頂多就是爲了多活幾天而已。
庭審結束後,楚天風坐車往家趕,路過晨光廠,發現那裡彩旗飄飄,鑼鼓喧天,熱鬧極了。
他急忙下了車,向圍觀的路人打聽才知道,晨光廠今天正式改制,成立了晨光集團,天海市第一家汽車製造股份制集團,現在正在開成立大會呢。
楚天風站在門口駐足望去,就見晨光廠院子裡,密密麻麻地坐着一大羣人,全是廠裡的職工,一共有上千人呢,每人都穿着藍『色』的工作服,整齊劃一,氣氛十分熱烈。
嘩嘩譁——掌聲再次響了起來。
楚天風眼力極佳,遠望去,恰好看到『主席』臺上最中間的位置上坐着父親楚剛,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正在講話呢。因爲距離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是那熱烈掌聲此起彼伏的,經常會打斷楚剛的講話。
到了晚上,楚剛回到家中,一臉的疲憊,但精神狀態很好,一見兒子楚天風也在家裡,顯得更高興了。
“老爸,恭喜您榮升晨光集團董事長呀!”楚天風笑着說道。
“你都知道了?”楚剛呵呵笑道。
“是啊,我白天路過晨光廠,不不,是晨光集團大門口,正好趕上成立大會。”楚天風說道。
“哦,我還尋思着想給你個驚喜呢,沒想到你小子早就知道了。”楚剛笑道。
“爸,你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平時少抽點菸吧!這次我給您買了點營養品,記得每天按時吃。”楚天風說道。
“現在就開始管我了?”楚剛笑呵呵地問道。
“唉,我經常不在家,你一個人留在天海,我有點不放心。”楚天風擔憂地說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老爸我的體格健壯着呢,想當初在監獄,我每天可是堅持跑步鍛鍊……”楚剛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段蒙冤入獄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光,雖然在獄中受到特殊保護,沒遭什麼虐待,但那種失去自由的滋味,纔是最折磨人的。
楚天風也不願意提及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急忙轉移話題,和父親聊起了晨光集團的未來發展規劃。
楚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着他指定的發展戰略,晨光廠以前是以生產輕型卡車爲主的,如今成立晨光集團,獲得了將近一億元的注資,廠裡決定向民用車型發展,生產第一批輕型轎車,目前暫定名爲“晨風”系列。
“晨風系列轎車?呵呵,我看還不如叫天風呢!”楚天風哈哈笑道。
“臭小子,別調侃你老爸啊。”楚剛朗笑道。
正在聊天的功夫,楚天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許妍打過來的。
“小風,你什麼時候回燕京?”許妍問道。
“大概兩三天後。”楚天風說道。
“明天隊裡要開一個慶功會,你也來參加吧。”許妍說道。
“你們隊裡的慶功會,我參加不太合適吧?”楚天風笑着說道。
“呵呵,你參加是最合適的,那個臥底計劃是你最先提出的,幫了我們警方的大忙,我正要當面感謝你呢,幫我除去了多年的一塊心病啊!”許妍笑着說道。
“都誰來參加呀?”楚天風又問道。
“沒外人,都是我們經偵隊的,上次聚會你都見過。”
“那好吧,既然許隊長主動邀請我這個草民參加慶功會,我要是不去,也太不給領導面子了吧?”
“行了,別貧了,明天晚上五點,錦繡街丁香樓酒店,不見不散。”
楚天風撂下電話,想起過去許妍曾經說過,不把極品皇宮搬倒、不把沈倫送上法庭,她死不瞑目。現如今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確實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下午五點,他按照約定時間來到酒店,參加這次慶功會的都是許妍所在的經偵二大隊的隊友,一共十二個,都沒穿警服,只有楚天風是個外人。
丁香樓酒店,屬於中檔消費,但菜品絕對是一流的,物美價廉。
許妍早就預定好了一個寬敞的包房,參加聚會的十三個人團團圍坐在圓桌旁,七男六女,相對比較平衡。
楚天風和許妍的隊友彼此都很熟悉,而且那些刑警也都知道隊長和他的關係很不一般,因此大家在一起吃飯,就好像多年沒見面的老朋友似的,氣氛顯得很熱烈。
“今天我實在是太高興了,難得咱們這些人都能聚在一起,一定要喝個痛快!”許妍端着酒杯,站起身,衝隊友們笑着說道:“我已經向領導請示過了,給咱們全隊放三天假,大家最近工作都挺辛苦的,放假這幾天好好休息休息,多陪陪家人,不過手機要保持24小時開機,如果有事,那就必須馬上到位。”
“是,許隊,你放心吧,我們放假也不出遠門,隨時等候組織的召喚。”
“那就好,今天晚上我可說好了,不醉不歸哦!”
“好,不醉不歸!”衆人一起響應起來。
楚天風看着興高采烈、意氣風發的許妍,從來都沒見過她這麼高興,心中暗自嘀咕:“長期壓在許妍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搬掉了,確實值得慶賀呀!”
許妍講完那番開場白,瞥了楚天風一眼,微笑道:“小風,今天是我們隊內的慶祝會,但我把你請來了,這說明我可沒把你當外人,你今天也不要見外哦。”
“呵呵,我本來就不是外人嘛,現在不都提倡警民一家,警民共建嘛。”楚天風乾笑道。
“哼,你這傢伙滿嘴的官腔。”許妍瞪了他一眼,衝着隊友們微笑道:“說起來楚天風先生可是咱們的老朋友了,高中那會就幫助警方屢破大案,還被市裡評爲見義勇爲標兵,這次能夠成功地將沈倫送上法庭,他也有一份功勞,我提議大家都敬他一杯,怎麼樣?“
“好啊,每人敬他一杯!”
許妍一句話,楚天風就成了“衆矢之的”,隊裡十二個警察,每人敬了他一杯白酒。雖然杯很小,也沒倒滿,但一杯酒至少也有一兩的分量,他上來就喝了一斤多白酒。
許妍心中暗笑:“你這小子不是一直吹你酒量好嗎?今天就讓你喝個痛快,把你灌醉了,就省得你總管我喝酒了。”
其實許妍這次真的冤枉他了,楚天風壓根就沒想管她,因爲今天她高興,酒入歡腸,總比酒入愁腸要好,多喝點也沒什麼,只要高興就好。
還沒等吃一口菜呢,楚天風就先喝了一斤多白酒,雖然他的酒量很大,但這麼喝也有點上頭。
過不多時,點的菜全都上齊了,許妍和隊友開懷暢飲,談笑風生,一杯杯的酒就在她手中見了底。
“許隊,我敬你一杯,祝你萬事如意!”
“許隊,我也敬你一杯,祝你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大家輪流給許妍敬酒,捎帶着一些祝福的話,也有點給她歌功頌德的意思。
許妍滿面春風,樂得合不攏嘴,對遞過來的酒是來者不拒,一飲而盡。
“哈哈,許隊真是女中豪傑,全被不倒啊!”
許妍的隊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汪慧格格笑道:“你們這羣男人呀,還配說自己是什麼酒中英豪呢,連許姐都比不過啊!”
“哈哈,許隊是一般人呢,這叫巾幗不讓鬚眉!”
“許隊,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經偵隊新來的警察王榮,端着酒杯對許妍笑着說道。
“謝謝你。”許妍臉一紅,和他碰了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小王,你這話說的有問題。”汪慧眨着眼睛笑道。
“什麼問題?”王榮神『色』一怔,昨天還聽人說這位許大隊長沒男朋友啊,難道一天時間就有了?
“許姐早就有如意郎君了。”汪慧嘻嘻一笑,說完這話還有意無意地瞥了坐在對面的楚天風一眼。
楚天風一開始在酒桌上被許妍“指使”隊友灌了一斤多白酒,現在腦子有點發暈,一直很少說話,只顧着悶頭吃菜,如今一聽汪慧的話裡有話,心中頓時一顫,暗想:“汪慧這丫頭就愛『亂』點鴛鴦譜。”
但轉念一想,汪慧說的也不是不對,許妍的意中人確實是他楚天風,早就跟他表白過了,因爲楚天風早就有了林雅靜,所以對她的感情只能採取淡化加回避的態度,還不願意傷害她的感情,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是既曖昧,又糾結。
“死丫頭,別胡說八道的,我哪有什麼意中人呀?”許妍瞪了汪慧一眼,冷聲說道:“你這丫頭是不是喝多了?”
“我沒喝多呀。”汪慧望着許妍那帶着殺氣的眼神,立即明白她不想在酒桌上聊自己的隱私問題,急忙嚇得吐了吐可愛的小粉舌,悶頭吃菜了。
“大家喝酒,痛快喝,今晚一醉方休!”
許妍繼續和隊友們開懷暢飲,大家聊起了這些年的從警經歷,哪個案子破得順利,哪個案子破得艱辛,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一起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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